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門師姐弟之間,不能互相殘殺,即便有再大的仇,想要讓對方死,不能通過武力,只能鬥藥。
所謂的鬥藥,便是雙方使出渾身解數,煉製出自認最毒的毒藥,給對方喂下去,之後撐上一天。
誰能活到最後,看自己的本事。死得那個,技不如人,怨不得任何人。
即便是都不死,中毒嚴重的那個,命就歸本領高的那個人。
屆時是生是死,全看勝利者。
而鬥藥的地方,則必須是要藥王谷的周遭。老話的意思說,身爲藥王谷的人,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外頭。
如今毒婆婆已經死了,就連倪氏,也只剩下一口氣。
她在被天璣抱着進入藥王谷,回到自幼住的地方,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顫抖着嘴巴,張了張,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ωωω● ttκā n● CΟ
天璣身上的傷和毒也未解清,本就疲累,但因不放心,便守在倪氏的牀邊。
當她看到倪氏睜開眼睛,面上鬆了一口氣,隨即啞聲道:“夫人,怎麼了?”
倪氏才醒來,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頓時有些着急。
她想問問她師姐如何了,但發現自己變啞,想要給自己診治,渾身又提不出一絲力氣。
天璣察覺到倪氏的不對勁,也顧不得身上的傷與疲累,忙道:“夫人可是有什麼話要說,又說不出話來?”
常年跟在倪氏身邊的人,哪有簡單的?
他們多多少少都會點簡單的醫術。yyls
她見倪氏鬥藥後說不出話來,多少已經猜到這是中毒所致。
倪氏的頭點了點,眼底的焦急之色,怎麼都掩蓋不去。
她擔心詩情,她師姐那個老妖婦說,詩情是該死的人,是被她派人擄走的。
說像她這種人,最適合當人彘,至於小孩則是自幼培養,是個藥人的好人選。
想到詩情和小念安都落入到師姐的手中,倪氏幾欲瘋狂。
那是她的徒兒徒孫,師姐這個賤人,這個老毒婦,若是敢動他們一根頭髮,她就得叫她生不如死。
先前鬥藥的時候,她就想着要慢慢弄死她,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故而藥性沒那麼霸道,不會一下子就要了她的命。
眼下她已經挺過來了,她師姐應該也沒死,剩下一口氣吧?
既然如此,她應該算贏了,到時候她可以慢慢處置師姐。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救出詩情和小念安才行。
天璣看她點頭,便解釋道:“夫人的嗓子被毒所傷,屬下無能,解不了毒。谷主又出門採藥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夫人只能等自己好起來,在自行醫治,又或者是等谷主回來,讓他替夫人看看。”
倪氏聽到這話,整個人如泄了氣一般,閉上雙眸了好半晌。
就在天璣以爲她要歇歇之際,就見倪氏伸手,費勁力氣的在她的手背上比劃,在寫什麼。
她低頭認真地看着,等到倪氏寫完,在一旁粗喘着氣之際,她才道:“夫人別擔心,郡主和小皇孫應該無礙。屬下這段時日已經查清了,毒婆婆在說謊。洪武國根本沒有郡主過來的蹤跡,她先前說得那些話,完全是爲了激怒於你。”
倪氏聽到這話一愣,眼底帶着疑惑望向天璣,好似再說,真的嗎?
天璣見狀,又點點頭:“郡主真的沒有出現!夫人要對郡主有信心,之前毒婆婆在郡主手中都沒討得了好,這次哪能那麼輕易的被捉走?郡主的醫術水平,夫人應該知曉,也得對她有信心纔是。現在夫人只需養好身子,郡主還在等你呢!”
倪氏見天璣眼底帶着擔憂,但說的話卻不像是作假,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是啊,她是關心則亂。
詩情的能耐不小,加上又有她給的手冊,哪裡能那麼簡單的被她師姐捉走。
之前她一心想到那個叫什麼舒寧馨的人,和洪武國這邊的有關聯,又想起她師姐在這邊的勢力,這才慌不擇路,一根筋地來這邊了。
沒來這邊就好,沒來得好啊,這就說明那丫頭沒事!
就不知道,她師姐死了沒有。像她師姐這種人,留着也是禍害。
早知道她就該把毒藥煉得霸道一些,叫她直接暴斃算了。
聽說她在洪武國,和那個什麼二皇子他們勾結在一起,想要扶植二皇子上位。
之後藉由二皇子的手,爲大古國獲得割讓的城池,以及每年多少兵器和糧食等物的進貢。
而大古國則是答應她,將仙山上的宮殿贈予她,擁戴她爲新的藥王谷谷主,就叫仙山藥王谷。
而在她成爲新得谷主之前,大古國直接派兵,幫她將現有藥王谷悄無聲息地滅了。
除此之外,她每年爲大古國皇室提供多少解毒藥和毒藥。另外,她會去洪武國的**,將**那邊的人收爲己用。
到時候培養的蠱,皆是爲大古國皇室所用。
想到這,倪氏就恨不得將她師姐千刀萬剮,爲了她自己的野心,她能做出那麼多事來。
索性,她並未成功,不然等祁炎上位,到時又是一個傀儡皇帝,這一個個國家的皇帝,皆是要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而大古國的皇室,雖說是合作的好好的,但最後她師姐會滿足於只是做一個毒藥解藥以及蠱蟲的提供人嗎?想都不用想,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聽她之前看到她時,嘲諷她就算保養得在年輕,也不過個是徐老半娘。聽聞她的意思,她現在有一種好法子,可以將年輕貌美的女子的皮,從身上剝下來,植入到她自己的身上。
如此得話,她就算多活幾十年,也永遠都是年輕的狀態,可比她這個徐老半娘好多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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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剝人皮,就爲了讓她自己看起來年輕,倪氏想破頭都沒到她師姐會這樣的惡毒。
這一切,只要她師姐一死,就算終結了,剩餘的都好處理。
天璣到底和天樞不一樣,對倪氏瞭解的不夠透徹。她在說完這話後,見倪氏點頭,便趴在牀邊閉眸休息。
她身上的傷勢未愈,餘毒未清,從倪氏開始鬥藥,她便一刻都不敢閉眼到現在,渾身的體力早已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