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慢慢悠悠的開始往回飛,時間不多了。
山水澤發生的事,對他的感觸很大!他的態度,對任何事務不預設好壞,因爲截運中現在融合了大自然的氣運,對自然類的生靈他是有好感的,這也是他一貫的態度。
在接近海棠花主之前,他就開始有所懷疑,因爲麻桿仙子的這頭騎獸,在整個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配合,完全不符合它兇猛醜惡的外表!換任何一隻野性未泯的妖獸來說,陌生人,尤其是陌生敵人的控制都會讓它們不安,哪怕這是主人同意的,在潛意識中,也一定會有發自內心的排斥!
但他感覺不到!通過接觸,通過氣運的共振,他能做到很準確的區別鳩獅的內心情緒波動,但在這隻外強中乾的鳩獅意識中,沒有感覺到反抗的意識。
結論只能是一個,這頭鳩獅的性子偏弱,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長期家養的結果,或者綜合起來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這恐怕也是它就只能做騎獸的原因,也是麻桿仙子堅持認爲不是自家騎獸挑釁在先的原因!
這並不奇怪,龍生九子,個個不同!龍猶如此,何況血脈等級差了無數倍的鳩獅?
等他抓住了海棠花主的莖幹,截運攝取之下,一切就很清楚了!這朵看着無比美麗的海棠花主,其實在背地裡做的事卻是無比的血腥;它平時深深的隱藏了自己,只是表現出了讓人心折的美麗和不高的境界,引誘那些不知根底的外派小修接近,然後暴起發難!
具體的起因和過程很難說的清,是在得到氣運前還是在之後?是海棠花主起了害心?還是人類修士起了採摘的惡念?但有一點很清楚,現在的海棠花主已經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殺人惡精,在它美麗的外表下,是深藏的獠牙!
血腥的性格,碰上懦弱性格的鳩獅,再發現鳩獅體內難得一見的氣運之力,這樣的誘惑怎麼能忍?於是就有了衝突,只不過它有點眼大肚皮小,吞不下鳩獅,沒想到鳩獅雖然軟弱,但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所表現出來的暴發力讓它有點無可奈何!
海棠花主不開花,並影響山水澤所有的海棠花自閉,可不是因爲受了委屈,想得到補償,而是一種示弱,在鳩獅面前的示弱,這是他們精怪之間的交流方式,大概意思就是:我服軟了,求你不要把這一切捅出去!
鳩獅怎麼想他不知道,但很顯然,這頭心志不夠堅強的獅子也沒有對它的主人說實話,可能也是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事關氣運,沒有任何生靈願意把這個秘密透露出去,這也是海棠花主認定的!
它認定鳩獅不會泄露它們的秘密,同時以全山水澤海棠自閉來表達歉意,求的就是躲過人類關注這一關,如果不是婁小乙,它差一點就成功了!
境界到了金丹這一級別,幾乎每個攜帶氣運的生物都有了隱藏自己氣運的手段,不是隻有婁小乙一個纔是聰明人,稍微有點智商的都會千方百計的遮掩,這是活下去的關鍵。
婁小乙毀了這一切,他喜歡自然,但不代表會容忍一切!他的想法很簡單,人類應該尊重自然,同樣的,自然也應該尊重人類!
他沒有對鳩獅下手,殺海棠花主是因爲那是自己的東西!但鳩獅是麻桿仙子交到他手中的,修真界的規矩,這樣的情況下,他就不能動手!哪怕這是三清的妖獸,這是最起碼的修士準則。
而且,這頭鳩獅的表現讓他看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在三清內部埋下某個釘子的可能,他暫時沒能力控制人,人是最複雜的動物,一個控制不好就會被反噬;但妖獸不同,他給了鳩獸臉面,幫它復了仇,還和它擁有同樣的秘密,關鍵是,這傢伙的性子有些弱……
現在用不到,未來也可能用不到,這是預埋的伏子,以軒轅和三清的關係,未來的事誰又說的清楚?
一路無事,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穹頂,馬上就被睿真人召了去,
真人皺着眉,“出發時日將近,你還有功夫出去遊山玩水找女人?”
婁小乙也不爭辯,“這不是想着反正也不可能備齊備全,就不如到了那邊再想辦法。”
睿真人斥道:“荒謬!知道備不齊就不備了?你怎麼不知道修不上去就不修了?知道努力也無用就不努力了?知道要死就不活了?
儘自己所能,剩下的再交給天意,纔是我輩修士的作風!
是不是想去了那邊找其他門派打秋風,吃霸王餐?”
婁小乙就嘿嘿笑,“師叔,總有家大業大的……”
睿真人就哼了一聲,“煙頭我警告你,不要小看青空的複雜性!因爲整體力量上的差距,三清在青空留下的實力遠比我軒轅來得強!
我們在五環能和三清無上保持分庭抗禮的態勢,但在左周,無上和三清仍然留有強大的力量,這就是法脈的底蘊,而我們卻無法做到在兩個方面都保持強勢!
軒轅選擇了在五環保持進取,因爲這裡有無限的機會,更多的舞臺,適合爭勝;也正因爲如此,在青空這樣平靜的地方我們就採取了守勢,這是大前提,你不要搞混了,還以爲可以像在五環一樣的大搖大擺,爲所欲爲?”
婁小乙就嘆了口氣,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師姐還說是什麼聖地,聖地就是這樣的處境?
“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睿真人緩和了一下語氣,其實他是不贊成派這菸頭回青空的,內劍那邊有很多的合適人選,實力強,經驗豐富;菸頭在築基時所表現出來的碾壓實力在金丹層次就不可能做到!他擁有潛力,但潛力這東西卻需要時間來轉化成實力,結丹不足四十年,在金丹七,八百年的生命中還太短,他的想法是,哪怕這小子很有潛力,也需要一,二百年的成長空間。
有點拔苗助長了!但這是真君們的意見,他的反對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