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說的極是,奴婢這就帶人去,一個一個的看看去。”方嬤嬤笑道。
於是,趕在年前,所有的主子們都得了額外的賞賜,衣裳首飾銀子,茶葉炭火什麼的都有。
臘月二十九開始,紛紛揚揚的雪就下了起來。
燕子歸一早就傳下去,都不必來賀新年了,十五再見就好。
只自家親近的幾個人一起過年,於是就包括了幾個風。
公孫肅也非得來湊熱鬧,倒是也很加了不少的熱鬧。
三十晚上,雪一直沒停,不大不小的下着,不過旺火是不會懼怕這點雪花的,照舊燒紅半邊天。蘇棉穿着大紅色的斗篷,裡頭鑲嵌了絨毛,外面還鑲着雪白的狐狸毛邊,坐在屋子裡,門窗大開,也不覺得冷。
燕子歸與幾個風飲酒,聽着不知哪裡傳來的鞭炮響聲,心情很是愉悅。
甄氏帶着後院一干人等坐在後面,娿有個笑容。
甄氏笑道:“今年這天氣是真的冷,不過好在全是鍋子,也不至於吃了冷的。”
“那是自然,這要不加個鍋子啊,一會該結冰了。”林氏笑道。
“不知你們如何,我是越發喜歡這裡的鍋子,湯鮮味美,冬日裡吃着最是暖身子。”楊青青自打好了之後,便一改以前的樣子,倒是全然放開了,該吃吃,該喝喝,倒是也過的不錯。
大家都沒寵愛,誰也不會打擊誰了,有點口角爭執,也不是爲了男人。到底也不算什麼。
還沒到午夜呢,大家坐在一起,吃喝說話,倒是氣氛一直很好。
一會一個侍衛進來,跟凌風大了個眼色。凌風出去不久,回來就有些不大高興了。
“何事?”燕子歸問道。
“燕王起兵了。”
衆人都是一愣,大過年的,就這麼起兵了?
“用什麼名義?”蘇棉問道。
“還是老樣子,說是先先帝的旨意,本該是由他繼位的,是先帝篡位。”凌風不屑道,說半天,聖旨在哪?
“呵呵,遲早的事。何必影響我們過年?”蘇棉笑道。
“繼續飲酒,明日書房議事。”燕子歸道。
因爲有此事的衝擊,後來便都失了興致,蘇棉也早早回了房間。
次日一早,拜過祖宗,天地。燕子歸便將人都招到了前院書房。
“此事你們如何看?都說說吧。”燕子歸坐在上首道。
“屬下覺得,如今我們不必動。”凌風道。燕王不可能來打西北,着急的是陛下。
陛下也不能叫西北軍去南邊打仗吧?
而事實上,燕子寧確有此意,他倒是不打算叫西北軍都去,只是要去二十萬就好了。
“陛下,雖然南方要緊,可是,西北也守着邊界呢,萬一北原人趁虛而入,豈不是腹背受敵?”慕容相此次卻是不同意的,且不說腹背受敵了。自打北原打進來那會起,再沒給人家西北一粒糧食,如今還要調兵,這是逼着烈王也反了麼?
“臣也是這麼想的,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陛下,如今不宜得罪烈王啊,西北駐軍糧草緊缺,如今烈王一聲不吭,實屬難得。燕王已經反了……要是逼急了西北……烈王也……那大胤可就岌岌可危了啊。”於右相道。
“都是守家衛國,朕如何就不能調配他?糧草,這是怪朕不及時給西北糧草麼?”燕子寧怒道。
“臣不敢,臣是爲大胤江山啊,陛下三思,三思啊!”於右相跪倒,一字字清晰道。
“那你們說,該如何處置?燕王已經反了,烈王不會聞風而動?”燕子寧扶額道。
“烈王此時要是反了,那就是不忠不孝。先帝孝期可還沒出呢。到底那是先帝親子,與燕王不同。陛下如今實在不能逼迫,不然……”於右相道。
“正是,還有賢太妃娘娘在京城,烈王殿下多少也得想想,再說了,烈王殿下至今沒有子嗣,他也不會造反的。”萬豐道。
“罷了,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就派人去西北,送朕的賞賜吧。”既然用不得,就安撫吧。不然怎麼辦呢?真是憋屈死了。
衆位大臣都鬆口氣,最怕的就是陛下一意孤行,只要陛下能想通,就最好。
不過,燕王此次,可是來勢洶洶啊。
西北豐城。
所有的人都認爲,按兵不動。這是燕王和燕子寧之間的事,西北不參與。
還沒到十五,燕王的使臣便到了西北。一名文官,一名武將。
“王爺說了,放進去。”於淼道。
公孫肅嗯了一聲,卻有些臉色不大好。
“你怎麼了?”於淼好奇道。
“這倆人進去不好吧?到時候皇帝老兒不得……”公孫肅猶豫道。
“行了,知道你聰明,王爺就不聰明瞭?”於淼不耐煩道。
公孫肅頭回不和他吵,又嗯了一聲便出去了。
搞的於淼倒是挺鬱悶的,這廝不鬧,真是不習慣啊。
“王爺,使臣要到了。”凌風進了書房道。
書房裡,燕子歸看一些書信,蘇棉坐在一邊臨摹一本字帖。見凌風說完了,她笑道:“我猜猜,王爺是要把那使臣綁了交給朝廷麼?”
“哦?棉棉何以猜到,要綁了,本王就不該叫他們進了西北啊。”燕子歸笑道。
“我猜……王爺是要叫西北百姓們都看見是不是?”蘇棉調皮一笑。
燕子歸笑而不語。
凌風也是帶着笑意出了書房的,真是……聰明的女子啊,聰明可愛漂亮,王爺栽了也不虧。
兩個使臣沒有帶一兵一卒。也是誠意。
凌風沒有去接,只叫幾個侍衛將兩人接進來。
“敢問……王爺可有時間見見我們?”那文官笑着道。
武將卻帶着幾分桀驁,很是不屑低聲下氣,對文官此時的語氣也很是不滿。等他們王爺坐上皇位,第一個就得看了烈王的腦袋,何苦這麼卑躬屈膝的?
“王爺有請。”凌風淡淡道。
兩人被帶到了書房,擡眼就見燕子歸依舊處理信件,時而寫寫畫畫,全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一邊的女子,穿着一身淺紫色襦裙,將腿放在另一個椅子上,蓋着厚厚的毛毯,懷裡抱着手爐,看着一本書,卻好奇的打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