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頭一看,一屋子人一個個神情嚴肅正看着他,好生把他嚇了一跳。乾咳一聲,以掩臉上的尷尬,繼續道:“我帶了一些藥酒和傷藥,還有一瓶藥丸。藥酒是用來擦拭傷口的,傷藥擦完傷口抹的,至於藥丸,一天三顆,早中晚飯前。”
他行醫三十多載,什麼病情都見過。像牀上躺着的小娘子這種情況,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這種人肯定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大好事,才得以福大命大,一般對待這樣的客人,劉大夫都會客氣幾分。
“好,我們都記下了,謝謝劉大夫了。”
劉大夫雖然是個赤腳大夫,但在這十里八村也算是有威望的人。餘氏對他很是客氣,聽他這麼說,趕緊謝道。
見她這麼說,劉大夫擺了擺手,呵呵一笑,“餘大娘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好了,既然沒有什麼大礙,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一般不是什麼重症,他基本上不會出診,尤其是晚上。今天算是破例了,畢竟前些日子剛給這位餘大娘,還有那個姓牛的妹子看過病,從他們家掙了不少銀子,所以便走了這麼一趟。
眼見着天色又晚了幾分,他得趕緊回家。
“劉大夫請跟我來。”
聽劉大夫要走,蕭老漢也不多留,趕緊開口說道。藥,劉大夫已經拿出來了,他得把錢給人家結了。
“好了,劉大夫都說沒事了,你也就放寬心吧。小晴,你過來幫幫忙,咱們倆把藥給小槿抹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劉大夫說李木槿只是外傷,餘氏着實鬆了一口氣,既是這樣,那他們就能給小槿上藥了。
“奶,這活計讓我來吧。”
現在屋裡這麼多人,蕭景玉纔是那個如釋重負的那個人。當劉大夫說李木槿沒事兒的時候,他眼眶一酸,又差點兒沒落淚。
到最後讓他生生給忍了下來。
現在聽餘氏要給李木槿上藥,他見一家人爲了小槿忙活了那麼久,心生愧疚,於是便不想再麻煩他們了。
看向餘氏,開口說道。
餘氏一聽,嫌棄的嗔道:“小槿身上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什麼傷,我跟你嫂子還能細細檢查檢查。再說了,你們男人粗手粗腳那裡能幫她清理好。好了,你趕緊領着小凡,叫上你牛嬸子幾個出去吃飯吧,都忙了一晚上,連口熱飯都沒有吃呢。”
“那……那好吧。”
他確實手上不知輕重,心思不細膩,這活由奶和大嫂做,他放心。看了一眼,被人忽略良久,眼睛都哭紅的李木凡。
蕭景玉叫上他,還有屋裡的其他人一同走了出去。
他出去之後,並沒有去堂屋,反倒是去了廚房,接下李茜手中的活計,繼續往燉老母雞的鍋中添火。
李木槿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了,內急憋醒的。一醒來,外面的天色還黑着,蕭景玉淺淺的呼吸聲縈繞耳畔。
昨天被蕭景玉抱回家還沒有出山的時候,她神志還清醒着。等差不多出了山,她就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