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幽冥宮之後,白若惜的心境並沒有什麼好轉,對鳳傾墨的態度似乎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
只是母女倆這麼長時間沒見了,秦氏當然也不會立即回白府,而是在這裡先住一段時間。
有孃親陪着,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也沒那個心思去想別的事情了。
秦氏是她的親生孃親,就算她並不是真正的白若惜,可是這具身體之中那份血脈相連的天性確是不可能割捨的掉的,女兒的心思不跟自己的孃親說,還能跟誰訴說呢?
秦氏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情並不好,霜兒以及出了意外,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如果她唯一的女兒再有什麼事情,那麼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本來她以爲,現在惜兒有了身孕,又跟夫君感情和睦,這應該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是現在,怎麼感覺一切並不像她想的那麼樂觀呢?
“惜兒,有什麼事情不要放在心裡憋着,你現在懷着身孕,如果心事太重的話,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對你和傾墨之間的感情也不好,娘只希望你能一生快樂無憂,不然娘怎麼能放心的下呢?”
也不知道怎麼的,一聽到孃親說的話,白若惜便感覺心中一酸,眼淚便忍不住涌了出來。
親情的滋味真的太美好,她的一句安慰,便能輕易的撫過她冰冷無助的心。
白若惜現在正是彷徨的時候,每一日都在做着掙扎,把自己都折騰的很累,也只有秦氏,才能真正看穿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娘!”白若惜喊了一聲,然後緊緊地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懷裡。
“傻孩子,雖然娘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你這幾日彷徨不安的模樣,大概也能夠猜到你的心事。你們的感情那麼好,現在你突然產生了異樣的情緒,娘相信不可能是沒有原因的。”
是啊,的確不是沒有原因,可是現在連她自己都很難說明,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因爲什麼。
“如果你想不到,那就不要去想,一切交給時間來驗證安排。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現在最要緊的,便是要顧好你自己的身子,還有肚子裡的孩子。”
經她這麼一說,白若惜便有些豁然開朗。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明白就好!
她現在心中的謎團尚未解除,就算繼續待在鳳傾墨的身邊,大概只會加劇她心中的不安,會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產生更不利的影響吧。
所以,白若惜想來想去,便做下了一個決定。
……
夜裡,等到鳳傾墨回來,白若惜鼓起勇氣,將自己想說的話告訴了他。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明顯閃過一絲異樣,半晌,他才淡淡的開口。
“你想回白府,爲什麼?”
“我跟孃親分別了四個多月,現在好不容易見了面,我想要回去跟她住幾天。還有霜兒,現在雖然還昏迷不醒,可是白府畢竟是她之前生活過的地方,也許等她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就能很快的醒過來了呢。”
白若惜給出的理由非常的充分,一則爲了孃親,二則爲了霜兒,如果是之前的鳳傾墨,肯定不會阻止,一切都會順着她的心意吧。
“可是,你現在還懷着身孕,只有在幽冥宮,纔是最安全的。”
白若惜立即反駁道:“危機不是都已經被解除了嗎?那個神秘人也已經被你親手給殺了,你還有什麼不能放心的?而且,當初我們在守衛森嚴的行宮,有人想要害我們不也是能夠得逞,所以這跟我在哪裡也沒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可以派幾個高手在我的身邊保護啊。”
她的態度,看起來倒是堅決的很啊。
就那麼不想留在他的身邊,想盡藉口也要逃開麼?
那正好,現在他既然來到了這裡,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這個時候她留在身邊反而對他不利。
不然,他也不可能會那麼容易鬆口的。
“好吧,那你先去,本尊會派人去白府保護。現在纔剛剛回來,事情很多本尊暫時還抽不開身,等忙完了立即就去陪你。”
如果是之前的鳳傾墨,那肯定是天大地大什麼都沒有他的丫頭重要,就算他可以捨棄幽冥宮,捨棄他自己的性命,都一定要對她好,陪着她。
白若惜還以爲肯定要說很久他纔會答應,卻沒想到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她的心情並未感覺到有多開心,只是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
“那我明天就先隨孃親回去了,也會帶着霜兒一起。綠萼是我的貼身丫鬟,她自然是要跟着我的。除此之外,我還想跟你要一個人。”
她說的,自然是流風,流風跟霜兒肯定是不能分開的。
可是如果回到幽冥宮,他肯定又會派給他很多的任務,那麼他想要照看霜兒,就沒什麼時間了。
所以,她希望看在她的面子上,他能給流風放一段時間的假,至少暫時先不要讓他跟霜兒分開。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幽深的目光,她這是想要跟他“分家”的意思麼?
帶走的,全都是她信任的人,流風是堂堂幽冥宮右使,現在卻變成了她的心腹。
不過她想帶,就讓她帶走,那些礙眼的人要是存在,反而還會誤了他的事情,要是他們發現了什麼給她通風報信,倒還是一樁麻煩事。
“本尊知道了,不止流風,流雲也一起吧。”
白若惜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麼這麼爽快。
他目光溫柔的看着她,然後輕輕一笑:“我們離開這些日子,流雲一直代理幽冥宮的事物,他也是很辛苦了,所以本尊便給他們兄弟一起放個假。而且你既然不在本尊的身邊,本尊必然要派身邊武功最好也最信任的人去保護你,不然怎麼能放心的離開呢?”
白若惜突然又想,她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他一心都是在爲她着想,甚至還把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兩個下屬派來保護她,可是她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