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一片黑暗之中,韓伊諾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感覺,自己很痛!
嘴巴張開,似乎又什麼從脣邊溢出,那一陣陣的痛感還伴隨着一陣陣襲遍全身的快感,根本無法讓她正常的思考。
這是在哪裡?她是怎麼了?
身上很沉重,似乎又什麼東西壓着自己。黏稠的液體,鹹鹹的,那似乎是汗水。舌尖感受到了一種只屬於男人野性的味道,令她有點作嘔。
隨着意識逐漸的清醒,視線也越來越清晰,她看到了!那一雙雙被如同餓狼撲食般的眼睛,那一個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的身軀,和那……眼裡不帶一絲憐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如同欣賞佳劇一般的男人。
那樣熟悉的身影,那樣熟悉的眸子,那樣熟悉……她認出來了,那是雲偌辰!那個狠狠的傷害了自己,卻怎麼也無法忘掉的男人!
男人的野性的低吼,和身上不止一雙的“魔爪”,以及自己那痛楚的來源,讓韓伊諾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殘忍!
他究竟將自己當成了什麼?他難道就是這樣的恨她嗎?這樣的場面,這樣不堪的她,印在他的眸子裡,只不過是一場好戲,是嗎?
好狠……雲偌辰……你真夠狠……
下身傳來的將近要撕碎般的疼痛,可是左胸腔中的痛意,卻比這要強烈千百萬倍!
嘴脣不知何時咬出了血,韓伊諾硬是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是,眼眶裡的液體卻溼潤了整張臉頰,以及那染上點點紅梅的牀單。
雲偌辰不作聲的坐在一旁,他知道,此刻的她肯定會想要去死!被一個自己愛着的人親眼觀看這種“好戲”,並且還是心愛之人有意主導的,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會感到生不如死吧!
嘴角劃過一抹冷冽的弧度,他就是要讓她生不如死!讓她體會他失去夕兒的滋味!他要狠狠的折磨她,不止是**,更是心靈上的!
“……殺了我吧……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
快要被這非人的虐待折磨得崩潰了的韓伊諾,眼神空洞的喃喃道,淚水早已乾涸。
壓在身上的男人顯然是被灌了春藥的,他們就像是廝殺到眼紅的野獸一般,瘋狂着,嘶吼着,彷彿要將她撕碎!
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這一天,身心的疼痛,殘忍的凌虐,和那無情的男人……
“夕兒……”
溫和的聲音,溢滿柔情的眼眸,配上那英俊的容顏,明明應該是無比和諧的畫面,可是,此刻讓人感到的卻只有……詭異?
“夕兒乖乖,夕兒來抱抱,”男人原本剛毅的輪廓變得柔和了許多,嘴角的弧度說明着他的愛意,“夕兒……”
長長的粉色耳朵立起,圓圓的腦袋上帶着兩團可愛的紅暈,脖頸處繫着一個大大的粉色蝴蝶結,軟軟的身子,甜甜的向上彎翹的嘴角,那是一個……兔娃娃?
沒錯!就是一隻大大的兔娃娃!
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個在黑道上混出來的大男人,居然抱着一個可愛的兔寶寶講話?這情景說不詭異才怪!
“凌天……”中年男子站在一旁,看着這幅畫面,眼底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人也彷彿蒼老了好幾十歲,“凌天,我是爸爸。”
“夕兒餓了嗎?想吃冰激凌嗎?”祁凌天沒有答話,好像當這個人不存在一樣,只是溫柔的凝視着那雙黝黑的大眼睛,“凌天哥哥給你去買好不好?”
“凌天,不要這樣子,爸知道你很難過……”
“夕兒,想要什麼口味的?恩……草莓的好不好?還是像上次一樣要巧克力的?”
