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我終於聽到他開口:“可進可退,看你怎麼做。”
說着,他把裝着粥的碗往的手上一放:“先吃粥,你要是想知道,我待會兒告訴你。”
說着,他站起身,擡腿走了出去。
我僵在那兒,半響才反應過來許南深到底說了什麼
可進可退,看我怎麼做。
呵呵。
手上的粥冒着熱氣,我手捧着,手掌心有些燙,半響,我才低頭舀着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許南深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吃完粥在病牀上做了好一會兒,他才走進來,視線落在被我放在牀頭櫃上的空碗,然後纔看向我:“你想出院回去a市,還是在這邊休息幾天?”
我只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回去。”
說着,我覺得少了點什麼,冷嗤着又開口說了一句:“現在不趁熱打鐵,不是浪費了這個機會?”
說完,我擡頭看着他。
他正看着我,臉上的神色不明,一雙桃花眼裡面全都是冷意。
我輕笑了一下,先開被子直接下了牀:“我要回去。”
說完,我擡腿進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許南深已經不見了,我沒什麼行李,昨天暈的今天醒,身上穿着的是醫院的病服。
低頭看着身上的病服,我才發現了一個問題,我沒衣服換。
正皺着眉想着怎麼解決這個問題,許南深已經回來了,手上拎了一個袋子,直接放在病牀上,“換了。”
說完,又轉身出去了。
這一次進來的人不是許南深了,而是護士,她告訴我許南深已經給我辦了出院手術了。
我點了點頭,把手機包包拿上,然後擡腿走出了病房。
許南深在醫院外面的車子邊上等着,看到我沒有半分的動作。
我走到另外一邊上拉開門上了車,許南深很快也上車了,身上有一股煙味,我不禁皺了皺眉,側頭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看我,視線看着前面,焦點也不知道是在哪兒,“開車。”
司機停了他的話,車子緩緩地啓動起來。
我頭還是疼,只不過沒有剛醒來這麼嚴重,而且吃了藥,多少好了一點兒。但是人也不怎麼好受,往後靠就會頭疼。
剛纔的話題誰都沒有提起,許南深沒有開口,我也不想說話,整個車廂裡面安靜得有些壓抑。
中途許南深接了個電話,視線在我的身上停了一會兒。
我聽到他開口,猜到應該是許先偉的電話。
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而且還是在d市,許先偉就算是想要攔下來,也不可能這麼及時了。
原本我只是想要閉着眼睛假寐的,沒想到後來竟然睡着了。
聽到許南深的聲音我才醒過來,睜開眼看着側身看着我:“到了。”
說完,他擡腿就下了車。
我從車窗外面看了一會兒,才知道到了機場了。
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疼得我眼睛都是花的。
許南深已經走到我跟前了,一片身影打下來,直接擋住了我跟前的光線。
我剛想擡手推開他,他的手就伸過來了,牽起我的手往前走。
我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我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他卻回頭看了我一眼:“別亂動。”
他的眼神有些涼,我驚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抽回來。
許南深的人冷清,可是手心卻是熱的,我的手掌在他的手裡面,五月多的天氣,卻覺得手心也被他握得發汗。
訂的是頭等艙,我也想到了,就許南深這人的挑剔,不坐頭等艙纔算是嚇人。
反正我不舒服,頭等艙的位置比較寬鬆,對我也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藥裡面有安神的作用,雖然剛纔在車上已經睡了一會兒,但是上了飛機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
整個航程一個多小時,我都是在睡覺的。
不過這一次飛機停下來的時候我倒是知道,只是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很,起來的時候暈得我下意識地抓了一把許南深。
他站起身,低頭看着我,臉色冷淡:“頭疼?”
我點了點頭,他伸手從我後腰抱了過去,艙門打開的時候半抱着我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許家出了許先偉也沒有誰了,看到我的時候許先偉的臉色跟往常沒什麼區別。
我自然也不會覺得因爲這一次的事情,許先偉就對我刮目相看。
倒是許南深,下車的時候就看了一眼許先偉,牽着我就往樓上走,害得我被許先偉瞪了許久。
不得不說,許南深在許先偉面前的戲真的做得很足,足到我有時候都懷疑真假。
回到許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許南深剛牽着我進了房間,就有人敲門把湯水送進來了。
我有些受寵若驚,一向對着我都是態度冷淡的傭人倒是難得開口解釋了一下:“是大太太吩咐的。”
我愣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王琳想幹什麼。
傭人說完那句話之後就自覺地退了出去了,許南深在打電話,我盯着那碗補湯,半響沒有動手。
“以爲有毒?”
