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天了,還是找不到白若惜的下落,鳳傾墨簡直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夫人失蹤了,這可是一件大事。
行宮的所有門人也全都一起找,都是沒有下落。
但是沒有一個人喊苦喊累說要休息的,哪怕身體撐到了極限。
流風更是現如今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因爲他知道,時間拖得越長,對白若惜來說就越不利。
萬一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就算是尊主不責罰他,他也是萬死難辭其咎。
他自以爲自己能夠好好保護夫人,保證她的安全,所以纔會帶她離開幽冥宮。
可是他們這一走,忽略了太多的事情,最要緊的就是霜兒。
她是因爲霜兒的安危,所以纔會選擇獨自一個人離去,不拖累大家的,每每想到這一點,流風心中就更加的自責。
若是霜兒醒了得知發生的事情,她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的。
現如今他們早就已經脫離了那片密林,搜尋範圍也進一步擴大。
大家分析了一下週圍的佈局,最後將搜尋範圍定在了下一片區域。
天色,又有些暗沉起來。
鳳傾墨的心都緊緊地揪在了一起,天這麼冷,他好擔心她有沒有着涼,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無數次的呼喊她的名字,可是迴應他的卻只有這空蕩山谷的迴音。
有誰能夠懂得他現如今的不安和痛苦呢?
……
白若惜已經走了三天了,因爲一路上走走停停,她也知道要注意休息,所以並沒有覺得很累。
只是有一點卻讓她有些擔憂,她帶的食物已經不多了。
如果在明天之前,她還不能走出去的話,只怕就要捱餓了,更嚴重的便是會被活活困死在這裡。
就算這裡是南方,可畢竟還是冬季,她壓根不要指望可以看到什麼長滿野果的果樹,或者其他什麼食物。
但是在走之前,她已經分析過了,再有一天的時間,她應該就可以走出這裡,可以看到人煙了。
天色將黑,她不會冒險趕夜路,所以便打算找個地方過夜。
很快,便讓她找到一個避風的峽谷,兩邊的山脈靠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小的山洞,在這裡呆上一晚上的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天黑之前,她也做好了一些準備。
先是去外面撿了一些樹枝落葉,以便於晚上的取暖,做好這一切之後,她又在山洞的入口布了一層毒,若是有人、或者有什麼危險的動物靠近,一定會全身麻痹,根本就無法靠近她半分。
做好這一切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白若惜點燃那些乾柴,整個山洞頓時被火光照亮,給這清冷寂靜的氣氛之中增添了一絲暖意。
她蜷縮在火堆旁,埋首在膝蓋裡,想着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也許時間長了,心中真的會感覺麻木吧。
之前她是那麼的氣憤,那麼的難以接受,可是現在想來,那些強烈的感覺現在都已經沒有了。
她現在的信念,便是要好好的活下去,絕對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出事,至於其他的,她現在真的是有些想不了那麼多了。
白日裡走了那麼多的路,白若惜不禁覺得身子有些睏乏,很快她便感覺睏意襲來,再加上溫暖的火光照着,她很快便睡了過去。
也沒睡多久,突然她感覺到山洞裡傳來一絲窸窣的響動。
在這種危險的野外,時刻都要保持一絲警惕的意識,就算是要睡覺,也不能睡的全死。
尤其白若惜之前還是受過特別訓練的人,她更加懂得這個道理。
所以在發現有一絲異常的時候,她立即醒了過來,然後警惕的看向四周。
下一秒,她頓時瞪大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驚懼。
因爲在她的面前,正盤旋着一條大蛇。
這蛇本是在這裡冬眠,卻被白若惜誤入,也許是因爲溫暖的火光讓它甦醒了,正覺得飢腸轆轆,看到這裡竟然有“食物”,它頓時十分激動,當白若惜發現她的時候,它已經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她眼神一凜,就地一滾,趁着那蛇的血盆大口咬來之前,她迅速拿起一隻正在燃燒着的火棒向着那蛇丟了過去。
大蛇一下子被燙到了,身體向後退了幾步,但是明顯卻更加暴怒。
白若惜生怕它又會繼續攻擊過來,連忙又繞到火堆的後面,又抽了幾根燃着的柴火扔到大蛇的面前,終於又把那大蛇成功的震懾。
可是那大蛇顯然是餓極了,再加上白若惜剛剛對它的激怒,它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被嚇住,根本不想輕易放過她。
白若惜頓時有些緊張,這柴火的數量有限,根本就擋不住多久。
很快那個大蛇便一步步的挪到她的面前,它碩大的身軀牢牢地堵住洞口,也堵住了她逃生的道路,很快,白若惜就要被它逼到角落裡,背緊緊貼着牆壁。
該死,難不成她今天就要葬身在此了嗎?
就算死了,也是死無全屍,淪爲一條蛇的食物。
白若惜不怕死,但是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她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孩子,絕對不會讓這條蛇得逞。
她直接掏出懷中寒光閃閃的匕首,又將剩下的半瓶麻痹粉全都塗抹在刀子上。
這條蛇很大,只怕就算匕首插進它的皮肉,一時半會也不能對它產生那麼大的影響。
可是她已經來不及猶豫了,因爲那條蛇已經直接撲了過來,白若惜剛準備向旁邊躲閃,但是這個時候蛇的尾巴卻靈活的捲住她的身體,然後將她這個人都捲了進去。
大概所有人都知道,蛇抓住獵物的時候首先會將獵物慢慢勒死,然後再從頭到尾直接吞進去。
現如今它也是如法炮製,白若惜的身體被它緊緊地勒住,動彈不得。
可是她拼命的掙扎着,護着自己的小腹,她絕對不能讓它傷害到她的孩子。
舉起那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扎進大蛇的身體裡,蛇痛得不斷地嘶叫,冰涼的蛇信子掃過她的脖頸,更加用力的將她圈緊。
白若惜將匕首拔出,更加用力的刺進去,一刀又一刀,蛇血噴涌而出,帶着濃郁的土腥味,簡直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