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次真的下定了退親的決心,池玲瓏便也真的開始計劃和思索起來。
她在考慮這件事情實施的難度,和其中可能有的故障,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讓九公主和穆長堯成功的搭上線,最後,那啥……
這問題打算盤的時候,覺得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但仔細思考起來,當真讓人頭痛。
若是“陰謀”成功,可能釀成的後果,以及各方的反應,池玲瓏先且不考慮,但是要把九公主和穆長堯送做堆,池玲瓏便覺得,這簡直難入登天。
九公主兩個嫡親的兄長,一個大皇子,一個十皇子,她的母妃爲弘遠帝盛寵的幾十年的衛淑妃,外家爲京城的衛國公府。這勢力夠雄厚的,不然九公主也不可能那麼囂張的整天跟個二代似地,打街罵狗,尋釁滋事兒。
可九公主脾氣大事一會兒,背後勢力雄厚也是一會兒事兒,最重要的一個信息卻是,九公主她明顯就是大皇子派系的人。
而穆長堯,他的嫡親姑姑乃是宮裡的穆賢妃,生有五皇子,明顯就是之詞五皇子的中堅力量,也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一股力量。
讓九公主和穆長堯結親,嘖,那這是要策反安國公府加入十皇子陣營啊,還是要策反衛國公府加入五皇子陣營啊?
這關係牽扯不斷,稍微動一下根基,便可能讓京都各派系的勢力都重新洗牌。當真不是那麼好做的。
池玲瓏越想越頭疼,便也決定先擱置下來,等秦承嗣回來了。再問問他,可不可以把九公主換成別的青睞穆長堯的貴女。
畢竟,要攻略皇宮的公主,這困難委實有點大了。
倒是換成別的家世比不過皇家,但又和忠勇侯府差不多的姑娘,倒是正好。
只是,這樣的人實在太難尋了。
池玲瓏想着事情。手下的動作卻也沒有停止。她正在給秦王爺做一件寢衣。這是繼前一天她給秦承嗣做完中衣後,另一套比較大件的衣服。虧得這寢衣上不需要太多刺繡,她倒是做的很快。
當那熟悉的少年的腳步聲,一點點接近內室的時候,池玲瓏也將寢衣上的線頭打了一個結。而後低下頭,將繡線咬斷。
少年在她身側站定,池玲瓏一手揉着略有些僵疼的脖子,一手也將寢衣拿起來,抖了兩下,便笑着對那少年道:“做好了,要不要試一試?”
這是一件領口繡着柳葉紋素白寢衣,看起來遠沒有秦王府的繡娘們製作的手藝精良,然而。卻是池玲瓏親自選了料子,親手裁剪,親刺繡。親自制作的。
少年挨近他一些,腦袋在她裸.露的頸項處埋了埋,蹭了蹭,隨後才嘶啞着聲音說,“好。”
寢衣做的很合身,穿在這少年身上。池玲瓏卻總覺的太過素淨了。看起來也有些彆扭。
追究其原因,還是因爲這少年慣常穿的衣服都是墨色的。那顏色深沉,尤其趁他的氣場。白色中衣或是寢衣秦王爺雖然到了晚間也穿,但是,到了夜裡要安置的時候,秦王爺卻總是會將衣服全都脫下來,裸着上半身入睡。
因而,儘管和秦承嗣寸步不離的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池玲瓏看着這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還是覺得又哪裡不舒服。
不過,因爲人長得好,又是個衣架子,秦王爺穿什麼衣服都好看就是了。
只不過,穿黑色錦衣的時候,他的氣質是雍容,莊肅,華貴而又高高在上,讓人只能仰望的王爺;穿着白色的衣袍,倒是更多了幾分不然霜雪的味道,倒像個清冷的美少年。
池玲瓏嘴角輕抿,在那人嘴脣上印下一個溼吻,隨後,便又笑着說一句,“很合身,不錯。”
一陣耳鬢廝磨之後,秦王爺抱着懷裡的池玲瓏,喑啞着嗓子,在她耳畔輕喃道:“收拾行李,我們去城外莊子上住幾天。”
“嗯?”
……
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京城,往西邊秦王府的莊子趕去。
駕車的是墨丁,而車廂坐着的人,照例只有池玲瓏和秦承嗣,六月和七月依舊跪在角落,一邊侍候着火盆,一邊努力裝作隱形人。
“爲什麼非要到現在去城郊莊子上住?”池玲瓏問某個心血來潮,非要出京的少年,“不是再過不久,便要無給八公主送親了?”
