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尹雅也開始認真起來,夏冰姬顰起秀眉,
“兩個事件發生地相距遙遠,看似孤立,並無聯繫,但仔細回想,這其中卻有很多共通之處!
首先,遭遇襲擊的都是當地鎮守金丹,是公衆人物,也都出身我黃庭,由此可見,行兇者膽大妄爲,在我黃庭大陸對黃庭修士下手,一般人是不敢做的!
其次,都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沐陽和千帆實力相差無幾,在黃庭教都屬於中堅層次,以此人對付沐陽的手法,沒道理就會在對千帆的襲擊中顯得那麼笨拙,他似乎目的並不在殺人上,而是另有成因!
第三,兩次襲擊都都有藏頭縮面,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在周仙上界,這種行爲也不算奇怪;但此人做到極致的是,兩次襲擊都沒有暴露其人真實的出身道統!通過和兩名受害者的溝通,他們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此人似乎一直在隱藏着什麼!
能在不暴露自己真實道統的情況下,就能輕鬆壓制黃庭金丹,這說明什麼?說明其人實力可能還在我們想象之上!”
尹雅卻有不同意見,“冰姐!你都說這兩人都是被偷襲的!我輩修士對戰,先手偷襲就很重要,平安日子過的久了,失了提防之心,一旦落於後手就很難翻盤!
我倒是覺得就這麼認爲此人實力高絕,有點自己嚇唬自己了吧?我黃庭教派往各地鎮守的修士很多都不是以戰鬥見長,而是以教育爲主,落在下風也不奇怪!如果換做我小前庭的修士,冰姐你說他還能輕而易舉的佔得上風麼?”
當尹雅開始動腦子時ꓹ 還是很有見地的,夏冰姬就點點頭ꓹ
“阿雅說的是!同爲金丹,其實彼此之間的實力相差甚大,單就戰鬥而言ꓹ 專精戰鬥的和博學他術的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所以這兩件事我就一放兩,三年ꓹ 也拿不出個主意來!
但最近幾日,偶爾和人聊起大陸上器物之道ꓹ 我才突然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尹雅就笑ꓹ “冰姐你的記性真好,兩,三年前之事,每日新出狀況不斷,虧你還記得!放我身上,怕不早就忘記了!反正也沒死人,何必念念不忘?”
夏冰姬一笑ꓹ “習慣了,黃庭大陸表面上看似平靜ꓹ 其實暗地裡鬼魅無數ꓹ 心有所寄ꓹ 無法忘記!
既提起器物之道ꓹ 我才猛然發現,沐陽和千帆兩人還有一個共同點ꓹ 那就是兩人在百年之內ꓹ 都通過自己雄厚的財力和門派的幫助ꓹ 得到過一品頂級五行材料,並把材料融煉進自己的本命靈器之中!
我就在想ꓹ 這是純粹的巧合?還是某種必然!”
夏冰姬剛一說完,尹雅卻陷入沉默之中,目光迷離,似乎想到了什麼?夏冰姬何等敏銳,立刻意識到這個姐妹可能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瞭解,嗔道:
“阿雅!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有所得卻是不和我說?”
尹雅緩過神,摟住她的臂膀,笑語盈盈,“我確實有所知,而且可能還是關鍵性的證據!但有兩點冰姐需得依我,否則我不敢說!”
夏冰姬無奈,也只好依她,“你說就是,還提條件,忒的生分!”
尹雅就板起了指頭,“這第一個條件,因爲事涉隱私,所以不能上報宗門,省得他們說我嘴快,落人埋怨!”
夏冰姬點頭,勢力大了,就什麼情況都有,尤其是涉及教中的一些實力家族,總有掖着藏着的東西,尹雅是這個修真二代圈子中的人,所以在有些情況上,知道一些門派內部的陰私也不奇怪。
尹雅繼續說道:“如果一旦定性,小前庭有出擊策劃之意,必須算我一個!好歹也是功臣,不能就這麼把我撇開,自己快活去!”
夏冰姬就笑,“說些胡話!什麼是快活?那是出山調查拿人,有辛苦有驚險,你以爲像在山門裡的郊遊?好吧,我都答應你,如果是我帶隊,就一定帶着你!”
黃庭內部的家族齷齪事,她不想沾,以她的智商情商,知道這灘水太渾,沾上了洗都洗不掉,她可不是尹雅,背後有真君老祖撐腰!至於帶不帶這丫頭,還得看具體情況發展,也未必就一定是她出去執行任務,還需要小前庭資深金丹們的共同核議。
尹雅有些神神秘秘,語中帶笑,“冰姐你知道的,在家族中總有一些小道消息流傳,一些醜事也終歸隱瞞不住,只不過一般不外傳而已!
祖家你知道吧?實力很強的器道一脈,他們在金丹層次中有個很著名的浪蕩子叫祖衝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數十年前犯了錯,被門派貶去了涼北道鎮守,這一去就是二十餘年,年年都在爲培養名額撓頭,今年是他的第三個十年,如果再不能培養出一個金丹,你知道門派的懲罰,就恐怕還得在涼北那地方再鎮守三十年!
咱們黃庭在外的鎮守常有私下買賣弟子之嫌,教中知道這是錮疾,也是睜一眼閉一眼,這個祖衝沒得法子,心思本來就不正,自然也就想到了這個辦法,於是通過商會,買通了一名叫秦守的新晉金丹,作爲這個十年的培養成果。
卻誰知這個秦守一年前找上了列支山,一番花言巧語,竟然就哄騙得祖衝放出了他的本命靈器玉金剪與人炫耀,結果沒想到也不知那秦守使了個什麼法子,就生生把他那玉金剪收了去,隨即遠遁,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件事太過丟人,所以祖氏就沒有上報宗門,吃了個啞巴虧,只在私下裡調查,好像一年來也沒什麼結果,冰姐你說這敗家子可笑不可笑?”
夏冰姬很是敏銳,“阿雅你的意思,玉金剪中也有一品頂級五行材料?那個所謂的秦守,也不是真的秦守?”
尹雅就笑,“瞞不過冰姐!正是如此!玉金剪中有大量的紫極金,正是天地間金行材料的極品,是每個修士祭煉靈器都夢寐以求的東西,結果就這麼一顯擺,就顯擺沒了!
秦守真有其人,現在正在黃庭山中,他本身沒有任何毛病,就是土生土長的大陸人,也確實是新晉的金丹,哪有這個膽子?
作案的另有其人!恐怕是知道了他們的交易,結果冒名頂替上去,下了手腳!
方纔聽冰姐說起那兩件懸案,那麼我就在想,是不是和祖衝的遭遇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