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澤發現,自從遇到了白若惜之後,這刀架在脖子上的待遇似乎已經經歷過了不少次。
他可是堂堂的皇子啊,他們還真是膽大包天。
只是他似乎也慢慢悟出一個道理,如果真的想要殺一個人,便不會給他反應的時間,現如今他脖子上只是架了一把刀,卻沒有感覺到林飛身上傳來的殺意,這說明司南軒的本意應該不是想要殺他。
夜澤陪着笑臉說道:“攝政王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的呢,本王可是一直都在等你改變心意呢。”
司南軒卻顯然沒那個心情跟他開玩笑,從始至終冷着一張臉。
“說,你們到底對白若惜做了什麼?看來上一次你並沒有把本王的警告放在眼裡,你要真的想死,本王今天就成全你。”
他話音剛落,林飛身上頓時冒出了殺氣,夜澤這才知道剛剛根本就是他判斷有誤。
“什麼啊,本王聽不到你在說什麼,白若惜是好像出了事情,可從那天離開之後我就再沒見到她了。而且……她出事跟本王又有什麼關係?”夜澤簡直一臉莫名其妙,不能因爲他當初背了一個鍋,現在什麼髒水都往他的身上潑吧。
他現在才知道有些鍋,不是輕易就能背的,既然背上了,那就甩不下來了。
“少裝蒜了,別告訴本王,那天御花園突然出現的侍女只是個巧合。如果不是因爲她,你現在已經成爲一具屍體,說起來你是不是該好好的感謝她?”
想到那天的情形,夜澤禁不住有些雙腿發軟,畢竟差一點就真的丟掉性命了。
“你……你再說什麼啊,那個侍女,明明是白若惜的貼身丫鬟,和本王有什麼關係?”他心中一驚,他和秋水的關係爲何這個司南軒會知道?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還覺得曝光秋水的身份沒什麼,可現如今他知道秋水竟然來自幽冥宮,哪裡還敢輕易得罪,只能來個死不認賬,反正他覺得司南軒也沒什麼證據。
“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司南軒耐心全無,這個時候就沒那個心思跟他講究了,“林飛!”
夜澤只感覺頸間一痛,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他伸手一摸脖子,頓時嚇得差點癱在地上。
血……竟然見血了。
“放心好了,只是割破了你最外面的那層皮,傷口也不深,可你若是再敢不好好配合,那下一刀,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那鋒利的刀刃,別說是見血了,就算是立即削下他的頭顱,也如同切菜一樣簡單。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啊?”夜澤氣得不輕,這個司南軒簡直就是不知好歹,本來還以爲他是想通了,現在卻問他一些有的沒的的東西,還敢讓人傷他。
“你和那個侍女的關係,最好別告訴本王,你們沒有關係。”
夜澤狐疑的看着他,莫非他真的知道什麼了?如果不這樣,他爲何會這樣信誓旦旦的逼問。
他是不想說,也不敢得罪幽冥宮,可現如今如果他不說馬上就活不成了,所以還是隻能說。
“你是怎麼知道本王和那個侍女有關的,你纔來夜國多久,晚上又不可能待在皇宮,爲何本王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就算他和秋水有什麼瓜葛,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不該是他司南軒,難道是他在皇宮裡安插了人手隨時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你這麼篤定的跑來問本王,就算不承認你也不會相信。”他不想承認,這不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這個時候都不用林飛動手,司南軒竟然親自出手扼住他的脖子,怒氣一瞬間全然爆發:“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指使秋水暗害白若惜了?”
什……什麼?夜澤整個人都有些發懵了。
自從他知道白若惜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而且還讓她一次次的壞了自己的好事,夜澤對她可是恨之入骨。
一直想方設法的除掉她,可是卻都沒有機會,夜澤雖然希望她死,可是也深知這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不是本王,本王沒有要她這麼做!”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說謊,你真以爲上一次本王放過你,現在就不敢殺你了?”
夜澤哭喪着臉,本來還俊朗的臉龐此時看上去滿是狼狽,哪裡有平日那儒雅自信的樣子?如果白若苓看到他這副樣子,估計當初也不會起了想要嫁他的心思吧。
“本王既然都已經承認和秋水有關係,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去騙你吧?那個秋水,雖然出身於錦繡宮,可我們都被她給騙了,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秋水,秋水本人可能早就被她給殺了,她一直隱藏着自己的身份在錦繡宮的!”
