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鍾離慈這邊的子蠱早就化爲灰燼了,他也吐了一口黑色的暗血出來,臉色看上去不大好。但是葉子依看到那血便放心了,她知道,日後再也沒有什麼人能隨意掌控他了。
或許是因爲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大祭司悠悠地醒了過來。當他看到地上的那一團灰燼的時候,也不知是氣急還是本就憋悶,終於吐了一口血出來,而後擡起頭陰狠地看着鍾離慈:“奴叄……你竟敢如此對本座?!”
待葉子依把他身上的所有銀針都拔了下來之後,鍾離慈才站起身來。
他緩緩地走到大祭司的身邊,而後便一腳踩上他的手背,狠狠地碾踩着:“你聽到他們是如何叫我的嗎?我的名字叫鍾離慈,是母親給取的。若是日後,你再敢叫我奴叄,我便拔了你的舌頭!”
他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閃爍着危險的光芒。這種危險和羽穆珩給人的危險不同,是帶着些陰冷的,讓你覺得有什麼牛毛般細碎的小針,在不停地扎着你的那種陰毒的狠意。
葉子依不自覺地握緊了羽穆珩的手,他也輕輕將葉子依摟進懷中。
大祭司被鍾離慈這麼踩着,第一感覺自然是恥辱。鍾離慈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是一個奴罷了。而如今他卻突然高高在上的這般看着自己,讓大祭司仍舊強忍着痛苦,對鍾離慈命令道:“本座命你放開本座!否則後果自負”
“後果?”鍾離慈再度運功使力,竟活生生地將大祭司的左手手骨全部踩碎了,伴隨着的,是他冰冷的聲音,“就算我在這裡殺了你,也可以說是月神的意思,月神要你去他身邊伺候,不是嗎?”
這話或許在葉子依和羽穆珩聽來,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對於鍾離慈來說,也真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他只要僞造一些“神蹟”出來,苗疆的人們對這一套是深信不疑的。
大祭司心裡也清楚,他看着鍾離慈冰冷的眼神,最終卻還是低頭妥協了:“如今你的體內已經沒有了那蠱,本座也被反噬得失了七成功力,你還要怎樣?!”
鍾離慈終於把腳從大祭司的手背上放了下來,卻猝不及防地將一個瓷瓶塞在大祭司的嘴裡,裡面冰冷的液體便瞬間落入大祭司的腹中,讓他驚恐地擡起頭:“這是一線牽,你怎麼會制一線牽?!”
一線牽,是一種高級蠱術,只能是歷代大祭司和繼承人才能修習的蠱術。一線牽顧名思義,是用蠱將兩個人的生命牽連起來,準確的來說,是蠱母控制子蠱的一種控制形蠱術。
想讓他死他就要死,就是這麼簡單的蠱術。唯一與那些低級蠱術大相徑庭的是,這種蠱術的沒有控制範圍。其實一般人下蠱,都需要在一個範圍之內,超出那個範圍了,蠱母和子蠱就會沉睡,而且這個距離一般很近。
但是一線牽不一樣,就算鍾離慈在大酉,大祭司在苗疆,鍾離慈也一樣能控制大祭司的生命,通過蠱母瞭解他平日裡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