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情姐,先前我還覺得這宅子小,也就比我的院落稍稍大了些。現在看來,倒是一點都不小。”
江素雅所在的江府,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望族。
江府的佔地面積極大,且各房都有自己的院落。嫡出的公子和小姐,也都有自己單獨的院子。
這院子,隨便拿出一個,都相當於外頭尋常老百姓居住的二進院。
江素雅的雅園,面積不小,也正是因爲如此,顏詩情住在她那,一點都不顯得擁擠,反倒還有空餘。
眼下她將楊府逛了個大半,這才感嘆道。xdw8
“是不小,這宅子的地段和麪積,在這京城中,怎麼都得要中等的富商纔買得起。”
顏詩情雖然沒怎麼出門,但對京城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特別是針對消費水平。
依照她的判斷,這楊府若是對外售價,怎麼都要三千兩以上。
京城寸土寸金,這話一點都不假。
不過她不認爲憑藉楊嘉祥自己,就能讓人送他這宅子。
想來送他這房子的人,多半都是衝着他背後的熊府而去的。
他現在可是頗得熊大學士府的看中,自是有人巴結。
江素雅現在對銀錢的概念還不是特別地深,只是知道如今自己的月銀一個月是十兩銀子。
當聽到三千兩以上時,按照她的月銀一算,頓時倒吸一口氣。
三千兩,就她的月銀的話,要一點都不花用,還得攢上二三十年,才能攢夠。
不過上次詩情姐那麼輕易就能拿出五百兩銀子,看來詩情姐沒少賺。
“詩情姐,以前你送回來的海水珠,讓我賣了一些,得了好些銀子。芍藥和我娘都說,現在這東西,價格貴,趁着兩國還沒互通往來,這東西少時,趕緊趁早脫手。日後東西多了,也便宜了,我想要多少都有。對了詩情姐,你這次回來,可是有帶?你可能不知道,現在京城的那些貴女,都是以擁有珍珠的首飾爲榮。”
江素雅一想到銀子,第一反應就是顏詩情前後幾次送回給她的珍珠和風鈴。
只是風鈴她沒賣,珍珠則是在她娘和芍藥的影響下,全都賣掉了。
區區那些珍珠,兩次的加起來,通過她孃的手,最後分到她手中,居然有三四百兩,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自然,不止是她,就連芍藥也有上百兩的身價。
那小丫頭受她孃的影響大一些,就連風鈴也都賣掉了,她的那些錢,以風鈴賺的最多。
當初芍藥是這麼迴應她的:“小姐,現在這東西除了你有外,也就奴婢有。趁着物以稀爲貴,奴婢高價賣掉。等過兩年,怕是一兩銀子都沒人。那洪武國靠海,這玩意兒多得是。有錢不賺,是傻子,奴婢纔不願當這傻子。這一個風鈴,可是七十八兩,奴婢一輩子的月銀都沒那麼多。”
顏詩情聞言道:“這次回來匆忙,東西沒準備那麼齊全。不過走之前有交代霍嬤嬤和小哥幫忙準備,到時候讓林濤他們帶回來。算算日子,他們也是回來了。那些東西會到榕城的江府,到時候乾孃會看着處理的。”
有賺錢的機會,她又豈會放棄?
不僅是珍珠,就連椰子粉什麼的,她都讓霍嬤嬤那邊準備,回頭她不管是做椰奶,還是椰子糖,都是可以的。
再則,她知道洪武國那邊的茶葉在大楚貴得緊,早在買莊子時,就下令讓人摘種。說不定這次回來,那些貨物中也有茶葉。
她無須多好的,一般的就行。
那些在洪武國及便宜,但在大楚的京城,怕是想買都沒地方賣,更別說價格的多與寡。
只要價格不是太離譜,一經推出,怕是得銷售一空。
銀錢這玩意兒,她向來不嫌多。
當然了,在做這些事之前,必須得給自己找個靠山。有什麼事,都是他們出面,而她只要等着分錢即可。
江素雅聞言笑道:“那我娘一定會很開心,她最喜歡倒騰這些了,就連挺着一個大肚子時,也忙得好不開心。我娘常說,我這點,和我爹似得,一點都不像她。”
江素雅說到這,頓了下道:“詩情姐,原先我聽我娘說,如果兩國河渠一開通,咱們大楚是不缺水,洪武國的東西也運過來賣,大家的日子看似好過了,實則不然。東西都是洪武國的人運過來的,也是他們賺咱們的錢。那咱們的錢全都跑他們那裡去了,我大楚的百姓日子先看着是好,可以後豈不是越來越困難?這光出不進,等於坐吃山空。”
顏詩情忍不住瞪她一眼:“盡是胡說八道,咱們大楚怎麼就光出不進了?洪武國不知道是辣椒的原因,還是水質問題,做出的辣醬就是沒咱們阮家坑那邊做的好吃。憑藉這一點,咱們就能賺錢。再來,洪武國那邊溼熱,水太多,好些水果味道不咋地。一下雨,水水的,沒甜味。咱們大楚比如淮州那邊就適合種植,屆時也可以賣到洪武國去。還有,咱們這邊冬天冷得厲害,冬日一到,可以做什麼臘肉臘腸,最好也可以賣過去。那邊縱然是過年,天氣也熱,根本就做不了……”
凡事有利也有弊,她既然讓兩國的河渠互通,就是互利之事。
她怎麼可能讓老百姓眼前看着好,長遠以後,卻是出於被動的局面。
她在提出之時,阿墨和太子也是同意了的。兩人及其幕僚,考慮的定然要比她想的多。
他們能同意,那就是利大於弊。
江素雅被顏詩情這麼一說,也不惱,便笑嘻嘻道:“我也不是很懂,就聽我娘那麼一說,我也這麼一聽罷了。既然不是,那就好。說起來,詩情姐你可真聰慧,我表哥能娶你,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楊嘉祥找到江素雅和顏詩情的時候,沒敢上前,而是貪婪地看着顏詩情。
好久好久都沒見到她了,要是站在她的跟前,他絕對不敢這般放肆。
現在四處無人,他也只敢這樣偷偷地看着她。
以前的她又瘦又矮,面色蠟黃,風一吹就能倒。
現在看着比以前高了,胖了點,好似也白了些。
過得好,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