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時間給她做心理準備,在佈置的十分漂亮的禮堂中,她一身潔白的婚紗等着他前來,可等來的卻是他挽着另一個女人的手出現。
他告訴她,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冷血無情的女殺手,想到她這樣的人在身邊,他都會寢食難安,娶她,開什麼玩笑?
不,她心臟狠狠地顫抖起來,他在說什麼啊,這不可能!
明明前一天他還告訴她婚禮結束之後要帶她去國外度蜜月,以後要生幾個健康可愛的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人就算變也不至於變得那麼快啊?
接下來,都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他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胸膛,若是臨死她還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那麼她真的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大傻瓜。
君曄,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一切從一開始都只是一場騙局麼?
可如果當初她沒有愛上他,那麼她可能真的會遵從組織的命令殺了他吧。
哪怕她再有原則,也沒有必要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丟掉自己的性命。
能阻止一個冷血無情女殺手腳步的,只有愛情……
前世的感情羈絆到了最後不過就是一場騙局,她發誓若有來世,不會再相信男人,不會再相信誓言。
君曄這個人對她來說已經成了過眼雲煙,可是那段深刻的記憶卻是刻骨銘心。
一個根本就沒有愛過她的男人,她當然沒有必要爲他去心痛,她只恨自己太傻太天真,若有來世,不要再去重蹈覆轍。
現如今,眼前浮現出的一幕幕,卻換成了另外一個男人。
他第一次跟她相遇,硬生生的闖入她的生活之中。
後來,他又稱爲太子夜鳶,想方設法的引她上鉤。
她跟他素不相識,爲什麼會這麼好心幫她?如果這其中沒有點什麼陰謀她怎麼可能會相信?
一開始明明是設下心房的,可後來發生的一幕幕讓她不知怎麼的都淪陷其中。
她一直都在極力剋制,她早就沒有心了,也沒有愛情,這都是不可能的。
她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可在她漸漸發現她對於他越來越心軟,而且還會因爲他的不辭而別而鬱鬱寡歡的時候,影魅的出現彷彿在她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不怪影魅,或許還要感謝她,是她將她打醒,讓一切迴歸到原來的事實。
可鳳傾墨不知道的卻是,當他再也忍不下去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白若惜口中喃喃的,卻是他的名字。
……
“尊主……”流雲剛準備過來對他稟告一件事情,卻看到他陰沉的臉色,頓時微微一頓,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他出來的方向正好是白姑娘的房間,難道說白姑娘又出了什麼事情了?可鬼醫不是說她已經大有好轉了嗎?
尊主前幾天臉色雖然不大好,可是後來也好多了,那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是要先稟告事情,還是要先找鬼醫過來給白姑娘看看身體啊。
流雲一向性格木訥,遇到這樣的選擇題的時候,還真是有些選擇困難症。如果有流風在的話就好了。
他默默地轉身準備離開去找鬼醫,這個時候卻被鳳傾墨給叫住。
“回來!”
“是,尊主。”他只好又撤回腳步走了回來。
“你到底怎麼回事,有事就說,說到一半又要走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也想跟流風一起去受罰?”他現在心情不好,語氣自然很嗆,屬於看誰都不順眼那種。
“屬下不敢。”
流風受了罰,現在正在養傷,沒有什麼大礙,過幾天就可以繼續回來任職了。
說起來他還是對尊主充滿了感激,流風沒有完成任務,理應受罰,這是幽冥宮的規矩,就算是他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
他們都是誓死追隨尊主,效命於幽冥宮,他們並不會把這當成是義務,而是真正的使命。
“到底出了什麼事,說!”
流雲頓了頓,還是麻溜的說了,如果白姑娘真的出了事,尊主比任何人都緊張,就不用他多操心了,可能他心情不好的事情跟白姑娘沒有關係。
“影魅原本已經發現行蹤,我們的人將她打傷之後還是被她給逃了。”
“一羣廢物!”流雲真的是找了個非常不恰當的時機,現在鳳傾墨本來就心情不好,現在豈不是更渣了。
他看着院中的石桌一下子被打成了碎末,額頭下滾落一滴冷汗,他一會兒會不會也跟它們一樣的命運了。
“繼續加派人手去找,要是再找不到,就提頭來見!”