“凌天……”
“走開!你要做什麼!”細語呢喃着的祁凌天突然將娃娃緊緊的抱在懷裡,一臉警惕的望着正欲靠近過來的男人,眼底微微帶着殺氣。
“凌天,我是爸啊,聽爸講會兒話好嗎?”無奈的看着自己快要瘋掉的兒子,只有這個時候纔會恢復點正常的樣子。
“滾!全都給我滾!”像一頭被踩到尾巴的獅子,祁凌天突然暴喝起來,手臂護着娃娃的力道卻是絲毫不肯減少,“誰也不許跟我搶夕兒!誰也不許……”
“爸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會搶……”
“啊!滾開!出去!誰也不能夠傷害我的夕兒!我要殺了你!夕兒,我的夕兒!啊!”男人嘶吼着,不斷的摔着四周的東西,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
至始至終,那個粉色的兔娃娃卻依舊完好無損……
瘋狂的咆哮聲,從別墅中傳來,這似乎成了每天都會上演的,久久的迴盪在天際……
與此同時,英國倫敦的一處豪華別墅的大廳裡,凝重的氣氛正在蔓延着。
大廳內,歐式的高級沙發上,坐着一位面色嚴峻的中年男子,旁邊是一個身着米色洋裝的女人,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一臉慵懶的郯邪和好動的寶貝。
“你說的就是這個丫頭?”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剛毅的輪廓不難看出二十年前是多麼的英俊,此刻正看着那個不安分的在郯邪的身邊左顧右盼的女子。打量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物品。
郯邪沒有回答,將頭別過一邊,寵溺的望着那心愛的小寶貝。
瞭解這個叛逆的兒子的性格,郯奕直接當做那是在間接的默認,“你的品味何時變得這麼……差勁。”語畢,若無其事的拿起茶几上的咖啡。
“閉嘴!”郯邪想也沒想便反駁了回去,他容不得任何人說他的寶貝,就算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也不可以!“你還沒那個資格這樣說!”
坐在一旁的郯柔美眸中劃過一絲妒恨,在爸的面前都這樣的護着她嗎?那個傻子有什麼好的!
郯奕的劍眉不可察覺的一蹙,隨即冷笑,眼底滿是鄙夷,“一個傻子,也配踏進我們郯家的大門?”
“郯奕!”郯邪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他,他的親生父親,“我郯邪認定了的人,你也沒有資格來談論!”
寶貝微微愣了愣,看着兩個人,不明所以。
臉色一沉,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個冷酷嗜血不輸給自己的兒子這樣在乎一個人,“郯邪,這就是你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該有的態度?”
“哥,你怎麼能這樣對爸講話?她只不過是個傻子,至於……”郯柔也想幫着自己的父親說話,可惜,話還沒說完便已被打斷。
“住口!你再說一句我叫人把你丟進地下室!”
一聽見“地下室”這個詞,郯柔的小臉白了白,隨即委屈的看着郯奕,“爸,哥他……”
啪!
咖啡杯被打碎,郯奕有些慍怒,“她是你妹妹!”誰都知道,郯家的地下室,是多麼恐怖的地方。他居然要以這個來威脅自己的妹妹?
“我可沒承認。”厭惡的轉過頭,那一抹深深的鄙視沒有逃過兩人的眼睛。
郯柔有些受傷的低下了頭。
郯奕剛準備發作,卻不料聽見一聲嗚咽。
“嗚……壞人!你是壞人!討厭!走開,不要欺負糖哥哥!”寶貝好看的小臉皺起,咧嘴哭了起來,明顯是被那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嚇到了。
“寶貝!”郯邪一驚,立刻抱起淚人兒,拍着她的嬌臀輕哄着,“寶貝乖,不要怕!郯哥哥會趕走他們的!”
隨即凌厲的目光一掃,那眼裡的警告,就連郯奕都不禁怔了怔。
“哼!”重重的一哼,郯奕瞪着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區區一個傻……”
……
郯邪怔了怔,不明白他爲何話說到一般便不說了,郯邪也是疑惑的擡起頭,怎麼突然就停了呢?這可不像是爸的作風啊!
郯奕只覺得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腦袋“轟”的一聲便停止了運作。剛纔他還沒仔細看,這下一看到那張臉,愣是讓他目睜口呆。
原本藏在記憶最深處,最隱蔽的,最珍惜的東西,彷彿被人挖掘開來。那張熟悉的容顏,那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龐,雖然僅僅只有一瞬間,不過,卻足以讓他確定。
那是……那分明就是……
“爸,你怎麼了?”郯柔拽了拽他的衣袖,看爸的樣子似乎很震驚。他是看到了什麼?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一向沉穩的爸這樣失態?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你……你……”有些粗糙的老手指着寶貝那還帶着淚花的小臉,震驚到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了。
那道視線緊緊的鎖定在自己懷裡的人兒的身上,這讓郯邪很是不愉快。他第一次發現,這個父親的家主的位置做得太久了,似乎該下任了!
“看什麼看!”說着,還把寶貝的頭往自己的胸懷裡帶了帶,他的寶貝只能夠是他的!她哭泣後的獨特的美麗也只能夠給他一個人看!
“她……她怎麼會……”不可能!怎麼會那麼像?如果不是確定她的年齡的話,連他都有可能會將這個傻子當做那個她!“太像了……天……這不可能……”
聽着那完全不理解的話,郯邪不耐煩的蹙眉,“有什麼話快說!”他最討厭有人吊他的胃口!如果他不是他的父親,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掐上他的脖子。他的寶貝到底怎麼了?
郯奕仍是驚訝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見寶貝對他的震撼力有多麼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