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正微微有些尷尬,這個時候,房門被突然推開,原來是一個宮女端着熱氣騰騰的藥汁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今日的藥已經煎好了。”
“那你快喂他喝藥吧!”白若惜如臨大赦一般一下子激動地起身想要離開,但是卻忘了她的手還被牢牢地抓着,一下子被扯了回去,白若惜一個重心不穩,然後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涼的體溫,還有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藥香充斥鼻尖,還有一種微微的體香,給她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這種味道好像之前在哪裡聞過,現在有些想不起來了。
“哎呀!”宮女發出一聲驚叫,然後就紅了臉。
白若惜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跟他在一起的姿勢是多麼的曖昧。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想要起身,他卻輕而易舉的攬住她的腰肢往懷裡一帶。
這一下,白若惜估計想要去找一塊豆腐撞死了,因爲她此時,竟然十分“巧合”的吻上了他的薄脣。
這下子尺度更大了,宮女羞紅了臉,將藥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就迅速的跑了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帶上。
他的脣軟軟的,涼涼的,還有薄荷的香味,好像之前吃過的QQ果凍,白若惜整個人完全愣住了,直到一條軟軟的熱熱的東西探入她的口中,輕輕的摩挲過她的貝齒,白若惜就好像觸電一般,終於回過神來,一把將他推開。
天啊啊啊啊,她竟然……她竟然被一個男人給佔了便宜!
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是她在對人家霸王硬上弓纔對吧,剛剛失控倒在他身上的是她,不小心吻到他的也是她,然後接下來的發展就有些難以控制了。
白若惜的臉一下子變得滾燙起來,臉上只感覺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氣又惱又羞又囧。
偏偏某妖孽還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看着她,目光扔落在她的脣上,似乎大有一種想要再撲過來一親芳澤的架勢。
“娘子的脣甜甜的,香香的,好好吃。”
他在說什麼啊,他們剛剛明明是在接吻,在這個時代來說,這真的已經是十分露骨了。
白若惜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天真、澄澈,不染塵埃,彷彿剛剛的接吻,對他來說就好像小孩子吃棒棒糖那麼簡單一般。
該不會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樣吧,他是因爲久病的原因,十幾年來從未踏出過東宮殿,雖然身體上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男人,可心理上卻跟幾歲的小孩子無異?
想到這裡,白若惜心中的尷尬頓時掃了一大半,咳咳,如果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尷尬的了,她也可以把他當做一個小孩子,至於剛剛的意外……也僅僅只是個意外而已嘛,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什麼好好吃啊,那可不是能隨便吃的,你要是想吃糖的話,我可以讓人給你拿過來。”白若惜嚴肅的神情其實是爲了掩飾心中的窘迫。
看着那碗還冒着熱氣的湯藥,既然那個宮女已經出去了,那麼喂藥的任務就要落到她的身上。
男人一看到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漂亮秀氣的臉微微皺了起來:“苦,本殿下不喝。”
“因爲是藥嘛,當然苦了,良藥苦口,不苦怎麼能治病呢?”
白若惜連哄帶騙,吹了吹熱氣,試了試溫度,然後用湯匙送到他的嘴邊:“來,張嘴!”
喝了一口之後,他立即別過頭去:“苦!”
他不是都喝了這麼多年的藥了,從出生開始不會吃飯就會吃藥,就算苦不也苦習慣了,現在還這麼排斥啊。
白若惜有些同情每天給他喂藥的宮女了,都是怎麼讓他喝下去的啊。
“乖啊,把藥喝完,喝完了之後給你吃糖!”哄小孩不過如此,而他的心智好像跟小孩也沒有什麼區別。
“糖?就是那個甜甜的跟娘子的脣一樣好吃的東西嗎?”
“不許叫我娘子,我不是你娘子!”
一聽到這兩個字,白若惜就忍不住陷入不好的回憶之中,想到了某個讓她咬牙切齒的男人。
想着他也是不知廉恥的喊她娘子的,突然,回過神來,思緒便跟眼前的男人重疊,白若惜忍不住一下子打了個寒顫。
不,他們完全是不一樣的。
那個神秘男武功極高,而且還是出身於邪派之流,從他給她的化屍散,還有其他的一切毒藥就看的出來。
而眼前的男人自小在深宮中長大,自幼體弱多病,而且還被皇上保護的很好,他是純淨的懵懂的一無所知的,她絕對不能把這兩個人歸爲一類。
“對哦,我們現在還沒有拜堂成親,等明日,本殿下就立即表明父皇,讓他立即下旨讓我們成親,書上說過,只有拜堂成了親纔是夫妻,纔可以稱呼你爲娘子。”
書上看到的?天啊,他這些年不是一直都躺在牀上不能下地麼,哪裡有時間看書啊,而且他看的這都是什麼書?