秦王爺抱着池玲瓏又“嗯”了一聲,繼而,卻不再說其他的話。
池玲瓏看見少年這無賴的耍賴的,只往她頸窩處蹭,也不由癢癢的,一邊往一側躲,一邊也笑着道:“別鬧,癢~”
再被少年羞惱的又狠狠的把身子禁錮住後,池玲瓏也不反抗了,卻是又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既然不日你就要去給八公主送親,這幾日不是正忙的時候?現在過來京郊,你不怕御史們再參奏你一個瀆職懈怠之名啊?”
側一側身子,如青蔥一般白皙瑩潤的手指,往少年英俊冷冽的面孔上,造反似的一戳。
秦王爺臉上當即凹下去一下塊兒肉,池玲瓏被都的又輕笑起來。她這邊玩的高興,跪在地上的六月和七月不慎瞄到方纔的情景,全一個個都縮了縮脖子,眼皮子猛跳了幾下,繼而,掩飾性的,把腦袋幾乎都垂到胸口處了。
秦王爺對池玲瓏的犯上作亂卻不以爲意,只是又隨手嫁給她作亂的小手拿下來,窩在手心裡。似漫不經心的,又似壓抑着血腥暴戾的,對池玲瓏解釋了一句讓她暈頭暈腦的話,“不去了。”
不去了?
什麼意思?
是他不用去送親了?
還是……這親事兒成不了了?
他們不用再來回往翼州折騰了?
池玲瓏理解不清秦王爺的意思。便也不庸人自擾,卻是直接將小腦袋往秦王爺懷裡鑽了鑽,繼而又捂着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一邊閉上眼就要睡覺,一邊也撒嬌似的,抱着秦王爺就是一句,“困了~”
馬車直晃悠了足有一個半時辰的功夫,才終於進了秦王府在京都近郊的別院。
說是別院,其實遠比京城許多勳貴家裡的府邸也小不到哪裡去。畢竟是秦王府的東西,不能落了秦王爺的臉面。
當池玲瓏在別院門前。下了馬車的時候,已經睡了一覺了。而此刻。她也一邊捂嘴輕打哈欠,一邊任由秦王爺將她抱下馬車,兩隻小手窩成拳頭,嬌憨的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邊也還問到:“到了麼?”
“嗯。”
“讓我下來吧,做了一路馬車,腰都酸了……”
池玲瓏這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六月和七月卻不由再次一邊聳着肩膀,一邊極力壓制着胸腹中的笑意,將腦袋埋的更低一些。
兩人身板立的很端正,其實現在心裡簡直快要笑死了。
六月和七月同時腹誹:虧得姑娘好意思說腰痠,嘖嘖,她睡着以後。可是主子爲了把馬車顛着她,特意把他抱坐在他腿上,嚴嚴實實的護了一路的。
這人。當真是……
六月個七月簡直一個字兒也不想說了。
這處位於京城近郊的秦王府別院,佔地面積也不小,期間的佈置雖說不上多新型雅緻,倒是讓池玲瓏看的眼睛一亮。
和京城修建的恢弘肅穆的秦王府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另一種風格啊。
小橋流水,盛開的四季花卉。河邊植着垂柳。道路兩旁種着紫薇花樹,當真是一副田園恬淡的風景圖。
冬日的陽光暖暖的打在人身上。池玲瓏這兩天在這莊子裡,日子過得別提多愜意。
早起照例睡到陽光曬屁股,賴牀賴的心安理得;不僅她賴牀不起,秦王爺也陪着她。
兩個少年少女,就這樣醒了之後交頸相依的或淺語低喃,或是一句話都不說,也覺得歲月靜好。
到了午時,便是搬出一張美人榻放在外邊陽光下,他抱着她,她則拿着話本或是遊記,亦或者別的雜書,讀給他聽。
日子過得悠閒自在,池玲瓏險些都不想回京城了。
這一日下午,池玲瓏照例拉着秦王爺的手,讓六月和七月給他們搬了小杌子,去河邊釣魚。
這莊子裡,有一處從旁邊的山坳中引來的溪流,溪流的水量不大,然而,養活一個小湖泊卻是足夠的。
陽光有些發白,那處小湖泊邊上,早已經被墨乙等人放好了魚餌,釣竿兒,水桶,和其餘別的東西。
池玲瓏拉着秦承嗣,讓她在她左邊坐下,順手將魚竿兒遞給他,“喏,你給穿魚餌吧。”
秦王爺默不作聲將事情做好,而後,便坐在旁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着她垂釣。
池玲瓏貫來耐性不差,釣魚的時候一張嘴卻總是閒不住。一會兒給秦王爺說,“今天我們做全魚宴。”一會兒又說,“你不是也喜歡吃魚麼,到時候我親手給你做。有紅燒的,跺椒的,清湯的,……”“可惜這湖裡沒有螃蟹,也沒有蛤蜊,海瓜子,海螺之類的海產品,不然,你今天可就有口福了。”
