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責任自然是自己擔,葉子依本不打算讓威遠軍摻和進來的。
可讓葉子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威遠軍即便面對的是藥谷,也拒絕開門:“軍中綱紀不可違視,我威遠軍如今雖大不如從前,又豈是你們這些宵小之徒能亂闖的?”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饒是藥谷來人氣勢洶洶,也有被震懾住的意思。
跟在葉子依身後的鐘離慈聽了這話當着所有人的面兒鼓了鼓掌,而後湊到葉子依的耳邊,一副賤兮兮的語氣:“呦呦呦,沒想到咱們子夜小神醫還挺有本事,這威遠軍的軍心你已經牢牢握在手裡了。”
聽到鍾離慈的鼓掌聲,本忙着對峙的衆人才發現葉子依已經到場了。
孫海見着葉子依了,也是走到葉子依的面前對着葉子依抱了抱拳:“神醫怎麼來了?神醫放心吧,我們決計不會讓這些個宵小之徒進來帶走神醫的,也不想神醫因爲此事而煩憂。”
葉子依是發自內心地感謝孫海的,但是威遠軍本來就已經大不如前了,她也不打算讓自己的事情連累他們。
笑着對孫海點了點頭,葉子依向着營帳的大門走去:“多謝孫將軍了,但是若是因爲子夜一人而連累了威遠軍,那便是子夜的不是了。”
看到門外的人,葉子依便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想來他們也是經過了威遠軍的上屬祝州駐軍大統領的應允的了,若是威遠軍不放人,那麼威遠軍或許就會被扣上一個“不服軍令”的罪名。
饒是跟他們走了,有碧草和鍾離慈在身邊,葉子依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果然,等葉子依剛走到門口,藥谷爲首之人便先華信一步拿了一紙書信站在了營帳前:“我們此次前來,是經過祝州大統領的應允的,難不成,你們威遠軍要抗命不遵嗎?”
在大酉,軍中之事和城中政務分得十分清楚。比如各州的軍隊包括駐軍,只有將軍和統領能管轄,城守是不得干預的。同樣,各州的城中政務是尚武之人不得干涉,只有城守有決定的資格的。
所以若是在祝州城中,或許禾崇還能保得了葉子依,但是如今是在威遠軍中,那就是祝州軍大統領說了算,禾崇即便想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還沒等葉子依說什麼,孫海便將葉子依護在了身後,而後犀利的目光掃過門外的藥谷打手:“你們藥谷猖狂得也夠久了,如今百姓有病不得治,將士受傷只能等死,這就是你們藥谷的行醫之道嗎?”
這話在藥谷的人中激起了一切漣漪,原本經過葉子依在玉秀堂說的那一番話之後,祝州玉秀堂的心就不穩了。如今被孫海這麼義正言辭的一問,更多的人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看了一眼葉子依,孫海乾脆說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之中多多少少都是懂得藥理會行醫之人,若是你們願意,也可以投靠子夜神醫之下,不說別人,只要你們願意,我威遠軍自然保你們性命無虞!”
這話別說是藥谷的人了,連葉子依都沒有想過!
到不是她不願意,若是真的能有這麼多藥谷的人悔悟投誠,她自然是一萬個願意帶着他們行醫救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