“是,屬下知道了。還有一件事情,紫魅夫人已經帶着人來到了京城,現在正在尋找尊主的行蹤。”
什麼,她也來了?她來做什麼?
想到她做出的那些事情,鳳傾墨真是不想看到她。
“呵……本尊好心讓她待在幽冥宮,只要她安分守己便不會爲難,既然她非要這樣,那就別再回去了,本尊在哪裡,也沒有必要讓她知曉。”
“可是,跟隨紫魅夫人一起來的那些人,是長老指派的,如果這樣的話,長老那邊,會不會不好交代?”
鳳傾墨犀利的眼神立即掃了過去:“難道本尊行事,還要聽他們的不成,難道本尊在這幽冥宮已經沒有做主的權利了?”
流雲立即跪在地上:“屬下不敢,屬下明白該怎麼做了。”
那無非就是下屬隱瞞尊主的行蹤,就憑長老派來的那些人,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鳳傾墨本來就心情煩躁,現在聽到流雲彙報的事情,只覺得心中憋了一團怒火,恨不得現在立即將影魅抓來,好好的出出氣才能罷休。
“既然知道了,你怎麼還不走?”
看着流雲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其實屬下……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想要和尊主彙報,但這也只是屬下的猜測而已。”
“有事就說,本尊現在沒有什麼耐心。”
“是,我們派出去追捕影魅的人彙報,她的肩上,腰上都收了劍傷,本來很快就能抓到了,可是她偷了鬼醫的藥,再緊急關頭用瞭然後逃走了。後來又一路追隨,她本來就受了傷,這樣下去體力勢必不支,後來看到她藏匿在一處閣樓附近。周圍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她絕對不可能有逃跑的可能性,可一連守了兩天,卻都沒有發現她的行蹤。“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他知道流雲說這些必定是已經有什麼發現。
“而那處地方有一個客棧,就是紫魅夫人落腳的地方,所以屬下懷疑,有沒有可能……”話說到這裡,他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這也是爲什麼他一開始就在猶豫,沒有立即說出來的原因。
鳳傾墨已然明白,眼神裡冒出火光,拳頭握嘎吱嘎吱響……鳳紫魅!
那麼他現在便沒有別的選擇,想要抓到影魅,就必須要暴露行蹤,不然影魅在她那裡豈不是就要逍遙法外了麼?
他顯然是知道以他那個不靠譜孃親的性格,真有可能做出包庇影魅的事情來,跟他作對的事情她沒少幹過,可是這一次,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影魅的。
暴露就暴露,難道他還怕她不成?
現如今只有快點將影魅抓回來,將她處死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他和白若惜原本都好好的,可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他心中簡直恨影魅入骨。
如果不是因爲她陷入昏迷,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名字,不會知道她心中竟然還隱藏着另外一個男人!
如果可以,他倒寧願自己真的什麼都不要知道。
“立即派人去查,如果她問起,就說是本尊的命令!”
“是!”流雲領命便下去了。
鳳傾墨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風,心中的怒火稍稍吹熄了不少,猶豫再三,腳還是不聽使喚又順着原來的路走了回去。
他自己都恨自己沒出息,竟然這麼簡單就又回來了,這還不是放不下白若惜麼。
走到牀邊一看,她此時的神情已經平穩了許多,微蹙的眉頭也放開了,這一下倒是睡得熟了。
可是剛剛他聽到的,卻不是假的,不代表剛剛發生的事情也可以迴歸平靜。他現在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氣,可是卻沒有辦法發泄出來。心中再氣還能有什麼辦法,從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開始,就敗在她的身上了。
“女人,本尊不管你心中有誰,但是從今以後,你心中的那個人都必須是本尊,永遠陪在本尊的身邊。”他握着她的手霸道的說道,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得見。
本來他心中還是很生氣的,可是想想,現如今陪在她身邊的是他,日後她要嫁得也只能是他,而不是那個男人。
他鳳傾墨難道還怕輸給任何人麼?就算是司南軒他都沒有放在眼裡過,至於三皇子,根本就當個空氣一樣,根本就不配成爲他的威脅。
所以,他根本就沒什麼好氣的,就算那個男人敢出現,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殺了他,沒有人能搶走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