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在外面等的惴惴不安,那位公子怎麼進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出來,太子殿下到底有沒有答應幫忙解決郡主的事情啊。
她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找人去詢問。
王府已經足夠肅穆了,每次來皇宮她都覺得壓抑的都要喘不過氣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當然會害怕啊。
在她等的快要崩潰的時候,流風終於走了出來。
也難爲她了,在這等了這麼久。
不過她的等待也不是沒有價值的,因爲至少尊主願意幫忙了。
雖然不能說他們不是別有目的,可重點是,他們可以幫她脫離苦海。
“太子殿下,他答應幫忙了。”
小蘭頓時十分激動:“真……真的嗎?”
太好了,郡主有救了。
“但是,他不會親自露面,但卻給了你們郡主出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在一開始聽他說太子殿下不會露面的時候,她顯然是很沮喪的,可是在聽到後面那句話頓時又強打起精神詢問。
“這裡有一封信,乃太子殿下親筆,你可以帶回去交給郡主,她看了信,自然就會明白的。”
小蘭連忙接過信藏在袖子裡,不管怎麼說也是太子殿下的辦法,肯定可以派上用場。
“但是你最好謹記,千萬不能讓人看到那封信,看完之後讓她立即燒掉。不管她願不願意按照信上的辦法去做,最後成也好,敗也好,都和太子殿下沒有關係。”
“是,奴婢明白。”小蘭是個聰明的丫鬟,她竟然都有這個膽量憑自己一人之力就想方設法的想要去見太子,這點小事不會做不好的。
……
夜靈在房間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時而焦灼,時而不安。
她聽從小蘭的囑咐,會好好的等着她帶回來好消息,可又忍不住自嘲的想,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能有什麼辦法?
等她想到辦法,自己大概就要被逼着出嫁了。
但是她絕對不會想到,還沒到天黑,她就回來了。
門口還是守着很多人,可小蘭現在有了王爺的允許,可以繼續留在郡主身邊伺候,所以她可以直接走進房間。
夜靈立即從椅子上起身,十分緊張的看着她問道:“怎麼樣了,你見到太子了嗎?”
小蘭做出一副黯然的神色,垂着頭不說話。
“呵呵,我就知道,皇宮哪裡是那麼好進的。沒關係,你不要自責,這都是我的命,我認命了!”
等了一整天,她滴水未進,不,應該說從昨天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絕食了。
身子虛軟的厲害,她之覺得眼前發黑,眼看就要暈倒,小蘭這才意識到郡主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能跟她開玩笑了。
“郡主,郡主你沒事吧,是小蘭錯了,小蘭只是想和郡主開個玩笑,太子殿下他已經答應幫忙了。”
她扶着夜靈到牀邊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你別安慰我了,我現在……寧願聽一些真實的東西,讓我可以更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的殘酷。”只有這樣,她走的時候纔可以沒有絲毫的留戀。
“郡主,是真的,你看,我還帶來了太子殿下的親筆密信呢。”
她從袖口小心的把信給拿了出來,然後送到她的面前。
有了“證據”,夜靈這才半信半疑,她沒有立即把信拆開,而是繼續問她:“那你是怎麼見到他的?”
小蘭就把在白府門口遇到流風的事情,以及流風帶她入宮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現在她終於完全相信了,然後激動的把信拆開。
偌大一張白紙,上面只有三個字——司南軒!
這是什麼意思?夜靈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難道太子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去求助司南軒麼?可是,他根本就不肯幫我啊!”
“這個事情,奴婢當時也託流風公子跟太子殿下說了,所以現在太子殿下的意思,可能還有別的含義吧。”
“那……除了這封信,他就沒有託你帶什麼話?”
小蘭點點頭:“有啊,當時我是偷偷跑出王府的,回來的時候如果從正門進去,肯定會被抓到,是流風公子直接趁着夜色將我帶回來的,他的武功真的很高,然後就在他臨走的時候,說了幾句囑咐。”
“那你快點說啊。”夜靈着急了,都什麼時候了,她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團團轉。
“他說,郡主要做三件事。第一,在王爺面前好好表現,並且要告訴王爺你回心轉意,乖乖答應出嫁。”
這算什麼辦法,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呢。
“第二,後天晚上,皇宮裡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宮宴,郡主一定要出席。”
後天,那不就是玄國攝政王要離開,所以皇上特意舉辦宮宴爲他踐行。
“還有呢?”
