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和白若苓還滿懷期待的在芳菲苑裡等消息,想着一會兒方嬤嬤就會來告訴她,已經悄無聲息的將那個小賤人解決掉,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給她們造成什麼麻煩了。
她們越想越覺得早就應該這麼做了,要是早點弄死白若惜,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
母女倆惡向膽邊生,想着等白若惜死了之後,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秦氏,這纔是最簡單最直接解決事情的辦法,她們只恨自己之前太仁慈了。
可左等右等,卻沒有等來消息,方嬤嬤也沒有回來。
趙氏有些不安:“苓兒,該不會出事了吧?”
白若苓還是比較冷靜的,立即安慰:“娘,你別多想,方嬤嬤跟着你多少年了,她做事你還不放心麼?而且這次還帶了那麼多幫手,怎麼可能連一個白若惜都治不住?”
她雖然也覺得不對勁,但是想想又放寬了心態,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纔對,她們只要安心的等着便好。
“話是這樣說,可他們都去了好幾個時辰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得手了,也該讓人回來傳個話啊。”
方嬤嬤做事一向是乾淨利落的,尤其是在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上,她更是老手。
早前趙氏看白瓚寵愛的一個姨娘不爽,趁白瓚外出談生意的時候直接給她定了偷漢子的罪名,活活將人折磨致死,當初那個姨娘懷孕三個月,也被污衊是野種,死的時候渾身是血,雙腿也被打斷。這件事情都是方嬤嬤一手安排,幫趙氏除掉一個心腹大患,所以趙氏對她的能力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這一次,卻有些不同尋常。
母女倆又等了一會兒,屋內的燭火微微波動,房間的光線霎時變得有些暗沉起來,讓人忍不住心中產生微微的緊張感,白若苓也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派人去看看吧?”
趙氏心中更是不安,立即點頭,趕緊讓人去把方嬤嬤找回來。
又等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這纔有人匆匆來報:“二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趙氏心中本來就有些忐忑,聞言立即站起身,便看到那個派出去的丫鬟一臉驚恐的神色跑進門來。
“怎麼了?”
白若苓也變了臉色,看這個情形,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丫鬟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個時候,又有兩個家丁擡了一個人進門。
這個人她們再熟悉不過,正是她們要找的方嬤嬤,只是……方嬤嬤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現在……該不會是死了吧!
趙氏立即大怒:“這是怎麼回事?”
“回夫人的話,奴婢帶人將方嬤嬤找到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在府中後院的小竹林裡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我們就立即把她帶了回來。”
白若苓看着方嬤嬤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本來還有點害怕,聽到丫鬟的彙報,她頓了頓然後問出一句:“你說方嬤嬤她還活着?”
“還有氣息,只是……”
“只是什麼?”
那個丫鬟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恐的神色:“方嬤嬤的舌頭被人割掉了,她是被活生生痛暈過去的。”
趙氏和白若苓頓時大驚,完全不能置信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這樣對待她的貼身嬤嬤,還殘忍的割掉舌頭,難不成是白若惜?
可想到白若惜那柔柔弱弱的樣子,就算她醒來之後性格大變,憑她的能力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啊,秦氏更不用說了。
在這個白府,幾乎全都是趙氏的眼線,誰要是幫着白若惜那就是跟她作對,所以她很自信沒有人敢有這個膽子,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們找到她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了麼?”
“是的。”
趙氏深深吸了口氣:“把方嬤嬤擡下去,找大夫。”
“是!”
房門被關上,白若苓立即說道:“娘,這到底怎麼回事?”
趙氏十分憤怒:“敢動我的人,簡直是找死!”
“這真的奇怪了,娘,你覺得這件事情真的和白若惜那賤人有關麼?”白若苓感覺心中有些迷惘,這件事情不對啊,她們明明派了那麼多人過去,白若惜只有一個人,怎麼可能連一個弱女子都治不住。
“就算不是她做的,也跟她脫不了干係。”方嬤嬤可是她的奶孃,現在變成這樣,趙氏自然也是有些捨不得的。
但是她更生氣的,就是原本的希望現在一下子落空了,本來還以爲很快就可以收到除掉白若惜那個小賤人的消息,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竟然還賠上了她的奶孃。
“如果是白若惜做的,這未免有些可怕,娘你不是還派了好幾個幫手和方嬤嬤一起去做這件事情麼,那怎麼會只剩下了方嬤嬤一人,那些人去哪裡了,會不會他們有什麼問題?”
“這怎麼可能?他們都是這芳菲苑裡的人,還是你外祖父怕我在白家受欺負特意指派過來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那麼……就真的有點可怕了。
白府就這麼大,而且還幾乎都是他們這邊的人,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害了方嬤嬤,方嬤嬤也就算了,剛剛趙氏讓人去找找遍了全府,那幾個家丁卻連個影子都沒見到。門口的當值的也去問了,都說沒有見到他們。
“他們,會不會已經……”既然方嬤嬤都被害成這樣了,那麼他們肯定凶多吉少了。
白若苓並非什麼柔弱膽小的女子,可再怎麼心機深重,她畢竟也是十六歲的少女,而且往往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纔會感覺到心慌和恐懼。
趙氏憤恨的咬牙:“一定是那個賤人,我們小看了她,這幾天她每天鬼鬼祟祟的出門,我派人跟着她每次卻都會被她甩開,誰知道她出去都幹什麼了,搞不好見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然後幫着她害了方嬤嬤和那些家丁。”
“既然如此,我們更加不能放過那個賤人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白若惜必須要死。”
可事實上,她們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了,要是真的要償命,她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而且在這個時代,下人的命卑微如草芥,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
“我們立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爹,讓他親自抓了那賤人去審問,絕對不能放過她。”
她們顯然是不敢再輕易派人去招惹白若惜了,更不敢自己直接去找她算賬,害怕自己會淪爲跟那些人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