白若惜突然想起當初她在表演調香之後,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親自爲她做的一首詩,文采極高,博得了滿堂喝彩,他是天賦極高的,他的心智並不影響他的才能。
白若惜立即說道:“那書上有沒有說過,男女成親,首先是要好好培養感情,然後才能在一起,你看我們才認識不到兩個時辰,哪有發展那麼快的,你說是吧?”
卻不想這個“老小孩”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可是書上也說了,一見鍾情,本殿下對娘子你便是一見鍾情,非你不娶。”
“那是你,感情是相互的,不能只談一方,不然就是對別人的不尊重。”白若惜還從來沒有跟人這麼針鋒相對的時候,要是連一個心智還沒成熟的“小毛孩子”都說不過,那她可真的是白混了。
聽到她這句話,男人立即定定的看着她,本就生的極爲漂亮的鳳眸委屈的幾乎都要擠出水來了:“娘子,你這是討厭我嗎?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試問,一個容貌生的比女人還漂亮,足以傾城覆國,可以用“禍水”二字來形容的男人,此時竟然在她面前表現出如此楚楚可憐的表情來,就好像拒絕他是一種多麼罪惡的事情。
白若惜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容易心軟的人,此時狠心的話到了嘴邊躊躇了一下卻沒說得出口。
“沒,我這不是跟你說了麼,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你要是乖乖聽話,把藥喝了,那我自然就會對你很有好感,說不定也會喜歡你的。”爲了讓他喝個藥,她簡直都要把自己的下半輩子給賠進去了。
“若是我喝了藥,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嚐到跟娘子嘴脣一樣甜甜的糖果了?”
“是啊!”一會兒她便喚侍女取了糖罐過來,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卻不想她話音剛落,剛剛一直鬧着吵着說很苦不喝的人此時卻一把將藥碗搶了過去,也不用人喂,就直接全都喝了進去。
呵,果然還是好騙,再怎麼說她也是活了兩個時代的人,拿什麼跟她比。
卻不想他放下藥碗之後,突然雙眼放光的看着她,準確來說,是看着她的嘴脣,看的白若惜心中有些發毛,他那是什麼眼神?
剛準備起身去喚侍女,卻突然被他一把攬過撲倒在了牀上,白若惜再次毫無防備的被壓在身下,嘴脣被直接附上,舔一舔,啃一啃,再咂咂嘴,不夠,再舔一舔,然後發表一句感慨:“果然,還是娘子的脣最甜了,比所有蜜餞糖果都要好吃。”
“你……”再一次被輕薄,白若惜沉了臉,眼神也變得有些凌厲起來。
她一把直接將他推開,力道之大,也不管將他推到了地上。
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他並不會受傷,但是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中衣,此時衣衫已經敞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白皙的肌膚,堅實的胸膛,還有那緊實的肌肉紋理,沒想到看着瘦弱不堪的樣子,身體還是蠻有料的。
待白若惜發現自己剛剛的憤怒轉化爲什麼的時候,她心中是有些崩潰的。
他也沒有生氣,只是裹緊了自己的衣服,那個樣子活像一個被惡霸欺辱了的良家少女。
“娘子,就算……就算你想要跟本殿下洞房,可我們還沒有成親,禮數上是不可以的,若娘子實在着急,那麼本殿下現在立即稟明父皇下旨,我們現在就成親。”
白若惜簡直要無語了,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啊。
她到底在做什麼啊,真是想要直接給他一鞭子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可是看到他那“天真無邪”的眼神,還真是有些下不去手。
白若惜也不知道在氣他還是在氣自己,她冷着臉起身,直接越過他向着門口走去,她怕自己要是再留在這裡,真的會耗盡自己所有的耐心,可是剛打開門,就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白姑娘,皇上吩咐過,您必須要留在這間屋子裡跟太子殿下在一起,殿下在哪裡你就必須在哪裡,不然就是違抗聖旨,屬下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