嘮嘮叨叨好大一會兒,卻是一隻魚也不上鉤。
池玲瓏臉上有些尷尬,也知道是自己不停的說話,把魚兒都嚇跑了。細思己過,決定爲了下午的全魚宴,好歹要努力一把,當即也就在六月和七月背過身聳肩的功夫,靜下心來專心致志的釣魚起來。
池玲瓏打得好算盤,倒不想,她這邊纔剛下定了決心,不一會兒功夫,卻是又聽到外邊有急匆匆的腳步聲,正朝着他們這裡過來。
池玲瓏回頭一看,卻是一臉啼笑皆非之色的墨乙。
墨乙在池玲瓏的注視中,對她頷首一笑,繼而又走到距離秦王爺三步遠處停下,“王爺,二皇子和十皇子過來了。”
池玲瓏眼瞅着秦承嗣。聽了墨乙的回報之後,俊臉上神色不變,下頜線條卻繃得更緊一些。他冷冷的回道:“不見。”
聲音乾脆利落。麻木無情,不見一絲的遲疑和停頓,卻是滿滿的厭惡。
秦王爺記仇又小氣,對那一天在美食居掃了他的興,又耽誤了她和他用膳的,包括五皇子,十皇子。胤世子等等諸人,心裡厭惡的緊。
墨乙想來也是早知道他們主子會有此回覆的。當即也便灑然一笑,只是,那笑容看在池玲瓏眼裡,怎麼就這麼……幸災樂禍呢?
池玲瓏託着下巴看墨乙。墨乙卻是又恭敬的對秦王彙報說,“主子,依屬下看,您要不還是親自過去一趟吧。十皇子和二皇子,屬下也推辭過了,說是主子身體不適不見客。然而,十皇子和二皇子今日過來卻是送禮的……”
“送禮,送什麼禮?”池玲瓏在此刻開口問道。直覺告訴他,墨乙之所以推辭不掉二皇子和十皇子。根源興許就出在這個“禮”上。
果然,池玲瓏這一開口,墨乙接着嘴角狠狠的抽搐兩下。到嘴的話,在看到池玲瓏一臉好奇和揶揄之色看着她後,也便閉嘴了。
那禮物,別怪他見識少,總而言之,他實在開不了那個口。
不然。呵呵,不被主子踢成內出血才就怪了呢。
池玲瓏看墨乙爲難的一張儒雅的面孔都快扭曲了。當即也便“善解人意”的朝旁邊的少年說道:“要不,你過去看看?”
“你想去?”
“還……當然想去。”池玲瓏回答的乾脆極了。
秦王爺聽了池玲瓏的回話,再有不喜的皺着濃眉片刻後,便也直接將池玲瓏拉起身,隨後,吩咐墨乙,“去蓮韻閣。”
蓮韻閣中,池玲瓏坐在一道屏風後邊,身影被遮掩的嚴嚴實實。
秦王爺則兀自坐在花廳的主座上,一邊漫不經心的用茶蓋抿着茶沫子,一邊微垂着頭,好似在思索着什麼。
遠處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繼而,是十皇子有力的吆喝和命令,“停停,都要給本殿下在這兒等着,一會兒喚你們再進去,都給我挺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一羣或忐忑或惶恐,或驚懼不已,或亢奮激動的稚嫩的少年聲音。
十皇子之前因爲和南詔二皇子爭奪一個小倌兒,從豔月樓上摔下了,以至於斷了腿,到現在還沒好全,因而,現在無論十皇子走到哪裡,都有人擡着軟兜供他驅使。去美食居是這樣,這次來秦王別院也是如此……
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繼而,響起墨乙恭敬的引領的聲音,“二皇子,十皇子,主子就在裡邊等着兩位皇子,裡邊請。”
“走,走,都給本皇子快這點。”十皇子的聲音罵罵咧咧的,一點正形都沒有,“不然,讓本殿下的三表哥久等了,你們吃罪的起麼?哼,一羣飯桶。”
十皇子所的軟兜終於被擡進了蓮韻閣,在屬下和二皇子的幫襯下,十皇子坐在了座椅上。
看見上首坐着的,一臉面無表情之色,偏偏還長相英俊的天怒人怨的秦承嗣,十皇子心裡罵了兩聲娘,開口卻是諂媚又討好的一句,“三表哥,你可是會躲清閒啊。京裡因爲八妹要遠嫁的事兒,簡直忙的都快要翻天了,還是您這裡清閒啊……”
見秦承嗣仍舊垂手看着手裡的茶,那雙修長白皙、骨節勻稱的手也攆着茶盅蓋,划着茶水,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頭來看他一眼,十皇子的臉色可是不好看了。
可是,他的臉色不好看又能怎樣,莫不是,還能讓秦王給他賠禮不成?呵呵,前日回宮還將喊秦承嗣“三表弟”的五弟好一頓嘲弄謾罵,爲了那個位置,自己現在不也是垂下頭,可憐又可悲的來添秦承嗣的腳丫子?
