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一一吃得差不多了,許南深那邊纔剛上菜,我鬆了口氣,這樣就不用狗血地碰到一塊兒了。
許南深不跟我打招呼,我也不想跟他打招呼,既然我們兩個都這麼默契地統一了見地,我就不上去找不自在了。
但是陳一一走的時候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要不是我拉着她,我覺得她很有可能就會跑到許南深面前自我介紹順便再問問坐在許南深對面的那個美女是誰。
幸好陳一一還是被我拽着出去了,但是有時候人倒黴起來,就算是喝涼白開也會塞牙縫的。
我是萬萬沒想到今天出個門會這麼的諸事不宜,碰上許南深沒什麼,雖然我跟他的對外關係是未婚夫妻,但是實際上我們兩個就是爲了一件事情愣是湊合在一起的人而已。
我就算是現在牽着一個男人,只要沒有狗仔隊拍照,也不會泛起什麼波瀾。
但是我沒想到居然會碰到許如澄,她看着我顯然也是怔了一下,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笑了,笑得無比的得意:“葉瑾,這麼巧啊?”
我懶得理她,拉着陳一一就往外面走。
但是許如澄這個人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我不想給她難堪,她就非要自己上門找難堪。
本來麼,我不接她的話茬,大家就這樣各自管各自的,也相安無事。但是她非要伸手拉着我:“別走啊,二叔在裡面,你不知道嗎?”
說真的,就許如澄這樣的智商,我覺得自己跟她多說幾句話都會拉低自己的智商。
她的意圖太明顯了,我一聽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很顯然許南深見的那個女人她也是認識的,她一直都不喜歡我,現在好人不容易逮到一次機會能讓我難堪了,還不趕緊捉着。
一旁的陳一一想開口,我擡手攔住了她的意向,伸手抽了張紙巾,當着許如澄的面就擤鼻涕。
看着她嫌棄的表情,我終於笑了:“我知道你二叔在裡面,但是我今天出來見朋友的,就不跟你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吧。”
“怎麼?害怕了嗎?也是,向紫回來了,你當然得害怕,你和二叔還能不能結婚,我還是挺好奇的。”
“謝謝你這麼好奇,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雖然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但是我這個人呢,喜歡以德報怨,就不把病氣過給你了。”
我對許如澄真的是,說多一句都覺得感冒又加重了,頭疼!
但是她顯然不是這樣認爲的,不過我實在沒什麼心情跟她糾纏,這出門前吃的藥,如今過去三個多小時了,藥效差不多全過去了,我的鼻涕止都止不住,人還難受死了。
偏偏這會兒天色黑下來了,風呼呼地吹,掛在我的臉上,頭也跟着疼。
說完我就拉着陳一一走了,也不管身後的許如澄怎麼跳腳了。
她這樣輕易就被我氣到失控,指不定往後她怎麼受我的氣呢,我可沒想嫁給許南深之後還跟許如澄客氣,佔了一個長輩的身份我自然得膈應她。
“葉瑾,你給我說實話,你嫁給許南深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得不說,陳一一真是火眼金睛,我有點兒後悔今天出門了。
我們兩個人這會兒正站在馬路邊上,風不斷地刮過來,我只覺得難受,擡頭拿着紙巾不斷地捂着自己的鼻子,想了想,纔開口:“沒爲什麼,一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嫁給許南深,是真的嫁給他。而且我跟他都那樣了,不嫁給他,吃虧的纔是我。”
陳一一看着我冷笑:“葉瑾,你可能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總是有很多小動作。”
我當然知道,許南深之前就跟我說過了。
可是這都是二十多年來的習慣了,我能怎麼樣?
我也不能怎麼樣啊!
