河前解釋,“錨鏈定序的走圖是件很古怪的現象,有史以來好像就從來沒有改變過,永遠具有戲劇性,觀賞性,能滿足大部分人的心願!後來大家就猜測,是不是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能匯聚現場參與者的人心?
只要是大家願意看到的,就一定會發生!很神奇,卻確實存在!
現在八界中大部分修士最願意看到的是什麼?就是摘星和應元的碰撞,既然是大家的心願,按照歷史的軌跡,那就一定會發生!
所以,我們一定會和應元界域碰上,對我們來說,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大家都想好了,師兄和他們勾兌勾兌,我們假打一場讓出去就是,正好藉口不敵五環然後去找個錨臂位置?”
婁小乙似笑非笑,“你們這些傢伙,真正的意圖是盯上都天了吧?都天正好在錨臂位置,既能滿足摘星低調的需求,也能順便滅掉你們那個叛徒,一箭雙鵰,是這麼想的吧?”
河前乾笑,“師兄戰力無雙,也只有你纔敢說對那個叛徒有必勝的把握,我們動手的話就不一定成功,恐怕還會讓他起了警惕之心!”
婁小乙倒是無所謂,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把摘星綁在五環的戰車上,現在已經接近完成,所以也不介意爲摘星出把力;修真界歸根到底是個利益交換的世界,又哪裡有完全無目的的付出?
“那麼,既然應元和摘星的碰撞是一定的,另外三個碰撞又會是哪個?”
河前就分析,“以錨鏈人的心態,摘星和應元的碰撞是首選,其次大家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都天和空誡的戰鬥,因爲這兩個界域的關係很糟糕,每次碰上都是死戰到底,沒有妥協的可能!而且他們背後的光明界和天擇大陸也沒什麼交集,出使錨鏈時彼此齷齪不斷!
剩下的赤陽慈航,那若三洞等四家就不太好說,恐怕很難有壓倒性的一致意願!而且我估計,慈航會最先退出爭奪,他們的損失太大,而且損的還是倚爲依靠的衡河人!”
婁小乙心中有些小激動,和應元的遭遇也是他的心願,那些人名他早已從摘星人口中知曉,其中老熟人不少,光曜不必說,自家師兄;其他的燃薪守如離殤都曾經是築基時的老對手,世事難料,沒想到在這樣的場景下又突然遭遇,也是緣份呢。
……“和摘星碰?還要我們小心?”
接到應元人警告的五環七人啞然失笑!這個走圖的程序就很合他們的心意,因爲這將徹底釋放他們的戰鬥力,
守如沉思道:“如果真的是和摘星碰撞,我以爲,戰勝他們的意義並不大!因爲那將意味着我們接下來再也不可能有戰鬥發生,誰都會躲着我們走,所以,一人不失的退讓是個好辦法,既能示好摘星人,也能不丟面子。”
摘星人,是八個界域中唯一一個純粹本土修士的界域,當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其中混着一個自己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在錨鏈界域的地位,實力,是最值得爭取的對象!正是因爲他們還沒和任何外部勢力接觸,纔有無限的可能。
如果和這樣的界域真正爭奪,死傷不可避免,對未來打交道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就不如讓,還要讓的讓對方心生感激,讓的自己也沒有損失,至於丟失的錨爪位置,回頭再搶一個就是。
他的意見得到了所有五環人的贊同,燃薪很謹慎,考慮的很周全,
“守如師弟,應元那邊還需要你去多多溝通,不能爲了交好摘星那裡,就冷了應元人的心,其中分寸,你要多加把握!”
光曜就嘆了口氣,“可惜了,這樣的對手卻不能盡興!殊爲遺憾!”
衆人都感同身受,像他們這樣的好戰之士就很珍惜同等級的對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不能放手一搏,有如嗅美酒而不能飲!
大家有了共識,就顯得很是輕鬆!雖然不能和摘星盡情一戰,但也商量好要摸摸底,這是個人的愛好,無法抑制!
在不長的等待中,走圖開始,八個界域眼見得開始互相接近,不由他們的意志!
藍鯨道人就在一旁解釋,“走圖之意,就是互奪!不同位置之間互換錨地!但如果兩個界域都是相同的錨地,比如兩個錨爪,兩個錨臂,那麼失敗的一方就會失去錨地,變成微縮星圖上的一個飄浮點,無根無憑。
咱們既然成心想讓,就要做好失去錨地的準備!失去後的兩個錨爪位置會空出一個,我們還不能立刻去爭,需得等其它界域佔去後才能去爭,這一點諸位要有個心理準備!
最後,我們應元的意見還是能不丟就最好不丟,哎,你說你們五環人,不爭個死去活來就渾身不舒服,這一次如果掃除了摘星,又還有誰敢和我們爭鋒?”
五環客人們笑而不語,這種事也沒法解釋,就是氣質的問題。是界域長久行事風格留下的刻印,永不會變。
眼見得果如大家所料,應元和摘星的縮影界域在互相接近,子午就笑,
“格老子的,就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演戲都要按照劇本來,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麼!”
燃薪嘆了口氣,“這隻無形的手無處不在!又豈僅是錨鏈?變化無常,讓人永遠也摸不透它的規律!話說,你們難道就不擔心,大道好像有超過五百年沒崩了?再這麼拖下去,我怕我們這一代就熬不過壽數了!”
這又是個沉重的問題!他們這一批人,如果大道碎片按照原有的規律每一,二百年崩一道,還是可以趕上紀元更迭的尾巴的,但如果四,五百年崩一道,他們又哪裡活得到那麼長?
光曜苦笑,“做好當下吧!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準,沒準下一次就是一崩好幾道呢?
燃薪你沒事不要老提這些有的沒的,搞的本來好好的心情都變了味,做什麼都沒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