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三天了,爲了那二兩銀子,她就先把這三天給忍過去,要不然這小賤人再弄出什麼幺蛾子,那她這二兩銀子豈不是到嘴的鴨子飛走了。
李木槿和王氏這次因爲不同的原因達成不吵架的共識,倒是讓整日裡吵吵鬧鬧的李家安靜了不少。
李木槿單獨住在一個屋子,屋子是土坯房。其實整個村子裡的房子都是土坯房,只不過她住的這間年久失修,旁邊還緊鄰豬圈。
屋裡被原身李木槿打掃的很乾淨,佈置的也很簡單。
一張結實的小木牀,牀上鋪着用麥秸稈編織的草蓆,上面疊着一牀補了無數補丁的薄被。
以前魏氏改嫁之後,她是睡草垛的。
這張牀是三年前,蕭景玉給原身親手打造的。猶記得,當年蕭景玉爲了給她打造這張牀,還給王氏、二房、三房各打造了一張。
原因爲何,不言而喻。
想起這幾年原身受的苦,現在的李木槿感同身受。眯了眯眼睛,握緊拳頭,李木槿心裡默默決定等她有朝一日強大起來,一定讓李家所有欺負過她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李木槿平日裡換洗的衣服只有兩件,一件灰的,一件黑的,兩件都不是她這個年紀穿的,也不是她自己的。是村裡吳大娘見她可憐,沒有衣服穿,拿了自己兩件不穿的衣服給了她。
要不是吳大娘給的這兩件衣服,估計李木槿現在身上還正穿着五年前魏氏離開時候給她做的衣服。
李木槿不敢耽擱時間,很快就從屋裡出來了,手裡拎着換下來的溼衣服。好像是受了涼,走一路,一路使勁吸着鼻子,還時不時的打着噴嚏。
走到院子裡,王老婆子嫌棄她磨嘰,又罵了她兩句。李木槿並未理她,端起院子裡大木盆走了出去。
石霞子溝村前大約一里地的距離有一條小河,小河常年有清澈的河水流動,村裡的婦人洗衣服都是在那裡。
李木槿端着大木盆去的時候,河邊已經圍了很多來洗衣服的婦人,也有從別的村子來的。
要是擱在以往,李木槿每次端着木盆來洗衣服的時候,都躲這些人躲得遠遠的,打死都不往人堆裡鑽。
可今天她不躲了,大大方方的端着木盆往人堆裡湊去。
“呦,這不是老李家的醜丫頭嗎?來洗衣服啊。你剛纔不是投水了嗎?怎麼?還敢往河邊來啊?”
開口說話的是李家後一條街的方桂花,王寡婦的妯娌。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方桂花也是那種愛說閒話、大嘴巴的人。
一看到李木槿,她滿嘴諷刺道。
“什麼敢不敢的,這水裡又沒有水鬼,不像村長家裡,以前還鬧過鬼。”
“你個醜丫頭說什麼呢?”
李木槿出門見了人,不管別人怎麼嘲諷她,她都不會還嘴,如今方桂花說了她一句,大傢伙正等着看她的笑話。
誰知道那丫頭竟還回了一句,回的話正戳方桂花的心窩子。
全村裡誰不知道方桂花是個手腳不乾淨的,曾經還去村長家偷過米。第二次去偷的時候,村長的小兒子在屋裡扮鬼,把方桂花嚇昏了過去。
自此,方桂花成了全村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