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穆珩和葉子依可沒有那麼多耐心和他扯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眼瞧着他不願意好好交涉,羽穆珩乾脆對着方纔羽穆罄所去的帳子喊道:“若一定要如此交涉,那我們可就回去了?”
果然,這句話的效果還算比較好,羽穆罄聽了,馬上就從帳子裡走了出來,瞪了一眼坐在馬上的羽穆堯,將他拉下了馬,冷着臉看着羽穆珩:“那老太婆好着呢,我們要的虎符呢?”
和直接的人說話才比較爽快。羽穆珩只是滿意地笑了笑,而後好整以暇地同羽穆罄說,若是他們見不到太后,那羽穆堯和羽穆罄也見不到兵符。公平交易,還要遵守規矩。
當太后被人扶着從帳子裡走出來的時候,葉子依幾乎都不敢相信那個人是曾經高高在上,連羽常鎏都要給七分面子的太后!
她身上穿着的,就是那一日被擄走的時候的明黃錦緞鳳瑞長褂。這麼多日都沒有換過衣服了,那明黃的錦緞儼然已經褶皺不堪,髒兮兮地幾乎看不出本來昂貴的模樣了。
頭上的一應珠寶首飾也全都被摘了去,高高在上的太后如今卻頭髮散亂,像是路邊的叫花子一樣佝僂着背。
這些日子,他們並沒有善待太后。眼瞧着太后就瘦了不止一圈兒,而且她的右手還是被一團早就被血污染透了的紗布包着的,想來那截送去宮中的小拇指便是太后右手的小拇指了。
見着城樓上的羽穆珩,平日裡端莊慣了的太后也在一瞬間就老淚縱橫:“阿珩,你終於來救哀家了!這兩個畜生,他們不給哀家吃飯,關着哀家,連個牀都不給哀家,哀家真是白疼了他們那麼多年啊!”
人老了,就囉嗦。在這種時候,她不說話是最好的,可她偏偏這麼多話,自然引得羽穆堯和羽穆罄不悅。
羽穆罄也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的將士們都在遠方安營,他這才稍稍安心下來,瞪了太后一眼,又推搡了她一把:“老東西,這麼多年,還不是父皇疼誰你就疼誰?”
這般不孝的模樣,讓葉子依也皺了眉。平心而論,太后對羽穆堯和羽穆罄真的不賴。不管她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而疼愛他們,他們都不該這樣對待她這樣一位老人家!
既然見着太后沒事了,羽穆珩便也沒有耽擱,吩咐了侍衛打開城門,將翌晨送了出去。
翌晨到底膽小,何時見到過這樣的場面?他坐在馬車裡,只是將虎符遞給了旁邊的宮女,讓那宮女給羽穆堯他們拿出去。
宮女送出去的,羽穆堯和羽穆罄自然不會接。尤其是羽穆罄,他看起來有些暴躁,踢了太后一腳,而後挑釁地看向城樓上的羽穆珩:“如今父皇是老糊塗了嗎?什麼雜七雜八的人,都敢派來打發我們了?!”
果然是對於翌晨不滿意。
羽穆珩給那個宮女使了個眼色,她便進去,和另一個太監一起,硬生生地將翌晨從馬車裡拽了出來。
看着翌晨那膽小的模樣,羽穆珩輕笑了一聲,卻還是給了他一個隆重的介紹:“這是如今父皇最爲寵信的宮人了,叫做翌晨。不信,你們隨便找人打聽便是,父皇怎敢糊弄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