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蕭陽怎麼可能受傷?!
顧明暖從來沒有把受傷同異常強大且方纔將靜北侯蕭越以及幾千屬下壓的喘不過氣的蕭陽聯繫在一起。
蕭陽就該無所不能,戰無不勝的戰神。
對了,蕭陽剛從戰火瀰漫的疆場上趕回來,顧明暖相信蕭陽不會是躲在衆多護衛下的將領,雖然不至於像她爹一樣衝在最前面,上了疆場,總不能因爲他相貌英俊,才華高那些蠻族就手下留情,或是疆場的飛箭不射向他。
一旦敵人知曉他的身份,只怕會更加瘋狂。
顧明暖不敢動彈了,任由蕭陽虛弱般的靠在自己肩膀,有心教訓蕭陽方纔不該冒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儘快趕回別院。”
她小心翼翼的把披風過緊蕭陽,溫柔疼惜從眼裡流淌出來,“很疼嗎?”
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蕭陽嘴角控制不住的彎起,將半邊臉埋入她肩窩處,淡淡的香氣直往他鼻子裡鑽,真該死,她經歷過攻城之戰,又領着人引開蠻族,怎麼……怎麼還這麼香?他下身腫脹疼的很,可是能告訴她嗎?
一旦被顧明暖察覺到他的心思,哪怕他生命垂危,她也會把他踹下去馬去。
此後什麼優待福利都沒有了。
她是那麼鄙視殷茹,根本不可能在婚前和任何人私通的,蕭陽不是不想趕緊把顧明暖娶進門,偏偏她的身份太特殊,疼愛她的至親想法和要求又太奇葩,和姜太夫人,趙皇后。以及顧衍談條件,比他籌劃一場勝仗還要累。
他纏着她腰的手臂又收得緊了緊,順便稍稍換了個姿勢,讓下身的變化沒那麼明顯,再娶顧明暖進門前,他只能憑着無賴的手段稍稍佔點便宜了。
顧明暖不舒服挑眉,耳邊卻傳來低沉的喃嚀。聽不清蕭陽的話。可她卻感覺他彷彿嘀咕着不舒服,蕭陽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會在女孩子面前喊不舒服呢?
一定是難受得緊吧。
顧明暖無力掙扎。任由蕭陽似一隻樹懶纏上她,不,應該是他把她裹在懷裡。
其實他們這個樣子被人見到的話,她只能嫁給蕭陽了。
以前世顧明暖格外注重名節來說。便是心裡再喜歡蕭陽,在成親前。她都不會同他有一分的接近。
李玉是前生顧明暖出閣前最接近她的男人,他們也不過是在桃樹底下對弈一局而已。
成親後,他們是一對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夫妻。別說光天化日親密,就是行夫妻之事都是恪守周公之禮的。
前生她是殷茹的女兒,不敢有任何孟浪輕浮的舉動。而且那種事,她並不熱衷。剛成親那會李玉許是心裡還有郭小姐,不是很魯莽,就是很敷衍,等後來李玉願意同她親近寵着她的時候,她已經有心無力,身體不好承受不住房事了。
換一個身份,並不能輕易改變顧明暖的性情,她討厭蕭越和殷茹,不喜歡男子靠近自己。
然而蕭陽卻是例外。
她總會在不經意間對蕭陽心軟,總會下意識順着他。
只因爲他說回娶她?
兩世爲人的她怎麼會輕易相信男人的承諾?還是蕭家男人對女子的承諾?
以前她會覺得是因爲前生欠了蕭陽半條命,因爲內疚……今日她無法再自欺欺人,她喜歡蕭陽!
在她被蕭越緊逼的時候,蕭陽單獨一人趕過來把她護在身後,他的言行深深觸動了顧明暖。
目中無人,藐視蕭越一衆人的蕭陽單獨對她耍賴,把她捧在手心裡,顧明暖不能不自得。
甚至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愉悅。
雖然他們只限於抱一抱。
顧明暖身體柔軟下來,眉間蹙着化不開的溫柔……蕭陽有一種被天上掉下餡餅砸中的感覺,巨大的幸福感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令讓他覺得不真實。
是不是顧明暖以爲他傷的很重纔對他怎麼溫柔?
一會顧明暖知曉他只是擦破點皮,會不會埋怨他欺騙耍賴?
蕭陽懷裡似抱着一個炭火盆,既想繼續親近顧明暖,又怕顧明暖知道真相,連拉拉手的福利都沒有了!
一向很堅決的蕭陽此刻左右爲難,兩股意志在他腦子裡交鋒,放開?不放!
“顧明暖,嫁給我好不好?”
早日把她娶進門,就不用再猶豫了。
蕭陽語氣裡滿含期待,理智卻告訴他,顧明暖一定會說‘我爹同意了我就嫁,伯祖母和皇后娘娘不反對……’
顧衍不算太難解決,那兩個老女人,哼,蕭陽傲嬌的想着一定是嫉妒自己對顧明暖的真心!
“好!”
什麼?
難道上蒼看他可憐,又往下他頭上扔餡餅了?
還是說他今日福運沖天?
應該是他聽錯了吧。
顧明暖窩在蕭陽懷裡,摸索着他勒住自己腰肢的手,骨節分明且柔軟的手,“我說好。”
前生她因爲李玉的那抹溫柔而主動求嫁,讓她眷戀的溫柔不單單是對她一個人,而且李玉的溫柔體貼又些虛假,今生蕭陽爲她付出良多,而她也爲蕭陽心動,爲什麼她反而就不敢承認呢?
她顧明暖總不會越活越膽怯。
以前不想輕易動情,不計較嫁給誰,只是因爲她沒有找到讓她動心的男人。
此時顧明暖感覺身上的枷鎖紛紛落下,眼角眉梢神采飛揚,回頭望進蕭陽的璀璨眼底,“我親口告訴娘娘,我要嫁給你,嫁給蕭陽!”
她決定的事縱使是皇后娘娘也無法改變!
蕭陽笑聲了,笑得極爲開心,“顧明暖,我……我……”
他不會辜負她的。
一定不會。
顧明暖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珍寶,寧可辜負天下,也不能辜負她。
“蕭陽!”
顧明暖一把拽住身體向後倒的蕭陽,他合上了眼睛,眼睫毛在眼瞼上拉出兩道暗影,脣邊掛着滿足的笑容,“這是怎麼回事?”
跟在不遠後的江恩見情況不妙,連忙跑過來,幫着顧明暖將蕭陽扶下馬來,低聲道:“主子趕回來之前,熬了五日佈置戰局,又在馬上疾馳兩天兩夜……主子一直很擔心顧小姐的,方纔有重罰靜北侯……他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
“您是不是同他說了什麼?”江恩覺得主子是受了點刺激。
顧明暖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只說要嫁給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