“第三,他說一切全在這封信上了,這纔是重中之重!”
司南軒!太子在告訴她,想要擺脫這門婚事,必須要從司南軒身上下功夫。
哎……她突然又覺得有些絕望,司南軒那麼冷淡,他怎麼可能會幫她呢?
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卻有什麼東西突然掉在地上。
是那封信的信封!
小蘭立即幫她撿起來,這個時候卻從裡面“啪”的一聲掉出了一包東西。
……
白若惜突然發現,某尊主的心情突然一下子變得很好。
臉上是掛着邪魅誘人的笑容的,美得觸目驚心,讓女人都爲之嫉妒。
雖然他之間大部分時間也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白若惜時常想,天天這麼笑不會長皺紋麼?可偏偏人家的皮膚比她好得多,白嫩的彷彿剝了殼的雞蛋,他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所以纔會如此完美的。
估計他幽冥宮那邊傳來什麼好消息吧,至於在京城,她卻不認爲能有什麼好消息。
“對了,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明天一早,我準備出門一趟。”
“去哪裡,要不要本尊陪你?”
“去見司南軒!”白若惜並沒有隱瞞的說了出來,“他很快要走了,在他離開之前,我要親自去找他,跟他道個別。”
氣氛,微微有了一瞬間的卡殼,接下來,就好像突然停頓了一下的機器又開始高速運轉。
他語氣很輕鬆的說道:“是麼,那好吧,記得早去早回。”
白若惜終於知道,她剛剛覺得他似乎有些改變,那並不是幻覺。
要是之前,她在他面前提起司南軒,這廝必定是瞬間翻臉,氣得跳腳,怎麼突然如此好說話的樣子。
他這是突然轉性了嗎?
雖然有些不習慣他這樣的反應,但是這樣也好,省的又從他的嘴裡聽到一些讓人很不愉快的話。
這其中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爲在這次回來的時候,她一定給他打過預防針了,所以他這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再者,另一個原因,司南軒他馬上就要走了,人家都要離開了,就不至於什麼小事還都要斤斤計較,以後都不可能再見面了。
白若惜還爲鳳傾墨的進步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開心,但如果她知道鳳傾墨如此“善解人意”的原因,她是死都不可能這麼認爲了。
妖孽就是妖孽,根本不可能改變得了他的腹黑屬性。
此人不但腹黑,而且還極爲記仇,司南軒跟她說起來也沒多親密的身份,他就已經氣得發瘋,然後展開“瘋狂”的報復,要是白若惜真的跟他走的近一點,可就是性命攸關的大問題了。
現在,再該好好想想明天該怎麼跟司南軒道別。
當初她用天山雪蓮作爲交換,答應嫁給他,可後來因爲鳳傾墨的“從中作梗”,她和司南軒的處境就有些尷尬。
後來他們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突然口頭來一個君子協議,還把她拿來做賭注。
鳳傾墨爲了和她在一起,倒是在不顧她意願的情況下作了不少強迫的事情。
其實如果他不這樣,白若惜對他到現在都不會有什麼感覺。
而司南軒,從始至終都是如溫潤的水一般守候在她的身邊。
他和他亡妻的故事更讓白若惜相信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可她最後的選擇卻是鳳傾墨,這讓她心中對司南軒是有一點點的愧疚。
……
早膳過後,白若惜讓人準備了馬車,出宮之後直奔司南軒所住的地方。
她手上抱了一個十分精緻的盒子,如果見過的人大概就能想起來,這就是當初放天山雪蓮的盒子。
她雖然不能再賠他一株雪蓮,就算真的賠了,也不能代表他妻子帶給他的意義,但是她也可以放一些屬於自己心意的東西。
讓人通傳之後,林飛一聽說是白若惜,臉上的表情也不是那麼好看了。
“她來做什麼?”
之前以爲她在東宮殿,以爲她是被逼的,再加上因爲受了重傷身體太虛弱所以纔不能來看王爺,可後來他們這次回來,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根本不在京城。聽說她和那個太子天天在一起,而且相處的也很愉快,她是不是早就忘記王爺的存在了。
“她是來給本王送行的。”司南軒輕輕的說道。
“王爺,你……你該不會要見她吧?”林飛簡直不能接受了,這個白若惜她根本就不值得,不配王爺對她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