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祭司可不吃這一套,他向前走了兩步,復又挨近了些鍾離慈,動了動鼻子,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王爺說笑了,王爺既能把他帶來,便定然有法子讓他留下,只是本座開出的條件,還不夠誘人罷了。”
其實原本羽穆珩也只是做個戲,想讓這大祭司覺得他欠了自己的人情,自己不情不願地將鍾離慈給他。但是見到凌泫之後,他突然靈機一動,而後對那大祭司道:“若是大祭司能阻礙公主嫁給泫太子……”
“這不行。”羽穆珩話還未說完,大祭司便斷然拒絕了,“苗疆本就是小國,若是惹着大葉了,那是無法立國。”
他的考慮很有道理,還不算被鍾離慈迷了心智。
不過羽穆珩卻只是笑笑,而後將鍾離慈拉到了身後,纔對着那大祭司道:“只要月神不同意,泫太子也沒辦法不是嗎?再說了,苗疆有這麼多好東西,送兩樣給大葉,不比送一個公主要好很多嗎?”
他說的有道理!那大祭司不過思索了一下,便點了頭:“成交。本座也不佔王爺的便宜,也不問王爺和泫太子之間的事情。明日便給王妃治眼睛表達本座的誠意,本座希望奴叄能在場,王爺能當場把他交給本座。”
奴叄?是鍾離慈?
對於這個滿滿的帶着奴隸標籤的名字,葉子依的心裡一陣厭惡。
而那大祭司也把鍾離慈從羽穆珩的身後拉了出來,一雙手輕輕地撫上鍾離慈的臉頰,眼中全是貪婪和****,他彷彿看到了什麼珍寶一般,不住呢喃:“奴叄,你回來了!本座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直到離開大殿很久,鍾離慈都在下意識地不斷擦拭着被大祭司觸碰過的左臉。
“奴叄?”羽穆珩輕輕唸叨着這麼名字,而後對鍾離慈看似諷刺實際關切一笑,“本王可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麼難聽的一個名字啊!”
聽到羽穆珩這般欠揍的嘲諷,鍾離慈卻覺得心裡比方纔舒服了許多。終於停下了擦拭左臉的手,他淡淡道:“藥人沒有名字,叄是祭司的生日,所以就叫奴叄。”
聽着鍾離慈語氣淡淡,葉子依卻能想象到,他這淡淡的語氣之下壓着多少過去的恥辱。捏了一把羽穆珩的肩,她便將話題轉移了:“你想好了嗎?要怎麼解你體內的蠱?”
“想好了。”他點了點頭,表情略顯凝重,“讓他脫衣服,然後找到蠱母所在的地方,把蠱母和我體內的子蠱逼出來,直接同時從他和我的體內挖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聽上去,就很是兇險。
“要我們幫忙嗎?”羽穆珩輕輕擡手,拍了拍鍾離慈的胳膊,“反正你也做了那個決定,大祭司遲早要死。如果有你的苗疆做本王的盟友,本王對付那些人,也安心些。”
你的苗疆?
一瞬間,葉子依就明白了他們二人在謀劃什麼。
羽穆珩要奪大酉,鍾離慈要奪苗疆。他們二人雖看上去在這兩件事上不會發生交集,但是實際上卻是緊密相關的。鍾離慈幫羽穆珩奪大酉,羽穆珩也幫鍾離慈奪苗疆。
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