什麼,怎麼會這樣?
司南軒明顯非常震驚,他後來瞭解了下情況便得知秋水是錦繡宮的人,便以爲一定是暗中受控於淑妃和三皇子的,可現在夜澤竟然告訴他,秋水的身份來歷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
“她……到底是誰?”
夜澤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本王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才知道的,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如果那是真的,根本就是你惹不起的身份。”
連夜澤都忌憚的存在,直接用惹不起來形容,那麼在天澤大陸,唯一有這個實力的便只能是……
“幽冥宮!”他淡淡的說出這三個字。
林飛的手一抖,差點直接削了夜澤的脖子,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他收回了自己的刀,走到司南軒的面前,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嚴肅。
“王爺,又是幽冥宮,怎麼會這麼巧?”
他又想起了之前突然出現在王爺書房的那張喜帖,來自於幽冥宮的喜帖。
上面甚至都沒有標註日期和地點,就直接說要邀請王爺前去參加尊主大婚。
本來他一直擔心了好幾天,夜裡提高警惕守在王爺的門外,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沒再有什麼動靜,現在在夜澤這裡再聽到幽冥宮,林飛只感覺自己心頭提到嗓子眼了。
夜澤眯着眼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們:“怎麼了,什麼這麼巧,難道你們也被幽冥宮的人給盯上了?”
要說他們堂堂四國皇室,難道還怕一個區區幽冥宮不成?
之前每次一年一度的四國皇帝齊聚商討着一年內關於四國發展的問題,都會不約而同的提起討伐幽冥宮,可談到最後卻都不了了之。
只因爲沒有人願意做出頭鳥,只因爲當初提出這個建議的驍國皇帝,在回國之後的當天晚上,便慘死在自己的寢宮之中。
聽聞,他死的極爲悽慘,被人摳眼、拔舌、剜鼻、割耳、挖心。
第二年,新任驍國國君,揚言要爲兄復仇,再次提出討伐幽冥宮,可當時其他三國的國君已經對此有所忌憚,有了“前車之鑑”,誰還敢再肆意行事?
結果,這位新任的國君,也是在回國的當天晚上,同前任國君一樣殘忍可怕的死法。
自此,這幾乎已經成爲了四國的大忌,沒有人再敢提起這件事情。
一方面深感幽冥宮的實力會威脅自己國家的生存,一方面又害怕貿然出動會得到幽冥宮的可怕報復。
於是,這些年來,在四國忌憚而又放任的態度之下,幽冥宮更是十分迅速的壯大起來,甚至已經凌駕於四國之上。
“這跟你無關!”司南軒冷冷的看着他,“你現在最好給本王說清楚,那個宮女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是敢說一句謊話,那麼本王保證,在你被幽冥宮的人復仇之前,本王會先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該死,這個司南軒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好,他忍,等他大計成功之後,奪得了九五之尊之位,第一件事就是和驍國聯手,先吞併了南國,再滅了玄國,看看到時候成王敗寇,他還不得在他面前乖乖跪地,俯首稱臣。
“別的本王也不清楚,反正就知道她說她非常討厭白若惜,可以幫助本王除掉她,關於上次她母親中毒的事情,真的不是本王做的,而是秋水做的。當時白若惜怒氣衝衝的跑來質問,本王只是想要藉着她的手除掉太子所以纔會背了這個鍋。那天你們在御花園挾持了我,秋水正好趕到也不是碰巧,她肯定是覺察到了什麼,怕到時候本王會將她供出來,然後當天晚上夜半她就過來威脅,不允許把這個秘密給說出去。”
當然,他自動隱瞞了關於秋水的提議,讓他想方設法的壯大自己的實力,或者考慮可以跟鄰國合作一事。
他大概清楚,司南軒並不希望他做皇帝,到時候不但不會支持他,反而還會阻止,那就糟糕了。
原來是這樣!司南軒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心中非常的悔恨。
既然他早就知道秋水是有問題的,就應該早點告訴白若惜。
可他當時只想着,秋水既然已經埋伏在白若惜身邊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動手,她肯定是另有目的,他先不要打草驚蛇,等着幕後的陰謀浮出水面再做打算,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狗急了是會跳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