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還在思量怎麼開口，就看到了程絮的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屏幕上，直揪着他的心，“你……”不等他問出怎麼回事，目光瞥見了她手機屏幕上的東西。
短短几行字，就已經告訴了他，她爲什麼而哭了。
他還沒想過怎麼開口……
她就已經從別的渠道知道了。
“嗚……”程絮雙手捂着臉，眼淚控制不住的大顆大顆掉下來，聲音由無到有。
這哭聲，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抓着杜二的心臟，讓他感到窒息，忽然就後悔了，果然還是不該讓她知道的，“小絮，你別哭了，不，你要哭就哭……可是，你別壓抑着自己。”他心疼。
程絮淚眼蒙朧的看着他慌張的臉……
和曾經那張臉完全無法重疊到一起。
可那種情緒都是一樣的，怕她生氣而嬉皮笑臉的討好，當她哭時，又慌里慌張的恨不得找來千百種方法哄她開心。
是他……
是他啊！
她把眼淚一擦，嗓子嘶啞的開口，“滾下車去。”
杜二覺得自己可以滾，但不能在這種時候滾，厚着臉皮的說，“我還受着傷呢……”
程絮冷笑，從錢包裡找出了零錢塞進他手裡，“滾。”
杜二抓着錢，還想再說什麼……
程絮殺人的眼神看過來，“你不下去，就我走。”
杜二飛快的拉開車門，下車，然後眼睜睜的看着程絮的車開走，自己被丟在原地。
他想……
完了。
“嘟嘟……”
身後一輛載了滿車豬的貨車開過來，朝他吹了聲口哨的，下邊努了努前頭的車，“兄弟，惹女朋友生氣，被甩啦。”
啊，活該啊。
這年頭有個女朋友容易嘛，不哄着寶貝着還惹人生氣，不知珍惜，不知單身的苦啊。
杜二看着對方幸災樂禍的臉，覺得可氣的很，“滾。”
小貨車司機，“脾氣這麼大，活該被甩。”
杜二：“……”
靠。
站在車流裡，他捂着手臂的傷，蹲在了路上打電話，嘟嘟幾聲響後，很快被接起。
“喂……”
“臭小子……”杜二苦悶的開口，“來接我，喝酒去。”
“你怎麼不上天算了？”君禮傾一口拒絕。
手術纔多久？傷還沒好學着那七八月的小孩剛學會爬就企圖站起來跑了。
杜二氣悶地說，“你還是我乖侄子不了。想想你小時候挨你老爸揍的時候，我在旁邊怎麼幫你的！回憶一下啊，你良心過得去嗎？”
君禮傾思考了一二，語氣異常肯定的回答他，“恩，過得去。”
頓了下的，他張口說，“和小嬸嬸坦白了？”
杜二：“……”
君禮傾，“被甩了？”
杜二腦子裡還充斥着程絮哭的很傷心的畫面，心口一痛的，“她哭了。”
君禮傾說，“哭有什麼奇怪的，是個有血肉的人都會哭，你哄她了。”
杜二；“……沒有，她把我趕下車了。”
君禮傾語氣一頓，隱約，淡漠的聲有點難以相信，“然後你就下車了？”
杜二反問，“不然呢。”
君禮傾，“哦，做好接離婚證書的準備吧。”
杜二：“……”會心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