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深要做的事情,好像永遠都那麼的篤定。
自從一個月前他向我確定了婚禮的日子之後,他就沒有再在我的跟前說過一切了。
如果不是婚紗照這件事情提醒了我,我都快忘了,我還要和許南深結婚的。
說真的,對於那個,基本上沒有人期盼的婚禮,我還是有點兒頭疼的。
許先偉早前已經被我氣得快瘋了,他也明確地對許南深說了,就算是娶了我,他也不會承認我是他們許家的兒媳婦的。
對於這一點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想法,畢竟我也不是真的要嫁給許南深。
我只是比較擔心,許先偉會對我做些什麼。
至於王琳和許北至,態度倒是不冷不淡的,雖然反對,但是比起許先偉和許如澄,不算什麼。
那一天拍婚紗照的時候被人認出來了,結果第二天就小小地火了一把。
只是許南深不在意,我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成片很快就拿到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我不知道許南深什麼時候把那一張吻照放大了,掛在房間的牀頭上面。
我每晚看到都覺得雞皮疙瘩渾身都是,可是他卻渾然不覺,有時候還饒有興致地看着那張照片。
說真的,我發現我真的是看不懂許南深。
結婚的那一天a市下起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並不算大。
許南深在三條馬路外的另外一個小區買了一套房子,我就是從那兒出嫁的。
出嫁的那一天我的五個舍友全都來做姐妹了,曾經我們就講過宿舍裡面誰最早結婚,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是我。
我也想不到。
說真的,哪一天我並沒有什麼感覺。
只是笑,反正看到人就笑,這樣總歸是沒有錯的。
那一天許家人一個都沒有到,但是許南深的朋友不少,而且他的人脈好像也不差,滿滿當當的也坐了二十幾桌。
只是後來還是有個小插曲,許如澄跑過來鬧場了。
我和許南深證都已經領了,不過就差了個儀式而已。
但是那一天她還是腦子抽地跑到臺下反對我和許南深結婚,義憤填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搶了她的真愛。
韓緒在她的身後拉着她,不斷地勸說着。
可是她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一樣,視線就死死地盯着我:“二叔,你不能跟這個女人結婚!這個女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她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許如澄被許家寵溺得太嚴重了,都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了,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對許家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許先偉那麼不滿意我,也不過是不出現罷了,她倒好,直接站在臺下說着這麼讓許南深難堪的話。
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我確實是不想嫁給許南深,她說得沒錯,我也確實是不安好心。
只是可惜了,許如澄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許南深,而是那個一直拉着她勸說她的韓緒。
我看着韓緒,我一直都不明白,韓緒是怎麼看上許如澄的,一個當過小三,還這麼驕縱無禮的千金大小姐。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視線,韓緒突然擡頭看向了我。
我沒有轉開視線,還是這麼看着他,畢竟沒什麼好心虛的。
他對着我點了點頭,用口型說了兩個字:抱歉。
我笑了一下,收回了視線,看向許南深。
他就跟沒有聽到許如澄的話一樣,低頭認真而緩慢地幫我戴着戒指。
臺下坐的基本上都是許南深回國之後認識的人,還有幾個我也認識的,就是那一天打高爾夫球見到的方子磊和蕭引。
他們對我的態度倒是挺友好的,敬酒也沒有爲難我。
許南深剛回國,許先偉帶頭不出席,許家人,不管是遠親還是近親,自然是都不敢出席的。
許先偉這做法確實挺打臉的,要是我和許南深真的是要結婚的新人,估計我也跟着鬧起來了。
不過這也有一樣好處,就是敬酒的時候沒有人爲難。
很多人都是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最後剩下來的都是我比較熟的幾個朋友和許南深比較熟的朋友。
哦不,還有一些媒體。
反正新房也還是原來住的公寓,許南深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顯然是沒醉的。
許如澄最後還是讓韓緒給帶走了,走的時候掀翻了一桌酒席。
車廂裡面就只有我和許南深還有前頭看着車的司機,車子開了一會兒,我忍不住看向許南深。
我本來是想要看看他對今天自己父親打臉的行爲是什麼想法的,顯然許南深沒什麼想法。
他臉色平靜得很,見我看着他,還側頭跟我對視:“喝醉了?”
