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是辦事效率的人,故而從客棧搬到陳大人準備好的院落,一行人前後都花了不到半個時辰。
這其中花得最多時間的,還要屬江素珍和小念安。
一個是閨中女眷,攜帶的東西繁瑣,又到了歇下的時辰,故而拖拉了點。
另外一個,小傢伙年歲小,雜七雜八的東西多。加上又已經睡着了,又要人穿衣服抱着,又要收拾東西什麼的,故而時辰上也浪費了點。
好在顏詩情和倪氏兩人,只是簡單的拿了動手術所需要的東西外,剩餘的一切,都是交給小娃或者是天樞等人收拾。
這未來的師徒兩人,從客棧出來時,楚璽墨和江雲野已經帶着永昌帝立在馬車旁。
“陳大人,帶路!”
隨着楚璽墨這一聲話落,本是同進士出身的陳大人虎軀一震,微微彎了彎身子,朝永昌帝的無聲地行了下禮,這才腳步有些發飄地坐上了馬車的車轅給江雲野指路。
永昌帝坐的馬車內,楚璽墨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父皇,見他眼底依舊有些不安,便道:“父皇,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情情。你想每次你出事,都是她幫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度過對吧?這次也會一樣的,你只要閉上眼睛,睡一覺。等醒來,就好了,從此以後,再也不必提心吊膽。”
永昌帝點點頭,但心下還是感到惶恐。
楚璽墨想了想,道:“父皇,你動手術的時候,兒臣會陪在一旁,會親自陪着你。等你醒來,也能看到兒臣。兒臣像你保證,不管是你,還是皇兄,亦或者是我大楚的江山,一定都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兒臣,相信皇兄。左相,他根本不足爲懼。”
楚璽墨這話說完,永昌帝顫抖着嗓子,吐出三個字:“丁北睿!”
已經從顏詩情那得知整個經過的楚璽墨,聽到這話,便直接道:“兒臣早就知道他的事,瞞着父皇,是兒臣的不對。因他沒有惡意,當年的事,他也在調查。他也是被人所害,而害他之人,正是鎮國候丁北瑜。爲何害他,想來父皇您應該也想得出來。這一切,說來說去,都是多年之前,左相等人謀劃好了而已。還有兒臣還得告訴你一件事,關於駱指揮使,駱錦衍的事。他當年被父皇派出去後,便死了。這事,父皇可還記得?”
駱錦衍當初可是永昌帝的心腹,哪裡能不記得這些事。
當初就是因爲有駱錦衍在,他受到的牽制少。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在宮中。
щшш•Tтkan•co 只是後來駱錦衍出事,他一度陷入無人可用的地步,便是連宮中的人,他都信不過。yyls
後來還是江太尉接手掌管了幾年,不然的話,這指揮使手中的兵權怕早就落入舒左相一派人手中了。
“嗯,怎麼,你要說的可是如意放走的那個長得很像駱錦衍的年輕男子的事?”
楚璽墨點點頭,道:“不錯,兒臣說的正是要關於他的事。不過父皇,他可不是駱錦衍駱大人,且也和他沒關係。他可是洪武國的太子,祁烈。”
永昌帝一聽是洪武國的太子,想到洪武國的太子出現在他大楚,他卻不知道,頓時又有些激動。
楚璽墨見狀,忙安撫他的情緒,道:“父皇莫要激動,且聽兒臣細細道來。自古以來,後宮是非多,想來父皇是深有體會。而洪武國太子祁烈自幼身弱的事,想必父皇也有耳聞。之前詩情去洪武國時,與他相識,後來替他治病。對了,他其實不是病,就是和父皇與皇兄差不多,被人暗中下了手,且也是中了蠱。只不過與父皇不一樣的是,他不僅是噬心蠱,還有蟻蠱,讓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
永昌帝聽到這,情緒也不激動了,只是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父皇一定很奇怪,爲何都是蠱對吧?兒臣而已頗爲奇怪,不過都在調查,看看你們是否有相似之處。那祁烈的噬心蠱就是詩情治好的。只不過蟻蠱治起來有些麻煩,需要的時間長。而那段時日,詩情覺得兒臣可能會有麻煩,就回了大楚。祁烈太子治療到一半,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便也跟着來了。兒臣和皇兄早有耳聞這事,只是怕父皇知道後會多想,故而沒說。現在祁烈太子已經好了,正要回洪武國,卻不曾想,叫父皇給發現。”
永昌帝對這個解釋很是不滿意,不過到底沒說什麼。
在他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祁烈給拿住,如此一來,等同於他們大楚有了洪武國這個太子做人質……
不,現在洪武國和大楚已經簽訂了百年友好條約,而大楚內部不安定,還是先別去惹是生非。
可有好好的人質不用的話,未免也太過可惜了點。
楚璽墨沒關永昌帝心裡如何作想,繼續道:“其實他走之前,特別感念詩情,與詩情說,讓她和本王說。只要我大楚支持他登基,日後兩國河渠開通後,他洪武國每年會售賣多少糧草到我大楚來,另外還有海鹽……”
楚璽墨說到這,頓了下,見他父皇若有所思,便道:“我大楚的情況,父皇也瞭解。若是咱們支持他,回頭我們有什麼事,他也會看在詩情的面上,給予我們一定的支持。我大楚百姓吃不飽,因氣候問題,故而糧食產量不高。若是有了洪武國那邊的糧草,那百姓就不怕吃不飽。加上有海鹽的衝擊,井鹽那邊要處理起來也相對簡單一些。當然,這些海鹽,還是掌握在我大楚的手中的。父皇,這是互惠互利的事。這些,都是祁烈太子看在詩情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所提的。”
永昌帝聽到這些利於大楚的事,這才暫時放下了要暗中令人將祁烈捉來的念頭。
“他當真如此說,可是有籤什麼東西?”
“本來這事,他之前和兒臣提過,只是那會兒都忙,故而沒功夫坐下來商談。現下詩情又救了他的命,他必然也不會出爾反爾的,父皇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