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飄着玫瑰花瓣的水裡出現了一個身影。
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霧氣似乎也變得輕薄了許多,眼前的景象雖然有些朦朧,卻更加惹人遐思。
白若惜此時正在那裡,對他微微輕笑,平日裡她就算笑也帶了些許清冷,卻全然不似此時這般柔美動人。
白皙的肩膀微微露在空氣中,有水珠順着她的脖頸緩緩流下,美景卻全都隱藏在水中讓人追尋不到蹤跡。
鳳傾墨只是這麼看着她,整個人瞬間愣住了,這個時候白若惜開口說出話來,語氣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
“呵呵,真是想不到,號稱武功獨步天下的幽冥宮尊主,竟然也會有如此放鬆警惕的時候。如果被人知道你竟然這麼容易就能被人偷襲得手,那想要殺你的那些人大概已經開始準備行動了。”
她以爲自己那點小小的伎倆根本就不可能隱瞞過他,卻沒想到自己還真的可以偷襲成功,不管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故意放水,她都覺得非常開心。
“是麼?”鳳傾墨的眸子突然危險的眯起,帶着一絲說不出的邪魅惑人,“普天之下能夠殺死本尊的只有一人。”
“誰啊?”白若惜狡黠一笑,“該不會是我吧?要知道現如今我武功已廢,怕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突然一用力,白若惜便跌倒在他的懷裡。
擡頭,便對上他目光灼灼的眼眸。
“的確是你,倘若你真的想要殺本尊,本尊不但不會還手,乖乖任你殺,還會幫你遞兵器。”
這說的……
只是,白若惜卻覺得心中十分圓滿。
“你說這話也就是料定了我不會動手殺你是吧,到時候我要真的動手,那你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娘子若是如此質疑爲夫的真心,那爲夫當真是好生傷心,到底如何做,才能讓娘子相信爲夫所言呢?”他倒是有些較真起來。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如此絕色的魅惑,鳳傾墨眸子閃了閃,額角的青筋微微突了出來,但是心中唯一一絲理智,卻讓他將她輕輕推開。
這丫頭……平日裡萬般躲着他,甚至晚上還開始耍賴,那個時候他倒是希望她能像現在這樣主動一點,可是現在……他卻有些無福消受啊。
他這幾日,要麼睡書房,要麼就是刻意隱忍,寧可衝冷水都不肯碰她,結果這丫頭現在竟然還這麼誘他。
如果是之前,她肯這麼主動他不知道心裡會有多歡喜,一定會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可以那麼做,鳳傾墨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剋制自己不去碰她。
白若惜注意到,他放在她的身上將她輕輕推開的大手都在微微顫抖着,明顯他已經忍不住了,那麼他爲什麼還要拒絕。
所以,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他非要瞞着她,難道他們經歷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是是不能一起面對的麼?
今天她既然都已經豁出去了,難不成還能就這麼半途而廢麼?那絕對不是她的風格啊。
白若惜一咬牙,整個人附在浴池的岸邊,然後轉過頭來巧笑倩兮的看着他:“還愣着做什麼,快來爲我擦背啊!”
溫泉之中,鳳傾墨的手早就已經握成了拳頭。
深吸了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我去叫綠綺綠萼進來。”
這樣都不行?這男人真是……簡直太有損她的魅力和一番苦心了。
白若惜身體也沒動,只是慵懶的伸手將臉頰邊的頭髮順到耳後,聲音帶了一絲冷淡:“你不如把流雲和流風找來,或者再挑幾個模樣俊一點的下屬,那麼你尊主大人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說的這叫什麼話!鳳傾墨心中猛然涌起一股火氣。
想到那樣的情形,他就恨不得挖掉他們的眼睛!
不,那樣也不解恨,應該把他們變成巫蠱人,這樣才能讓他們什麼都想不起來,忘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