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們今天不把我綁到這裡來,我也會主動來找你們的,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繼續把我綁起來,然後對我上刑。”
什麼!淑妃和三皇子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再說什麼啊,哪有人主動要求上刑的?
“那你……受得住麼?”
“不用懷疑你們聽到的話,白若惜生性敏感,哪怕我在她身邊這些日子她的確對我很好,她也不會完全信任我,若不使出點苦肉計,怎麼能引她上鉤呢。”
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爲了對付白若惜簡直不顧一切,甚至連自己都不放過。
現在看來,就算他們不答應跟她合作,她也有的是手段,而且白若惜現在也根本不出東宮殿一步,就算不答應他們也別無選擇。
“好,那一切就看你的了。”
影魅眼底閃過一絲寒光,白若惜,本來我不準備對你下手的,可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那日在宮宴上,當她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從大紅帳子裡走出來的風華絕代的男人,那一刻,她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嫉妒的火焰。
怎麼會,那個人竟然是……
她覺得自己一直都身處欺騙之中,而這些日子以來跟在白若惜身邊的隱忍也全都成爲一個笑話。
本以爲他只會找一個替身而已,卻不想他竟然親自出場,還衆目睽睽之下宣稱她是他的太子妃,自己一直以來渴望的期盼的存在此時卻輕而易舉的被別的女人奪走了,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白若惜,不管是你有心還是無意,這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只要你死了,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
白若惜在東宮中左等右等,不見秋水回來報信。
她在宮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擔心孃親知道之後會擔心,所以就派秋水回去報信。
她囑咐過她快去快回,可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從皇宮到白府來回最多隻需要半天,秋水一大早便出發了,現在天色漸晚,還不見回來,白若惜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而且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難道是白府出什麼事了嗎?
偏偏她現在還被困在這東宮之中沒有辦法出去,她跟皇上有過承諾,必須要在這一個月好好的守着太子,讓他的身體完全康復起來,如果有一點的差錯,都要拿她試問。
可這不等於她就可以完全不顧自己的家人,白若惜等不及了,就算她出不去,那麼總可以派人出去打聽吧。
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就知道出了大事。
根據宮門口守門的侍衛彙報,秋水一大早拿着令牌出宮,正午時分便回來了,幾個路過的宮女還親眼看着她往東宮殿的方向走去呢。
什麼,這就說明秋水早就已經回宮了,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不應該還沒回來,唯一的情況便只有——秋水出事了。
白若惜現在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皇上都對她極爲重視,所以東宮殿的人也不敢把她的話當兒戲,只要她能留在這裡服侍太子,那麼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要好好的照辦。
很快便有消息傳來,有人最後見到秋水是看着她進了御花園,然後再沒有出來過。
皇宮守衛森嚴,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敢動手將她擄走,這隻能說明對方身份很不一般。
白若惜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之女,對這個皇宮她並不熟悉,也不至於有什麼敵人,秋水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有誰會對她下手呢?
這個結果,白若惜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淑妃!還有三皇子!
該死,一定是他們,她費盡心思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就是爲了擺脫跟三皇子的婚事。
衆目睽睽之下,她公然被太子選中,皇上也要逼他忍痛割愛將她讓給太子,夜澤必然不會甘心。
淑妃表面上賢良淑德,實際上心狠手辣、攻於心計,再加上上一次她還跟她結了怨,淑妃一定不會放過她。
如果是別人動手,多半隻會衝着她來,沒有人會注意到她身邊的小丫頭,可秋水之前畢竟是淑妃宮裡的人,淑妃是認得她的,所以唯一有可能擄走秋水的人,一定是淑妃。
白若惜十分憤恨,是她大意了,不應該讓秋水單獨去做這件事情,她早就應該想到了。
那麼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白若惜不會傻到直接跑去告訴皇上,她沒有任何證據,到時候被淑妃反咬一口正中圈套,還有可能把秋水推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在這個皇宮之中,她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不能相信或者依靠任何一個人,淑妃和三皇子擄走秋水的目的,無非就是引她上門,要是她不走這一趟,秋水一定非常危險,他們自知不能到東宮殿來找她,所以故意用這樣的辦法逼她自己去找他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若惜的心卻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娘子,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可怕的樣子啊!”晚膳十分,夜鳶託着下巴看着她。
只要他睜開眼睛,那目光必定就是在她身上的,就算盯着她的這個人非常的好看,風華絕代、絕世無雙,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鳳眸,煞是勾魂奪魄,可一天到晚被人盯着,都會感覺心裡毛毛的。
白若惜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看着他:“那是因爲我在生氣你竟然把午時的藥偷偷地倒掉了。”
“哇,娘子你好厲害,竟然連這都知道。”他明明做的非常非常的隱蔽了呀,俊美的臉龐頓時皺成一團,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垂着眼瞼,“那個藥真的好苦啊,而且娘子不喂爲夫,爲夫就不想喝。”
“你這麼大一個人,做什麼都要時時的讓人盯着麼?身爲一個男人,必須要有擔當,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被白若惜一通訓斥,某妖孽無雙的臉龐明顯更加委屈了,可憐兮兮的瞅着她:“娘子,人家錯了嘛,人家再也不敢了!”
