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堂,一聽就是個醫館。
顏詩情先是一愣,緊接着腦子快速轉了一番,就想出其中的關鍵。
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會讓對方找上自己,因此也不敢貿然答應。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不僅是個小姑娘,更是個什麼世面都沒見過的小村姑。
沒道理他們會找上自己,這其中應該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這麼一想後,顏詩情便裝傻當做不知道對方再說什麼,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滿臉的疑惑樣。
江鴻軒不知道顏詩情是真不懂還是假裝的。
畢竟她之前所言,與現在的舉止,相差實在有些大。
娟子見她這樣,也不敢說什麼。
那個年輕點的帥小夥說的那句話,她都聽懂了,沒道理情丫頭會不懂,想來是那丫頭有自己的想法!
因詩情的不言語,使得現場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須臾
江鴻軒的臉,始終帶着一抹笑意,他看顏詩情繼續裝傻,便道:“既然姑娘不願意,鄙人也不好勉強。只是最近濟世堂諸事繁多,鄙人也不好久留,就先走了。顏姑娘今日若是得空,與我等一起走也可!”
顏詩情臉上露出一抹爲難狀,先是輕輕皺了下眉頭,隨即看了娟子,想了想,又嘆息一番。
娟子很是配合她,輕扯了下她的手:“情丫頭可有什麼爲難事?”
顏詩情飛快的看了一眼已然站起來的江鴻軒,緊接着面露爲難,狀做低聲與娟子道:“嬸子,你也知道咱們村到鎮上的路又遠又難走。眼下江公子想與我一道,我自是願意的。可奶奶的身子還不大好,我現在就走的話,有些不放心。可要是不與江公子他們一道的話,明天我得趁早起來一個人去。”
江鴻軒一聽這話,看了一眼楚璽墨,見他始終面色如一,當下有些做不得決定。
反觀娟子,她輕輕拍了拍顏詩情的手,低聲安撫:“你小云姐的繡線快沒了,我還想着過兩日去鎮上一趟。既然如此,明日嬸子就與你一道。”
顏詩情一聽,面色一喜,聲音中帶着一抹雀躍道:“真的嗎?真是太好了,謝謝嬸子!”
她說完這些,也不等娟子繼續配合,而是看向已經一腳踏出廳堂門口的江鴻軒道:“江公子,詩情家中有事,今日不能同行。你的好意,我心已領,在這謝過。明日未時之前,一定到,還請公子代爲轉達!”
她說這話的同時,面帶歉意地看着前面的人,即便江鴻軒並沒有回頭。
一個往門口走了,另一個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還坐在廳堂裡喝茶。
若不是知道這兩人是一起的,旁人還以爲是互不相識的兩個人。
顏詩情不知道後頭那男子到底是何意,在見他並沒有走的意思,她身爲楊家村的東道主,也不好貿然離開。
楚璽墨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略帶桃花的眉眼一挑,嘴角輕輕一勾:“姑娘當真是玲瓏之人!”
顏詩情心下一驚,面色不顯的同時,帶着一抹歉意與戒備:“謝謝公子誇獎!公子若是無事,詩情還有事忙,就先告辭了!”
不知爲何,眼前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很是危險,腦海中更是傳來一道讓她遠離的聲音。
楚璽墨看着故作鎮定的小人兒,嘴角揚起一抹邪肆地笑意。
小丫頭,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你還嫩了點!
從廚房剛出來的楊天昌,一看貴客站在院中,頓時傻了眼。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進了廚房說了幾句話出來,那京城來的貴客就準備走了。
他們不是和顏家丫頭在談事嗎,怎麼這麼快?
莫不是那賤丫頭又嘴欠,把貴客給惹惱了?
他視線往廳堂一看,剛好看到顏詩情拉着娟子,面色帶着一抹歉意往門口出來,更加認定是她的錯。
這臭丫頭,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虧他還想讓兒子和她先定親的。
呸,就這樣的人,還想進他家門,簡直是白日做夢!
心裡恨不得將顏詩情一巴掌拍死的楊天昌,在面對江鴻軒和從廳堂裡走出來的楚璽墨時,身子不自覺一躬,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江公子,楚公子,寒舍已經備好了酒菜,不若在家裡用了再走?”
像楊天昌這樣的人,江鴻軒和楚璽墨見多了。
聽他留他們在家吃飯,江鴻軒下意識地看向楚璽墨。
他之所以說要走,也不過是爲了給自己和顏詩情找個臺階下罷了。
至於是否留下來吃飯,這個他做不得楚璽墨的主。
楊天昌的話沒馬上得到答覆,他望着一腳都踏出大門的顏詩情,大聲道:“詩情丫頭也一起留下來吧,我正好有點事想與你說。”xdw8
顏詩情腳步一頓,拉着娟子的手緊了緊,回過頭道:“村長有什麼事,就現在說吧。奶奶身子不好,現在家裡就她一個,我不放心,所以吃飯就算了!”
楊天昌哪裡是有什麼事要說,他不過是想留顏詩情下來,回頭叫她給貴客賠禮道歉。
可怎都沒想到她居然敢在貴客面前,如此落他的臉。
這臭丫頭,當真是給她一點顏色,就開始染房,都忘了自己是什麼人。
真是給臉不要臉賤.貨,也不想想這楊家村是誰的地盤。
哼,等貴客走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此刻楊天昌心中氣得要死,可在貴客面前不僅不能表現出來,而且還得強顏歡笑道:“情丫頭真是孝順,也不枉你奶奶費盡心思帶你出來單過。好,真是好,咱們楊家村的下一代人,就該如你這樣!既然你現在還有事,那就先回去吧,我要說的也不是什麼緊要之事,等回頭有空餘了再說也不遲。家裡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只管開口,咱能幫的,就一定幫!”
他說這話的同時,臉上還帶着一抹自豪的笑容。
心想,我這麼親民的表現,應該能加深貴客對我的印象吧?
省得回頭有什麼好事,都沒我的份!
顏詩情不語,只是點點頭,算作是應答。等她和娟子走遠後,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那個不知姓名的男子那探究的目光,着實讓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