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沉默,被羽穆珩一直抓着的那隻手的手心也出了汗,葉子依還是先開了口:“王爺……妾身……要去準備藥材了。”
終於,羽穆珩放開了葉子依的手。他再度閉上眼,卻依舊躺在那裡沒有動:“嗯,你去吧。不過本王聽不得你總是自稱妾身,太彆扭。”
呀?這人到是奇怪了,還有王爺不願聽王妃自稱“妾身”的?而且葉子依覺得自己的語氣也足夠恭敬了,哪裡會彆扭啊?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而後坐起身:“妾身……不不不,我知道了。”
呼……
出了寢室之後,葉子依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而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讓這張臉快些降溫。
葉子依幾乎能肯定,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冰山男人了。否則,爲什麼每一次和他對視的時候,自己都能臉紅呢?
從前在現代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大學有過一場和學長的無疾而終的戀愛,短短的三個月而已。最終學長出國,她繼續在國內跟着師傅學習中醫,兩人再無聯繫。
可是對羽穆珩的這種臉紅心跳,和當時對學長的完全不同。
葉子依還記得,那時候學長打越洋電話問她,願不願意去國外找他,他決心留在國外不再回國了。
那時候葉子依就知道,她和學長不會有未來了。因爲她的志向是留在國內,一輩子從事她最愛的中醫職業。而分開以後,她的確傷心過那麼一陣,可是當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之中,卻又覺得失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對羽穆珩不一樣。
只要想到治好他的經脈,她就要如約離開珩王府了,葉子依就覺得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
就連準備藥材的時候,她也在想着這件事。一不小心,就劃到了手。
碧草覺得今日王妃總是心不在焉的,明明王爺對她越來越好了,可她的愁容卻不見消減。
或是旁觀者清,碧草的心裡總是感覺到,王妃和王爺是互相喜歡着的。可他們兩人的相處卻又讓人覺得十分別扭,沒有人捅破那層窗戶紙,兩個人就相敬如賓,讓人看着都着急。
眼看着王妃的手被劃破了,碧草忙拿了藥草敷在了那傷口上:“王妃,您這是怎麼了?”
是啊……這是怎麼了呢?她還從未在工作的時候這般心不在焉過,腦子裡心裡想的都是羽穆珩的那張臉。
其實就是一個小傷口,敷了藥草也一點兒都不疼了,可葉子依仍舊是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傷口,似是在和碧草說話,又似是在對自己說話:“我這是怎麼了?”
羽穆珩本來是打算來看看葉子依的,過幾日就要出門去了,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還要囑咐一下葉子依。
可剛進了藥方,就見着葉子依劃破了手,還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
是因爲他躺在了她的牀上嗎?羽穆珩記得,第一次他們同牀共枕的時候,葉子依也是這般,似乎有些不情願。
她應該……是討厭自己的吧。羽穆珩推着輪椅又離開了藥房的門口,想想也是,她嫁來珩王府的第一日,就遭到了自己的冷遇,又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