妖孽……簡直是妖孽禍水啊,這表情,這眼神,怎麼看都想要讓人直接撲過去,將他壓在身下好好的蹂躪一番,白若惜心中盤算着,要是把他帶回現代,邁進鴨店,肯定值很多錢!
夜鳶被她充滿算計和邪惡的眼神盯着,生生的打了幾個寒蟬:“娘子你……你想做什麼?”
“閉上眼睛,不許看我!”
夜鳶立即乖乖閉上眼睛,白若惜從袖口取出一個紙包,將裡面的粉末全都倒在了湯裡,攪拌均勻,然後盛了一碗放到了他的面前。
“可以睜開了,然後把這碗湯喝了!”
看着油膩膩的雞湯,他嫌惡的皺眉:“娘子,可不可以不要喝,人家都已經吃飽了。”
“不行,必須要喝,要是不喝,我就再讓宮女端一碗藥過來,把中午的補上。”
在苦澀的藥汁和雞湯之間做選擇的話,傻子都知道怎麼選,他立即搶過湯碗,三下五除二,將雞湯喝了個精光,看到這一幕,白若惜臉上的表情別有深意。
不一會兒,那修長俊逸的身姿便軟了下來,眼神迷茫的看着她:“娘子,我怎麼覺得,好睏好累啊。”
“那不正常麼,天都已經黑了,你該上-牀睡覺了。”
“不,還早,還早,爲夫還要聽娘子講故事呢,昨天……昨天晚上那個白雪公主和小矮人,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至完全消失,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終於一動不動了。
白若惜面無表情的起身,然後將他拖到牀上,蓋好被子。
這湯中的迷藥足夠他睡上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他這病弱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可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趁着宮女進來收拾桌上的殘羹,白若惜直接將其打暈,把自己的衣服跟她的互換,把她也拖到了牀上,然後把牀帳放了下來。
這樣就算有人推門進來也只會認爲兩人安睡了而已,一般晚上除了有傳喚,也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就算推門進來也沒那個膽量掀開牀帳看一看。
出門的時候,她特意低着頭,再加上因爲是晚上,光線太暗淡了,門口的侍衛也沒有留意,只把她當成剛剛進去的宮女,所以她十分順利的走了出去。
既然房間都已經出來了,那麼離開東宮殿還會困難麼?
白若惜故意在牆頭用彈弓打出一顆石子,吸引了守衛的注意力,然後利用自制的爪鉤翻上牆頭,巧妙的避開侍衛的追捕,然後迅速離去。
夜色漸晚,宮中的女侍又那麼多,誰都不會注意到一個穿着普通宮裝的宮女在路上匆匆走着,一路直接走到了錦繡宮。
“幹什麼的?” 門口的侍衛將她攔了下來。
白若惜微微擡了頭,侍衛用燈籠一照看清了她的臉,立即點頭哈腰:“原來是白姑娘,快進去,淑妃娘娘和三皇子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們早就知道她今晚會來,果然是他們擄走了秋水。
白若惜被帶進去之後,很快她就見到了等在那裡的淑妃,還有夜澤,卻唯獨不見秋水的身影,這讓她立即沉下臉來,冷聲質問。
“秋水呢?”
她顯然已經把秋水看成是自己人,她爲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對她忠心耿耿,她是絕對不會放任她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