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煌樞剡知道箭沒傷到要害,毒對夜攸蟬也沒作用,但他就是無法忍受夜攸蟬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一丁丁點都足以令他勃然大怒。
抓回來的刺客兩人經治療後被關入禁軍地牢,樂戰嶸特地檢查過他們的傷口,傷痕面參差不齊,明顯不是利刃砍斷的,而是硬生生被扯斷的。
夜攸蟬甦醒是在回宮第三天的夜晚,那時煌樞剡已針對他身體恢復做出解釋,並拿出空羅圓寂前留下的業火黑刃和紅玉佛珠作證,這兩樣都是佛門至寶中的至寶,更是空羅貼身之物,如果不是他親自贈送,根本不會落入任何人之手,所以朝臣百官等自然不會懷疑。
通過這件事,煌樞剡發現只要是空羅所說,所有人都會深信不疑,看來他有必要好好利用空羅的頭銜。
在夜攸蟬昏迷期間,煌樞剡看似不上朝、不處理朝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的照顧夜攸蟬,實則這些都是障眼法,他不確定行刺是否與朝臣有關,所以他的行動必須看起來單一純粹。
夜晚,九皇子若淵與樂戰嶸由密道進入琰心殿,與煌樞剡見面。
“兒臣參見父皇。”
“臣參見陛下。”
兩人站在牀榻前方,向側坐在牀榻上身着深紫色金絲長跑的煌樞剡行禮。
光線並不是很足的琰心殿內,煌樞剡始終溫柔如水的凝視着昏迷的夜攸蟬,以完美的側顏對着兩人,一雙深邃沉靜的墨眸灼灼生輝,宛如洞悉世間一切,照亮最黑暗的角落,卻完美的將自己深藏,不被任何人窺探。
“免禮,起來吧。”煌樞剡隨意的擺擺手,如今他已很習慣扮演皇帝的角色,不能說得心應手,卻也遊刃有餘。“查清那兩名刺客的身份了嗎?”
“回陛下,他們是江湖人,行蹤不定,背景很難查,而且臣未曾與他們交手,無法從他們的身手判斷出處。”樂戰嶸據實回答。
“審了嗎?”查不清很正常,煌樞剡很清楚這裡調查手段有限。
“還沒,在等陛下旨意。”
“若淵,朕讓你查朝中官員都有誰與江湖人有關係,你查的怎麼樣了?”
“回父皇,左丞相冷傲寧,右丞相高徹,刑部尚書江哲,遠高候郭毅等二十人均與江湖人有所聯繫,這是詳細文書,請父皇過目。”若淵將摺子雙手呈上。
“做的很好。”這句稱讚是煌樞剡真心實意的,畢竟這麼短的時間內,在這通訊極度不發達的地方,能調查的如此細緻,真的實屬不易。“樂統領,朕命你從明日開始,將你所知曉的所有派別武術、劍術等全部教於朕。”
“臣遵旨。”樂戰嶸抱拳領旨,有些話到嘴邊,想問又有些猶豫。
“樂卿,想問什麼儘管問,朕能回答你的,一定不會隱瞞。”換樞剡戴上賢帝的面具,盡顯胸襟寬闊。
其實他們都知道,皇帝變得不止性格氣場,還有洞察人心的敏銳度,毫釐間的細微變化都逃不過煌樞剡那雙銳利的眼睛。
“臣想知道,兩名刺客的手臂可否是陛下徒手撕扯掉的。”樂戰嶸向來耿直,既然煌樞剡允許,他更不會轉彎抹角。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