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月事,起先她以爲是身體不好,可這兩天她一直嘔吐不止,這樣她有些慌了。
爲什麼會嘔吐不止?
她年輕的時候還是經歷過的,所以如今這情況一出現,她便明白了。
可越明白,她心就越慌得厲害。
等坐在被窩裡一會兒,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她就一個人出了門。
雪停了,踩着積雪,她也不怕凍,拿着銀子就出門了。
去的方向正是舞陽縣。
真要是懷孕了,這個孩子必須得打掉纔是,要不然她就沒有臉面在石霞子溝村活下去了。
幸好以前她不怎麼去縣裡,縣裡的大夫也不怎麼去石霞子溝,誰也不認識誰,正好。
到了縣裡,她也沒敢去大的藥店,反倒是去了一家小鋪子,讓大夫診斷了一下,還真是懷孕了。
給大夫要了一副墮胎的藥,王寡婦匆匆忙忙的回了家。
一回到家,她也不敢趕緊煮上。
畢竟家裡不止她一個人,還有一個在酒坊上工的兒子。
中午給他做好了飯,等他一走,她這纔將藥給煮了。大冬天的,這一煮藥,誰知道竟然這湯藥味兒飄得到處都是。
隔壁鄰居問了,誰知道方桂花也來了。
“嫂子,你這是咋了,還熬藥吃。”
方桂花站在那裡,開口問了一句,感到十分的好奇。
這平日裡,王寡婦很少生病,就算是生病了,也不捨得花錢抓藥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一問,王寡婦一愣,臉上莫無表情,回了一句,“就身子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你抓什麼藥啊?”
一聽王寡婦這麼說,方桂花白了她一眼。
真是嬌貴!
她這一說,王寡婦臉上僵了一下,回道:“年紀大了,以前沒把病當病,現在不能拖了。正好家裡也存了兩個錢,就抓了一副藥想要把病根兒徹底給去掉。”
“這樣啊。”
方桂花一聽王寡婦這麼說,看了她兩眼,也沒有多想。
“好了,既然這樣,你就趕緊喝藥吧。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說罷,方桂花搖着身子,哼着小曲走了,一邊走,一邊傻笑。
這個女人最近看起來心情很好啊。
整天的都很有精神頭。
不管那麼多,等藥煮好了之後,王寡婦就端着藥小心翼翼的回了屋。
白布什麼的,她都準備好了,還將院門,屋門給反鎖着,生怕有人進來。
墮胎藥的藥效十分霸道。
喝下去之後,王寡婦就疼得死去活來。
整個人折騰了半個多時辰,纔算是結束了,孩子是沒有了,可望着整個屋裡的紅,她還要撐着丟了半條命的身子收拾着。
等收拾完了,清洗完畢,她也躺在牀上起不來了。
而她的兒子李海一回來,看到她躺在牀上,面色發白,嚇得不輕,正要問一句,只聽見王寡婦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說道:“我好像病了,在牀上躺一躺,就不給你做飯了。你自己去把中午的剩飯餾一餾吧。”
她是實在沒有能力起來做飯了。好在李海聽了她的話後,什麼都沒有說,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