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僧人如臨大敵,哪怕明知這不可能是大軍進犯,也採取了最嚴格的措施,數十僧人向四出飛去,只爲一探究竟。
陪同婁小乙一起往裡飛的有七名大佛陀,可以大概判斷,這都是自認爲有一定地位的;所謂東天主世界佛門聯盟,是由一系列佛門界域組成,它們每個都不太大,可能和青空的規模類似甚至還不如,所以在東天還沒有一個這樣的佛門界域能跨入頂級界域的範疇,制約它們的是體量。
當初行軍僧留給他的信息,就是一件能證明來自他的信物,和一座寺廟天宮的名字,沒法指定具體的人,因爲行軍僧去了內景天一件數百年,下面人事變化,早已今非昔比。
這也是一場鬥智鬥勇,對行軍僧來說,我具實給的位置,真實的信物,但你如何把這一切演變成一支出擊的力量,這就要看他婁小乙自己的本事!
有本事你就能拉出一隊佛門大佛陀爲你所用,沒這本事,在天宮丟了小命也是正常。也算是修真界中很普遍的相處方式,我吃了虧,但你要拿到你的戰利品,卻不是唾手可得的。
對婁小乙而言,羅素天是必須的麼?從戰術上來說未必,因爲有五環周仙天擇再加上錨鏈或者浮沉幾個,以及內景天上的一票人,實力上沒問題。
但在戰略上,這又是必須的!就因爲行軍僧在法會上說的那句話!
東天佛門這次服軟,把他們拉進聯盟就是一種修真正確,你能做到,就說明了你的能力和五環的實力,就會在內景天諸妖孽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是一個好的開端,如果能一直維持這樣的趨勢,自然而然的,潛意識中五環的動向就會是一個標杆,正是想大折騰的他所需要的。
如果做不到,也能做到屠滅衡河界,但五環也就淪爲衆多界域中極普通的一員,也就談不上有什麼號召力,下一次行事,你可能就不是召集者,而是被動的一個參與者,這就是區別。
行軍僧在這次征伐衡河一事上妥協,但在妥協中仍然有挑戰,一句話,靠謀劃詭計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你得拿出真東西,真本事!
正是基於這樣的認知,所以婁小乙此來纔不能偷偷摸摸的暗中行事,像在天擇一樣;他必須展現強勢,攝服衆僧,把這些人都整服貼了,再拿出真正的計劃!
這個次序不能錯了!決定了他和青玄未來在內景天上的話語權!
行軍僧不可能給他介紹羅素天近百天宮的來路根腳,態度傾向,圈子組成,甚至哪幾個爲首都不會和他說,這一切都得靠他自己去解決,所以乾脆用自己的名聲震出所有僧人,在這個過程中再去區分他們。
很危險,佛門也是虎穴,尤其是在涉及其佛教傳承根本上的方面,心狠手辣可不僅僅是散修的作風,最後道家佛門能執掌宇宙修真界,就能充分說明一些問題,只不過把自己的血腥殘酷粉刷在大慈大悲之下而已。
最起碼他現在知道了,在衆多佛脈中,以這七支爲首,差不到哪去!
一行人來到一座天宮,古色古香,在天宮寺廟建築上很別具一格,但婁小乙對佛門體系所知不多,並不能以此判斷它的根腳,反正應該是這七名大佛陀其中一個的本宮。
寺匾上一行字: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緣生滅法,佛說皆是空。
衆僧和婁小乙魚貫而入,不僅是因爲他是婁小乙,來自五環軒轅,曾經在第一次宇宙大戰中憑一已之力逆轉了形勢,更因爲他自身的境界修爲!
元神,踏出一步!你可以說他還不如陽神,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高出在場諸僧一籌,在實力爲尊的修真界,這很重要!
這可能就是這傢伙敢孤身一人來羅素天的原因!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但接待是必須的,暗下手段是一回事,明面上必須做到賓至如歸!因爲他們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此人的底牌在哪裡?真的孤身一人?還是有些來自內景天的安排?都說不清楚!
“諸位前輩在側,貧道竊居客位,心實不安!我聞東天佛脈高德無數,大賢勝數,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更勝聞名,只是輩份低淺,嘿嘿,有點張冠李戴……”
都是說爛了的屁話,什麼如雷貫耳,你一個都不識,貫毛的耳?
“崇山寺懷壁!”
“大悲禪院厭離!”
“小海庵榮枯!”
“迦葉山兆靜!”
“文殊寺彼岸!”
“華嚴宗大愚!”
“沙門精舍佗佗僧!”
衆僧一一報上姓名,也暫時看不出個好惡疏離,懷壁和尚口宣佛號,
“阿彌陀佛!人不如我意,是我無量;我不如人意,是我無德。
婁道友特意遠來,我等羅素天上下深感榮幸!卻不知此番前來有何見教?”
婁小乙神色嚴肅,卻是口出狂言,“無他,心癢耳!
貧道因爲研習道境的原因,對先天大道中關於佛門的道境最近也有所涉獵,獨自參研,卻苦於沒有對比,很多東西就少了參照,東天雖大,但佛脈都低調難尋,所以偶然知道了羅素天有高僧大德匯聚,所以就想着過來求個印證!
不拘所學,是佛就好,故次前來,不知羅素天這許多高人,可能解貧道之惑?”
一句話,我學了你們的東西,卻不知道學的對是不對,所以現在過來和你們耍耍,不知有敢接招的沒?
在佛門聯合國代表處搞這種事,膽子是夠狂妄的了,但其實仔細想來,你便處處隱忍小心,也同樣擺脫不了種種暗算,所以就不如干脆明着來,本來也不是朋友,就把自己當成個惡客好了!
佗佗僧口宣佛號,他是衆僧中脾氣最暴燥的,不吃這一套!
“我佛慈悲,也不渡冥頑之人!探討佛法當然可以,但這其中有諸多風險,可沒法保證客人的安全!如果有個閃失,說我羅素天以多欺少,以衆凌寡,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