二皇子心中嘲弄的泛上來冷笑,面上卻仍舊還是那副淡漠的神色。
他坐在十皇子對面,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水,便也直接對秦承嗣道:“今日我與十弟本是要去惠郡王府,參加乾世子的生辰。不想臨出宮前,十弟又想起有禮物箱贈與令則。因此,我兩便又週轉來到秦王府京城別院,還望令則勿惱我與十弟前來打擾纔好。”
這話看來是將十皇子好一頓誇獎。言他心繫你秦承嗣,這才連惠郡王府乾世子的生辰都來不及去參加,便巴巴的來給你送禮了,表面上理解是這麼個意思,其實仔細在深究一下,卻未免又沒有,這事兒純粹是十皇子自己腦抽犯賤才來找你的。我是被逼無奈纔跟着他過來的,所以。不管你是因爲我兩的突然到訪生惱,亦或者是待會兒看了那“禮物”動怒,都請直接朝着十皇子發,他純粹就是個無辜的。
池玲瓏聽懂了二皇子的言外之意。當下心中一樂和,更好奇十皇子此番給秦承嗣送了什麼禮物了。又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禮物到底有什麼了不得,這才讓貫常中庸和保全自身之道,不去參合“奪位”之爭的二皇子,開口便唯恐避之不及的,先將自己和十皇子的關係拋開來?
十皇子的問話秦承嗣沒有迴應,同樣的,二皇子言閉。秦王爺仍舊還是之前那副姿勢。仔細觀察一下,器是秦王爺從始至終,連脣角緊抿的弧度。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十皇子不能從秦王爺一張冰山臉上看出喜怒哀樂,當然的,也更不可能猜測到,秦王爺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不耐。
他只是還把秦承嗣當成之前那個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完全無動於衷的美少年,當下眉梢一擡。壓下心中的不舒服,便又諂笑着打哈哈的。對秦承嗣道:“三表兄,小弟今日來可是給你送禮來了,現在就讓你過過目怎樣?”
不等秦王爺開口說什麼,也不看二皇子現在已經微闔着眸子,嘴角直抽搐,十皇子卻是興高采烈的,接連拍了三下巴掌,口中還興奮的嚷嚷道:“快快,挨着號排好了隊,一個個按着你們幹.爹教好的規矩,老老實實的給老子進來。”
十皇子話落,便見蓮韻閣的門口光線倏地一暗,接着,便見有一連串姿色各有千秋,年紀大約都在十二、三歲左右的稚嫩童兒們,乖巧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這十多個小倌兒,都是京城最好的豔月樓剛培訓好的一批新貨,原是準備在今年過年的時候,拿出來當招牌使的。
倒是不知道,十皇子從哪裡聽來了風聲,昨天傍晚時分竟然親自跑了豔月樓一趟,將這十幾個童兒,全都訂了下來。
十皇子腿上了,不好行走,就只能坐在椅子上,雙眸色色的欣賞各個小倌兒的風情。
嘖,左邊第一個屁股挺翹,右邊那個也不錯,那小嘴兒小的,嘖嘖,不知道要多銷.魂;還有左邊第三個,哎呦,那小腰兒細的,怕是生生繞上幾圈都不是問題;最後那個,哎呦喂,那個媚眼兒飛的啊……
十皇子狠狠打了一個激靈,繼而,很可恥的,他竟然起反應了……
池玲瓏坐在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風後邊,隔着刺繡,可以影影綽綽的將外表的景象看個一清二楚。而外邊的人,因爲光影關係,卻是看不見她。
卻說此刻的池玲瓏,看見外邊上演的這一幕場景,雖然十皇子還沒有多說別的話,她心裡也已經非常非常清楚,十皇子此來要送給秦承嗣的“禮”到底是什麼了。
池玲瓏一手捂着嘴,一手卻捂着肚子,笑的肚子疼。
十皇子這人,簡直了!