看着陳一一,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算了,你也不小了,過了今年你都二十三了。你怎麼想的我也管不着,反正別讓自己吃虧就好了。”
不得不說,陳一一這話真的是說到我的心坎裡面去了。
只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輕易的事情。
我也想不讓自己吃虧啊,可是對着許南深,我真的難以保證。
不過不管吃什麼虧,在陳一一和老大她們跟前,我也只能咬緊牙關說自己沒有吃虧就是了。
陳一一招了一輛計程車,我們兩上了車,沉默了一會兒,她纔開口:“剛纔那個許如澄,看起來不是什麼善茬。”
我嗤笑了一下,一邊抽着氣一邊應着:“她倒沒什麼,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罷了。”
“也是,看她說話的語氣就覺得不爽,只是都是不入流的小把戲,我倒是不擔心你會在她的手上吃虧。”
我笑了笑,陳一一還是挺了解我的。
我也不擔心我在許如澄手上吃虧,雖然說我沒有聰明絕頂,但是能陷害我葉瑾的,還真的沒幾個人。
至於王琳和許先偉他們,呵呵,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許南深這邊的反應。
當然,許家是一個狼窩,我自然是知道的。
原本我還以爲這一家人挺和睦的,畢竟人丁也不多,許南深就只有許北至一個大哥和一個兒子都已經成年的大姐。
而許北至就只有許如澄這麼一個女兒,許家直系親屬總共就這麼幾個。
但是根據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我觀察的情況來看,許南深和許先偉的關係有點奇怪,至於怎麼奇怪,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家子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其實底下是風起雲涌。
我正想着事情,一旁的陳一一突然之間開口:“你是不是又發燒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對啊!”
說着,她的手就摸上我的額頭,頓時就驚叫了一下:“發燒了!”
我皺了一下眉,也擡手摸了一下子的額頭,還真的是發燒了。
但是隻是低燒,應該是沒有吃藥,又吹了一下風才這樣的,我看着陳一一笑了笑:“沒事,我回去吃藥就好了,可能是藥效過了。”
陳一一聽了我的話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叫你出來了,真是的,遇上這麼糟心的事情。”
我要是知道遇上許如澄,我也不會出來的。目前爲止我還不想跟許如澄鬥,沒什麼好鬥的,她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
她自以爲我會吃味,真是好笑,我有什麼好吃味的。
別說許南深跟一個女人吃飯,就算是跟一個女人上牀被我看到了,我眼睛也不眨一下。
也不是的,這個可能還是得想一下,畢竟每天他還和我躺在同一張牀上面呢,要是他跟別的女人玩了之後回來還跟我睡一張牀上。
想了想,我覺得有點兒髒,接受不了。
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車子就停了下來了。
陳一一說要送我上去,我搖了搖頭:“別麻煩了,我認得路,我自己回去了,你路上注意點兒。”
“行了,你回去記得吃藥。”
我點了點頭,覺得頭更疼了。
我沒讓陳一一送,是不想讓她知道我具體住哪兒。
畢竟有些事情,還是預防個萬一好,萬一以後有真的和許南深鬧掰了,我也不希望他們摻和到我的破事裡面去。
許南深三天沒着家了,要不是我今天晚上看到他跟美女吃飯,我還真的以爲他挺忙的。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冷笑了一下。
推開門進去,整個屋子都是颼颼的冷,我不禁抖了一下,開了燈之後去摸遙控器開暖氣。
許南深這個男人有病,自己不喜歡吹暖氣,還不讓我開暖氣,這也就算了,還非得和我睡一個屋裡面。
這幾天他不再,我都是把暖氣開着的,穿着一件衣服怎麼走都不會受涼。
我翻了藥,坐在沙發上等水開吃藥。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難受總是容易睡覺,沒吃藥頭刺刺的疼,在沙發上坐着坐着我竟然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我撐着沙發想起來,人晃了一下居然就摔下去了。
手下意識地捉着些什麼,結果不小心把許南深放在那桌面上的菸灰缸給碰到了,那菸灰缸直直地就對着我的額頭飛了過來。
我只覺得眼睛一花,額頭突然鈍痛。
“哐”
沉沉的一聲,那菸灰缸摔在地上,我伸手抹了一下額頭,疼得我忍不住抽了口氣。
看了一眼手指,沒出血,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是低頭看着許南深的那菸灰缸,只覺得心口一股火,想都沒想我就撿起來往垃圾簍上扔了進去。
真是看着心煩,還把我額頭給摔了。
我進廚房裝了杯水,把藥吃了,洗了個澡,躺下就睡了。
只是睡得很不好,零零碎碎的夢。
一會兒夢到許如澄看着我冷笑,指着我諷刺地說:“就你這樣的還想報仇?”
一會兒是許南深拿着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問我:“我菸灰缸呢?”
一會兒是韓緒看着我冷笑:“你不是要招惹我的嗎?連處都不是,還想招惹我?”
我迷迷瞪瞪的,只覺得臉上好像被什麼盯着一樣,掙扎着醒過來,那不明不暗的燈光中,我看到許南深正坐在牀頭上,驚得我連忙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