許南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講完電話的,走到我的身後,冷不丁扔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嚇得我顫了顫。
我擡頭看着他,不得不說,我真的有些懷疑這碗東西里面會不會加了什麼東西。
我和許家的人一向都是不對付的,王琳不可能因爲我替韓緒擋了一下,就給我送補湯。
想着事情,許南深已經走到我身側的沙發坐了下來,身體往後一倒,帶着沙發動了一下:“她給你喝就喝。”
我越發的不明白了,皺着眉,看着他,手摸着那碗的邊沿,等着他繼續開口。
許南深卻突然之間眼睛動了一下,低着頭擋開了所有的視線:“你不是想趁熱打鐵嗎?”
我怔了一下,想了想,知道爲什麼了。
王琳自然不會這麼好心給我送補湯,估計是許南深直接對着韓緒發火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和趁熱打鐵有什麼關係,但是許南深這麼說,必定是給我退了一把。
想到這裡,我臉色一冷,看着他諷刺地笑了一下:“許二少還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裝情深的機會。”
他沒說話,卻突然之間擡頭看着我。
許南深的眼睛很好看,裡面深不見底的,可是看過去,卻是會勾人的。
如今他這麼直直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淘淘——”
走神間,他突然之間傾身到我都耳側,“你還真的是聰明!”
說完,他突然之間站了起來。
我擡頭看着他的背影,那周身的冷氣驚得我就這麼看着他擡腿走出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南深被我氣到的時候就會叫我的小名,他這段時間都是叫我葉瑾,或者小瑾的。
好幾個月沒有聽到他這麼叫我,突然聽到,我覺得整個人都發着冷。
許南深真的生氣了,下午從房間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和他一貫坐着的一側就只有我一個人,我坐在那兒,低着頭一口口地吃着飯,居然有些不習慣。
許家的飯桌大,菜多,我喜歡的菜放得遠,以前都是許南深給我夾的,今天晚上他不在,那些菜都在王琳的那邊,我不敢伸手過去,只能吃着眼前的那一道菜。
喜歡的菜都吃不到,我吃得快,很快就停了筷子了,說了一聲吃飽了,起身就往樓上走。
因爲頭疼,我上樓梯走得不快。
“二嬸。”
準備上三樓的時候突然被韓緒叫住了,我回頭看着他,微微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看到韓緒,一點兒都不想去招惹他了。
或許許南深說得對,我真的很反骨。當初做這個決定的人是我,如今他推着我往前走,我卻不想往前走了。
韓緒彷彿一點兒都不介意我的冷淡,臉上還是笑着的:“你傷好點了嗎?頭還疼嗎?”
我當時救他也是爲了我自己,也不想因爲這件事情而和韓緒有點兒什麼,所以不想多說:“好很多了。”
“那天謝謝你了,葉瑾。”
他叫我葉瑾,臉上的神色收了笑容,我突然之間有些不習慣,微微偏開了頭頭:“沒什麼。”
“幫我對二叔說聲對不起。”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韓緒做了什麼對不起許南深的。
他臉上又現了幾分笑容:“你跟他說,他會明白的。”
說完,他眼眸動了一下,眼底的閃過幾分笑意,然後轉身就走了。
我看着的背影,覺得自己這一次受傷之後,許家的人越發的難以琢磨了。
韓緒讓我跟許南深說對不起,可是那一天下午許南深走了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又一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許南深沒有回來,我一個人坐在那兒,覺得自己的胃口越發的不好。
我剛想借着頭疼起身離桌,許先偉卻突然之間開口了,直直對着我:“你和南深吵架了?”
我臉上僵了一下,看着許先偉,想了想,纔開口:“不算吵架。”
“啪!”
許先偉卻突然之間伸手將筷子按在了桌面上,然後管家就拿了一張報紙放在我跟前了。
我還沒有看清楚報紙的內容,許先偉怒不可遏的聲音就傳來了:“沒有吵架?沒有吵架他會在外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