池玲瓏笑的不能自已,眼淚都出來了,還是止不住。她就想不通,十皇子怎麼就這麼“識時務”,這麼“會辦事兒”,這麼“有心眼兒”呢?
前天才知道了秦王爺領着她出去吃飯,今天就給他的“同好之人”,送來這樣貴重的禮物,娘啊,這簡直就,就太貼心了!
池玲瓏直笑的腸子都抽筋了,纔不得不停止下來。
她好不容易止了笑,卻不想,也正是在這會兒功夫,外邊的十皇子,已經迫不及待給秦王爺獻寶了。
“三表兄,小弟前幾日才知道你也是同好之人,這不,今日就給你送來這一批好貨色。”看到秦承嗣的眼光,終於從他手中的茶盞上移開,轉而看向了他,十皇子炫耀的心思更強了。
“不過,三表兄可是別多想,這十幾個小玩意兒可是都還乾淨着呢。小弟斷不敢那那些不好的貨色來糊弄哥哥,挑的可全是上等的尤.物,嘖嘖,哥哥看看他們那小腰,那屁股,那小嘴兒,……”
十皇子獻寶顯得更亢奮,根本就沒有注意道,現在這花廳中的氣氛,冰冷的簡直可以和極低冰川相提並論了。他還想再讚歎的嘖嘖兩聲,倒是不想,倏地一陣冷風朝他襲來,繼而,“啪”一聲脆響響起。
十皇子一怔神,繼而,便聽到一道極力壓抑着怒氣的聲音,冷冰冰的在花廳內響起,“全都給我滾出去!”
十皇子絮絮叨叨的嘴巴還沒有闔上,他神情還有些恍惚,還想要條件反射的掏掏耳朵,問問剛纔說話的那人,他說的是什麼。
不想,一扭頭,看見秦承嗣面上暗沉的,幾乎要擰出墨水來的神色,以及他那雙深邃冰冷的眸子中,此刻麻木又無情的,宛若冰刀子一般冷冽的神情,十皇子當即別嚇的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繼而,腦子一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二皇子看了一場好戲,雖然也被嚇得不輕,此刻回神之後,卻是迅速的揮手,讓一幫十二、三歲的小童兒趕緊都滾出去,繼而,又喚了十皇子的貼身侍衛進來,“快,快,還要趕緊去惠郡王府,給乾世子送賀禮,你們趕緊動手,把你們主子撫上軟兜。”
蓮韻閣的花廳中,一羣人來來去去都很是快速,不一會兒,花廳中便又恢復了寂靜。池玲瓏訝異的笑聲,在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卻是捂着嘴,在六月和七月不認同的眼神中,快速的從蓮韻閣偏廳中跑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大笑去了。
池玲瓏看了一場熱鬧,笑的不能自已。
秦王爺仍舊端坐在花廳的主位上,臉色冷的要下冰刀。
再說此刻,彷彿身後有鬼再追一般,狼狽逃竄出秦王府的二皇子和十皇子一行人,個人面上的神色也都不同。
十皇子回過神之後,暴跳如雷。
在馬車中將“不識好歹”的秦承嗣罵了個狗血噴頭。
罵他“天煞孤星命格”,克父克母克妻,純屬活該。命中無子,孤獨終老,純屬報應;不近女色,連送上門來的小倌兒都不使喚,活該他活活憋死!!
十皇子一張臉都氣的猙獰起來,卻說此刻的二皇子,微闔着眸子斜倚在車壁上,卻是在想着,之前在秦承嗣發怒時,從他身後那張屏風後邊傳來的一聲“男子”的輕笑聲。
二皇子早在秦王府入住第一個小倌兒的時候,便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畢竟,能讓秦承嗣這種鬼畜“愛”到骨子裡,那小玩意兒肯定有過人之處。
他一直派人時刻關注着那小玩意兒的動靜,也知道,他隨秦承嗣來了近郊別院,倒是沒想到,秦承嗣連他們的對話,都敢讓“他”偷聽,看來,他有必要對那小玩意兒更重視一點。
也或許,他可以從他身上下手,和秦承嗣搭上關係,興許,會有意外之喜也說不定。(未完待續)
ps:謝謝“筆名被佔了”打賞的平安符,“葉輕舟”打賞的鈴鐺,也謝謝可愛的妹子們的生日祝福。麼麼麼,嘻嘻,錯別字明早我再改,大家先將就着看。要困死了,我去睡覺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