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苓去見三皇子,還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粉色的牡丹百褶裙,胭脂塗的不濃不淡剛剛好。
她本身就長得美麗動人、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的時候更是讓人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好好的呵護,所以當夜澤看到白若苓的時候,一顆心簡直都要淪陷在她的身上了。
身爲皇子,他身邊從來不缺的就是美麗的女人,他府中已經有兩位側妃和幾位美姬,但白若苓能讓他對她念念不忘,當然也是很有手段的。
“是誰惹得我們苓兒受委屈,告訴本王,是不是白若惜那個賤人?”
白若惜眼底閃着盈盈淚光:“三皇子若是喜歡姐姐可以直說便是,苓兒一開始就沒想過涉足你和姐姐之間,三皇子又何苦害了苓兒呢。”
“這是何意?”夜澤的臉色一變,立即追問。
“苓兒雖然愛慕三皇子,但也不是死纏爛打沒有原則的人。當初皇上下旨賜婚的時候還給了姐姐一個信物,大婚當日,必須檢驗信物之後纔會封爲三皇妃,不然就是欺君,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訴苓兒,這不是活活的將我往死路上逼麼?”
“你說什麼,什麼御賜的信物,本王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所以他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纔會這麼震驚。
白若苓心中一喜,這麼說,果然是白若惜在說謊了?
“可是姐姐說,皇帝的確賜給她外祖父一個信物的,而且還以此相威脅,若是不讓她嫁給三皇子,她便要拿着信物將此事告知皇上,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夜澤勃然大怒:“那賤人怎敢如此囂張?”
“她現在聖旨信物在手,自然十分猖狂,就算是爲了三皇子的安危着想,苓兒也絕對不能留下來拖累於你。所以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三皇子對苓兒的情誼,苓兒只有下輩子再報答了。”
夜澤眸光一閃,連忙將她抱住:“不要,本王愛的人只有你一個,本王是不會娶那白若惜的。”
“可是這信物……”白若苓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分明就是在欲拒還迎。
“這一定是那賤人想出來的詭計而已,苓兒放心,本王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次的事情。你先安心回家待着,本王先進宮去跟母妃確認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然後再做定奪。”
白若苓點了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殊不知她離開之後,夜澤的目光變得陰冷起來,眼底明顯露出一絲嘲諷和不屑。
……
皇宮宮殿成羣,亭臺樓閣,巍峨壯闊。
這裡雖然華麗,但是卻好像一個巨大的牢籠,牽制住了許多想要嚮往自由的人。
但是又有很多人,爲了自己的名和利,耍心機鬥手段,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又有幾個人的手是真正乾淨的呢?
此時淑妃正臥在美人榻上小憩,宮裡點着安神香,一旁的兩個宮女正輕輕搖着扇子。
淑妃已經快四十歲了,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未留下太多痕跡,再加上她保養得宜,風韻猶存,還是很有姿色的。
但是這人老了就是老了,再怎樣也比不過那些十六七歲的嬌豔女子。
而淑妃卻知道,在皇上的心裡,從來都只有已故的孝貞皇后唯一一個女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就連現在,他偶爾收進後宮的妃嬪,也是因爲跟孝貞皇后長得相像的緣故纔有幸得到皇上的臨幸,其他的時間幾乎都是在操勞國事,甚至一兩個月都不會踏入她這錦繡宮一步。
想到這裡,淑妃心中不由得浮現一抹痛恨,一個女人,都已經死了十幾年了,皇上卻還是對她念念不忘,這怎麼可能讓她不嫉妒。
那個女人死了,還要留下一個禍害,分明是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一隻腳都邁進棺材的人,卻又因爲喝着許多名貴的湯藥一直在吊命。
他的身體註定不可能有所作爲,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死,但皇上遲遲都不肯廢了他的太子身份。
明明還有其他幾位優秀健全的皇子,可皇上絕口不提重新立儲的事情,就算朝中大臣有上薦的,皇上也會置之不理。每日忙完之後定會抽時間去看望那個病秧子,這樣的偏心簡直是讓人嫉妒的發瘋。
夜澤大步走了進來,宮女們看到他立即福神行禮:“給三皇子請安。”
淑妃睜開眼睛,然後由宮女扶起身來。
“皇兒,你怎麼來了?”
“兒臣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母妃商量。”
淑妃使了個眼色之後,那些服侍的宮女就福身退下,並關好了門,房間裡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
“皇兒是想要說一個月之後要和白家之女結婚的事情吧?”
夜澤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甘:“那商賈之女怎麼配做本王的正妃,就算白若苓是吏部尚書的外孫女又怎麼樣,她在白家到底還是個庶女。本王給了她那麼多時間和機會,到現在她竟然連一個傻子都搞不定,反而還弄得節外生枝,現在白若惜的病反而好起來了。”
淑妃一怔:“你說什麼,白若惜不傻了?”
“是啊,白若惜現在正鬧着想要嫁給兒臣,之前她是父皇親自下旨賜婚也就算了,她都已經傻了三年了,要是兒臣娶了這傻子,豈不是要淪爲衆人笑柄?”
“就算她好了,你要娶的人也必須是白若苓,雖然白若苓是個庶女,可她的外祖父畢竟在朝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重要的是,趙尚書還是皇上最尊敬的三朝元老溫太師的師弟,倘若能得到溫太師的支持,到時候太子一死,你成爲儲君的機會也就更大一點。”淑妃心心念念都是爲了皇位着想,爲了得到這個皇位,她可以不顧一切,甚至……忘恩負義。
“母妃,兒臣今日來說的正是這個問題,那白若惜口口聲聲說手中握有父皇御賜的信物,尊紫檀水晶玉鐲,必須在大婚之日,佩戴玉鐲,方可得到賜封,爲何兒臣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若是真的有這個信物,那可就麻煩了。”
“你說什麼?尊紫檀水晶玉鐲?”淑妃頓時變了臉色,“這可是南國進貢的珍寶啊,當時本宮只在大殿上見過一次,後來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有一次本宮跟皇上提起想要再一睹那玉鐲的風采,皇上卻說把它贈送給了一個有緣人,還說以後就會知道了。這麼說,當初皇上把這玉鐲贈送給了秦書翰!”
夜澤無法接受的是,原來真的有信物這回事,那麼現在就麻煩了。
誰都知道,夜皇十分重情重義,當初秦書翰幫了他們母子,夜皇對他十分感激,不然也不會下旨賜婚,還親自提筆寫了御賜的牌匾,秦家榮耀無比。而且皇上還十分看重這次的親事,要是他真的娶了白若苓,拿不出那玉鐲,到時候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