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李、李伯年。”
雖有七八年未見,但他們還算是做了十幾年的親戚,還算是比較熟悉的。所以就算是李伯年跟以前相比又很大的變化,但是面貌跟說話的聲音沒有變,她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田氏望着眼前這死了七年多,又突然出現的人,臉色瞬間變得謹慎起來。
“你沒死?”
當年李伯年墜下山崖、屍骨無存的事情傳遍了十里八村,他們當時還去參加了李伯年的衣冠葬禮。
可眼前這人,樣子十分鮮活,不用說肯定是活人。
既然是活人,那只有一種可能——當年他沒有死!
“託田大娘的福,我如今活得好好的。”
見田氏一張臉上盡是驚訝的表情,李伯年淡淡的笑了,朝着她拜了一拜,說道。
這一說,田氏臉上驚訝的表情,瞬間一掃而盡,立刻換上笑顏,朝李伯年看去,溫聲道:“哎呀,拖我的福。我哪裡有你這麼大的福氣,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都沒有死。”
“你是不知道,當年我聽說了你墜崖的消息,可真真是哭了好幾天呢,也瘦了好幾天。如今見到你還活着,還活的這麼好,我這心裡、這心裡啊,忒是高興了。”
不得不說,這田氏變臉太快。
這說着說着話,竟突然傷感起來,拉着李伯年的手,抹起淚來,一副很欣慰的樣子。
而李伯年被她這麼拉着手,十分不自在,但也沒有甩開田氏的手。
當年他還活着的時候,田氏其實對他還算是不錯。
雖說田氏的脾氣大一些,但說實話對他們一家人也沒有怎麼着。只不過……只不過他死了這麼多年來,魏家一家沒有出力幫幫小槿他們也着實做的有些過分了。
甩開田氏的手,李伯年看向她,也沒有發火,只是淡淡道:“田大娘能爲伯年擔心,確實是伯年的福氣了。這……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了。”
說着,李伯年就要告辭。
可話剛說完,他的衣裳卻被田氏一把給抓住了。
見此,李伯年微微皺起眉頭,看向了田氏。而田氏被他這麼一看,有些心虛,瞬間就鬆開了手,看向李伯年,道:“你們、你們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不過、不過什麼時候你有空到魏家莊去坐坐啊?你丈人若是聽說你還活着,估計應該十分高興。可、可最近這幾年,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哎……”
“算了,算了,不說了,你們趕緊走吧。”
當初她答應讓魏氏嫁給李伯年正是看到了他身強力壯,能吃苦,能出力,等魏氏嫁給他之後,她也一直對李伯年十分客氣。
按理說,她這麼對李伯年,算是夠可以了。
誰知道這麼多年沒見,這個沒有良心的,竟然把以前的情分全部給忘記了。
一口一個田大娘,真是不把她給放在眼裡了。
田氏心裡有氣,但是並未發作,而是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哭哭啼啼,說着客套話,目的很明顯,那就是她想重新給李伯年修復以前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