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馮烈絕對不會相信,那麼讓馮俊診一下不就得了。
她可是孕婦,哪能跟着他們這些人奔波。
想要她看病行啊,按照她的要求來的。
馮俊順手扣上她的脈搏,須臾,鬆開後對着馮烈點點頭:“公子,是喜脈。”
馮烈眼眸複雜的看着顏詩情,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還未成親,居然就珠胎暗結了。
難怪這麼急着定親成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只是,她也是個好本事,居然能勾搭上大楚的六皇子,還能順利懷上,不愧是高門府邸出來的。
即便是流落鄉間,這勾人的手腕也不低。
今日若不是自己要帶她走,只怕她都不會開這個口。
到時候親一成,避開這邊一段時間,等孩子稍微長大點,誰知道?
莫怪乎,要回來成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顏詩情纔不管馮烈心中怎麼想,只要能拖延時間,什麼理由都好。
她要是這樣,在定親後跟着馮烈馮俊莫名消失,不知情的,還道她這是與人私奔了。
“我現在身子骨嬌弱,需要多休息。這會兒晚了,我也該回去了。如果馮公子還想我活着,能夠替你好好治療,就等等。我相信,邊城那邊馮公子有法子拖住。”
顏詩情說完這話,就轉身往門外去。
呵呵,他倒是能耐了,想在她定親之夜帶着走,陷她於不義,想得美。
不過家裡的小娃等人到底怎麼回事,沒道理被下了藥還不知道。
碧雲自己是大夫,小娃,青木和素心姑姑都是功夫不弱的人,按理應該不會出現這情況纔是。
難道家裡有內奸?
可除了香桃外,還有誰?
不對,似乎今日雪芝也留在家裡。
會是她嗎?
就現在這樣,她還敢蹦?
馮烈眼睜睜地看着顏詩情走出家門,卻無可奈何。
誠如她所言,她現在有身孕了,他不能不顧及這點。
也許,他有必要和她的男人談一談!
當然,這送上門去自動談條件之事,處於劣勢,他自是不會做。
但凡那個男人對顏詩情上心的話,自然會來找自己。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字:等!
隨着越接近過年,阮家坑的年味越重。
家家戶戶今年靠着幫顏詩情家蓋房,在冬日都賺了些銀子,加上有壓水井,現在喝水也完全沒壓力,因此家家戶戶人人臉上一片喜洋洋。
轉眼三天過去,到了臘月二十六,楚璽墨心中掛念顏詩情所說之人,終於在百忙之中抽了時間過來。
“情情,你說……”
顏詩情知道他年底沒回京城,有許多公務要忙。
諸如整個榕城的官員調動,太子所需處理的公務,只怕都是他在處理。
眼下他還抽空前來,想來就是爲了淮州邊境的事,便截斷他的話道:“你是來問我洪武國的人的事?”
楚璽墨點點頭,他已經從江雲野那知道了具體是誰,但他想論起對於兩人的熟悉度,應該還是小丫頭。
想要與他們交涉,還是得先問清楚才行。
顏詩情將牽着他的手,在自己正屋的小廳前坐下,開門見山道:“馮俊,馮烈兩個主僕,其實在定親之夜,就來找過我。當時他們的想法,讓我隨着一起去洪武國,等將他治好後,我便可回來。”
楚璽墨聞言,伸手圈住她的腰:“不許!”
區區一個洪武國,大不了先將人拿住,令馮伯毅退兵,之後再放人。
只是他們怕是早有防備,要將人擒拿住,也不是那麼容易。
“璽墨你聽我說,我覺得這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前提得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我的想法是這樣,你聽我細細說。那洪武國常年鬧水災,我大楚缺水,若是能夠將他們多餘的水引流到我大楚,那麼這樣一來,兩國都能解除這些困難。當然,這前提得馮烈做的了主,否則免談!”
如果馮烈只是一個區區某家族的子弟,那麼很抱歉,她寧願將先拖着,做些炸彈出來送到淮州去。
待這邊將他殺了,那邊就可以直接動手了。
管他什麼五萬精兵,在這種冷兵器年代,她的炸彈就是天下第一。
滅掉五萬精兵,也不過沒多長時間的事。
當然,她不認爲馮烈是什麼簡單的身份,能讓人帶兵在邊境候着,只怕也是什麼皇室之人。
至於他身上的蠱蟲,想來也是涉及到什麼皇位之爭的緣故。xdw8
“你說的這個倒是可以有,但我不許你隨着去。他要大夫,我可以給他找個更好的。”
顏詩情搖搖頭:“他說過,除了我,他誰都不信。我想,興許是以前替他治過的原因。璽墨,若是他能做保證開挖河渠,且不派兵攻打,我便去吧。待兩年後,我再回來,可行?”
顏詩情這也是不得已了,誰不想好生成親過日子而去他國。
再說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她不想挺着一個肚子過去。
可現實比人強,她真怕那馮烈瘋魔起來,連阮家坑的百姓都不放過。
楚璽墨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痛意。
作爲男人,他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身懷有孕又馬上成親之際離開自己。
可作爲一個皇子,他有義務爲自己的國家、百姓謀取利益。
能不打仗,還緩解乾旱,那是最好不過。
只是這樣的代價要自己的女人去換,他,做不到!
顏詩情看他不語,只是將自己越抱越緊,又道:“洪武國的好些作物產量高,我想趁機帶着人過去學習,等回來時帶些種子回來,我大楚也跟着種。到時,我大楚的子民再也不用擔心捱餓。”
楚璽墨聞言,鼻尖泛酸。
她只是一個女人,心卻裝着天下,她方纔說的那些話,莫非就是無爲師太說的那句:“若是能夠找到福星,她自是有法子改變眼下這個局勢,到時大楚從此不再幹旱。”
“情情乖,這個事你不要管,我自是會處理,你安心當個新嫁娘就可以。”
楚璽墨啞着嗓子說完這話,鬆開雙手,轉身出去。
顏詩情見狀,緊跟在他身後:“璽墨,你先與我說說,你有什麼打算?”
眼下似乎看起來,也只有這一條選擇是最好的,只是這期間,她需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