我喝得並不多,搖了搖頭,連忙轉開視線。
在外人跟前演了一整天的戲,累得夠嗆的。
回去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去洗澡了,雖然不是真的結婚,可是這儀式可是真真的。
爲了這事情的真實性,今天我可是五點多就被撈起來化妝了,要不是許南深說明天要見報,我真的恨不得就素顏出門算了。
我被折騰了將近一整天,洗完澡也不管許南深,直接倒牀就睡了,反正我們兩個人又沒有所謂的新婚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許南深難得還在牀上,我睜開眼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在做夢,直到覺察到自己的手臂搭着的觸感那麼的真實,我才知道,我不是做夢,許南深真的睡在牀上。
而這會兒,天色已經大亮了,起碼也有八點了。
真是難得,許南深居然也有睡到這麼晚的時候。
只不過很快,他就醒了,睜開的雙眸,視線剛好看入我的眼底,驚得我抖了一下。
我連忙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坐起了身:“早餐吃麪條可以嗎?”
起來不早了,我懶得做太仔細的了。
他點了點頭,也坐了起來,雙腿撐在地面的毛毯上,背對我坐在牀邊。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去洗漱,然後做早餐。
網上果然全都是我和許南深的事情,只不過最矚目的觀點還是我得不到許家的認同,而許南深一意孤行。
哦,許如澄也火了一把。
我看着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地吃着麪條的許南深,擡手將平板推到他跟前。
他擡手劃了幾下,然後看着我,臉色很淡:“你介意?”
我真的想把跟前的碗砸他腦門上面!
但是我最後還是把自己的脾氣剋制下來了,努力笑了笑:“這樣,對你以後進入亞太,應該是阻力吧?”
其實我最看不懂許南深的是,他顯然是想要亞太,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不利於他得到亞太的,除了從我手上強行要走了那些股份之外。
他勾着脣,很冷地嗤笑了一下:“無所謂。”
囂張得讓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跟許南深的婚禮的新聞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纔算是銷聲匿跡,許南深也跟我在公寓裡面窩了整整一個星期。
不過這個星期裡面顯然是他幹他的,我幹我的。
那份方案我已經翻譯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有些專業偏僻詞我不懂,只好去問許南深。
第一次的時候到底臉皮薄,後來次數多了,倒覺得無所謂了,遇上不懂的,我直接就把一團紙往他身上扔,他也明白我的意思,雖然那眼神帶着幾分嫌棄,但是最後還是過來幫我了。
而學長那邊也確定了合作,我的方案在前幾天就發過去了。
結果第二天那邊就打電話過來,問我能不能擔任幾天的翻譯,我雖然書面語不行,但是口語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他們給的薪資很吸引我,一天三百,我就幹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拿好幾萬了,自然是求之不得。
許南深向來都是不管我這些事情的,所以我也沒有跟他說,反正我跟他之間,只要我不是公然出軌讓媒體拍到,估計他也不會管我的了。
不過第一天上班的時候許南深還是問了我一下:“去哪兒?”
我趕時間,因爲從這兒到機場得一個多小時,而且這個時間,很有可能塞車。
我沒多說,就扔了兩個字:“我去兼職。”
他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我直接扭身關門就走了。
“葉小姐!”
我剛到樓下,就聽到有人叫我了。
跟前正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我有些茫然,叫我的人已經開口了:“我是趙總派過來接你去機場的,趙總今天有個會議,所以讓我先過來接你,屆時林主管會在機場和你會和的。”
那個趙總,就是我的老師說的那個師兄。
我點了點頭,也懶得自己去打車了,連忙上了車。
到機場的時候林文君也到了,她就是接我的那個人說的那個林主管。
我們兩個人互相介紹了一番,然後在等西班牙來的合作方。
“葉小姐結婚了嗎?”
林文君突然之間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我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纔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簡潔低調,一點兒都不想許南深那種富豪會買的戒指,可是事實上真的是他買的。
我懶懶地收回視線,點了一下頭:“是啊。”
她有些驚訝,但是見我好像不想談,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就沒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