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媽媽跟着去幫忙了,留下暮爸爸看着鬆了口氣的妹夫擦着額頭的汗,想到自己被媳婦兒訓斥的樣子,心底頓時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恩,不過自家媳婦脾氣好很多:“到底怎麼回事?大過年的怎麼就鬧這出了?我和你大姐到醫院去,醫院卻說你們出院了。”
“也就傷了這腿而已,看了醫生上了藥包了傷口,回頭定時再去醫院換藥就是了,哪裡用住什麼院。”鄭三姨丈說着,以靜看到他習慣性的拿來煙想抽一口解解心底的鬱悶,不禁提醒,“三姨回來看到要生氣的。”他立即停了手。
暮爸爸見他不抽了,自然也不會抽,一起放遠些了去,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大過年的怎麼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唉。”
三姨丈長嘆了聲氣,表情鬱郁,“姐夫,先前我不是跟你提起過包活自己獨做嗎?”
暮爸爸點點頭,驚訝的問,“已經開始了?這麼快。”他還以爲最起碼得年後呢。
“對方雖然是熟人,不過說到底建房子這種事可大可小,所以就讓我帶着人先去試做幾日看看,我就去了,誰想出了點意外……”說起這意外,他眉頭微蹙,因爲本來不該發生的,想着脾氣就上來的罵道“那混小子爲了圖方便,將安全網給拆了結果作業時不小心從六層樓上墜下去,索性他知道抓着架子停在二樓,手骨折了但性命沒大礙,可他掉下來的時候手裡拿着磚頭,哈哈,說來幸虧我運氣好,恰恰退了一步,不然這磚頭砸的就是我腦袋不是腳了。”
暮以靜光是聽都幾乎可以想像到當時的危險嚇出一身冷汗,也就三姨丈還能笑出來,怪道三姨會發火。
暮爸爸也是唏噓不已,不過他也是幫着家裡建過房子的,知道建築這行業有多麼的危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什麼後福啊。”鄭三姨丈罷罷手,面有幾分沮喪,“姐夫,這工程怕是做不下去了。”
“爲什麼?”暮爸爸不解的問。
那頭,鄭三姨正在給暮媽媽氣憤的說着,“本來我聽到從六樓摔到二樓,只是手骨折了但好歹性命沒事,也擔心的很,看完了你妹夫就趕着去探望了一下,誰知道那家人直接的朝我們張口要了一萬塊錢,他們怎麼不去搶劫呢!”
這太過分了,暮媽媽暗暗吃驚,“你們給了?”
“一萬塊當然不可能,但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在工作中受了傷的,又跟着你妹夫幹了多年,所以那醫藥費我們給付了,總共小几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我先前想自己單幹,所以家裡的錢都拿給我做了投資,只餘了這麼一筆錢放着做家用,現在賠了出去,還跟別人借了一些,那工程我自然沒辦法繼續幹下去了得把錢拿回來,不然一家子就得喝西北風去,也許是我沒這命吧……還是老老實實的給人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