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畢,不待老鴇說話,臺下就響起此起彼伏的叫價聲,裴海青從懷中摸出一沓銀票,大聲叫道:“十萬兩!”
十萬兩銀珠子,對於裴海青來說,大概是動了老本兒了。
元境麪皮抽搐地看着裴海青,一個花魁的初夜,值這麼拼?
裴海青麪皮漲紅,眼冒綠光,死死盯着臺上的絕色女子。她從容微笑,面對一衆如狼以虎,覬覦着她,肖想着她,眼神恨不得將她扒光的男人們,竟是面不改色,甚至,她隱隱流露出一絲弱不禁風的楚楚之態,神情格外勾魂攝魄,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崔清婉這樣的女子,無疑是最令他們心動的。
雙十年華的女子婷婷玉立,任由最後某個男人出高價將她的初夜買下,對於無數男人來說,不僅是誘惑,還是刺激,而對女子來說,恐怕就是屈辱和悲哀了。
但崔清婉她的心中卻是知道,最後會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將她買下,而她的使命就是進入那個男人的府邸,成爲他的妾,然後去做一些事,至於是做什麼事,她現在也不清楚,但是她就是知道,她應該是要做一些事情的,而那些事情,對於她來說,不過一場遊戲,並不值得多麼認真。
裴海青的十萬兩銀子震住了所有人,場內頓時一片死寂,一個個眼珠赤紅地盯着樓上某包廂裡。
聽見沒人再競價,裴海青臉上流露出一絲激動與肉痛交織的複雜情緒。雖然無比肉痛那十萬兩銀票,但是一想到今晚可以摟着臺上那絕色女子肆意快活,被無數人羨慕嫉妒恨,他便瞬間臉頰漲紅,宛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他雙眼冒光,老鴇笑盈盈地正待宣佈最終的花魁初夜得主,而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十萬零一兩!”
譁!
場內又是一靜,紛紛好奇地擡頭朝那包房的方向望去,裴海青更是瞪大雙眼,見鬼一般盯着花正義,什什什、什麼意思?
“那個女人我要了,裴大人,回頭本候送你一批比這更美的。”花正義冷漠地盯着裴海青說道。
裴海青本想再張口喊個十萬零一兩捎帶一銅錢,此刻聞言,霎時閉嘴。
花正義等人對面的包廂裡,紅天部落的首領陳谷刀面色陰沉地死死盯着對面的包房,他之前出口的五萬兩被淹沒在了人潮中。
他也不是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但是用大筆的金錢換來一個女人的初夜,在他看來,實在是不划算,五萬兩已經破了天了。
而臺上的女子,早在聽到那道冷漠的聲音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要等的人,就是他。
花正義面色冷漠地盯着那臺上的女子,微微眯起了眼眸,掩藏了眸底的深思,就算是西門清雨的言咒之力再厲害,也絕對不可能讓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復活,逆轉生死,西門清雨絕對還沒有那樣的能力。
唯一的解釋就是,問題出在這個姓崔的女子自己身上。
或許,她真的只是一個和崔氏長的相似,姓名相同,身世也相似的普通女子,也或許,這冥冥中,自有不可言說的隱秘。
但,身爲東大陸的天河守護者,花正義從來不敢相信自己身邊出現的人會是平凡無奇之輩。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女子的出現,絕對不同尋常。如此,既然這麼巧的遇上了,那他不妨就將她弄到身邊來,然後一探究竟。
老鴇最終宣佈了崔清婉的最後得主,包房的被敲相,花正義打開門,見老鴇領着崔清婉走入。
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花正義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冷冷地盯着她,似要將她真正的審視透徹。崔清婉羞赧地垂下了頭,一頭烏黑的柔絲只用一朵山茶花簪子鬆鬆地挽在耳後,恰好露出一截白皙頸項,真是無比誘人。
老鴇以爲花正義是被崔氏迷住,掩脣一笑,“這位爺,您莫急,婉兒今夜就是您的了,介時您想怎麼看就怎麼看,現在麼……”
老鴇意有所指地看着花正義,花正義瞭然,淡淡地收回目光,道:“老鴇,給她贖身,需要多少?”
老鴇臉色一變,“爺,婉兒可是這醉月樓的頭牌,爲了培養她……”
“開價!”
裴海青猛然瞪大雙眼盯着花正義發呆,沒想到啊沒想到,正義候竟有如此魄力,現在誰不知道西門家不能惹,他還敢這麼做,這簡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老鴇一陣遲疑,眼睛子急轉,獅子大開口,“爺,要給婉兒贖身,最起碼也得這個價!”老鴇伸出雙手,裡外翻了幾翻。
花正義蹙眉,甩手便是一沓厚厚的金票甩了出去。
老鴇看着那沓金票,眼珠子頓地發直,他一張一張地數去,總共有一百張,每張都有一百兩的數額,這可是金票啊,不是銀票!
雖然就此放過了婉兒這個頭牌有些可惜,但她將來也不一定就值這個價,所以,老鴇一狠心還是點頭了。
她回頭笑眯眯地看着微垂着頭,一幅溫順嬌柔模樣的女子,和藹地說:“婉兒啊,媽媽頭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個有福的,這不,第一次就遇到了貴人,以後你可得好好侍候恩主,別辜負了他對你的寵愛,記住了嗎?”
“是,媽媽,婉兒記住了。”她開口,聲音嬌柔,竟連聲音都和崔氏一模一樣,花正義瞳孔微縮,接過老鴇送來的崔清婉的賣身契。
“婉兒,快,你已經是這位爺的人了,還不快上前見過恩主?”老鴇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兒,將厚厚的金票揣進懷裡,又將崔清婉推上前,這才扭腰擺臀地轉身離開了。
“婉兒見過爺。”崔清婉上前,盈盈跪地行禮,盡顯柔順卑微之態,恐怕是個男人都會將她憐惜疼愛進骨子裡。
花正義垂首,眼神冷戾地盯着她的頭頂審視,片刻,他才冷冷道:“起來吧。”
“婉兒多謝爺。”崔清婉起身,羞赧地打量了花正義一眼,只覺得他氣度不凡,渾身上下都透着尊貴與高不可攀的氣勢,這樣的男人,成功,英俊,尊貴,崔清婉默默緋紅了雙頰,心臟怦怦跳的飛快。
她忍不住擡頭悄悄地偷看花正義,看到他威嚴的俊臉,又忍不住臉熱心跳地低下頭去,一想到今後自己就是他的人了,脣角不免就露出一絲羞赧的笑意。
“正義候,莫不是忘了我們今日的目的?”元境這時開口提醒,他今天也着實開了眼界,本以爲裴海青出十萬兩買個女子的初夜已經是瘋狂,沒想到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竟更加瘋狂,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因此,元境的臉色不是太好,十二秋使的父親,這也太不靠譜了。
花正義自然是沒忘此次的目的,看到元境不怎麼好的臉色,心中也頗覺冤枉,若真要論起來,這事還得怨他夫人,怎麼也怨不到他頭上啊,而且,他家那朵大蘑菇若是看到崔清婉,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呢!
花正義頭疼地揉揉眉心,道:“元大人,事情我自然沒有忘,只是眼下另有要事……”
“要事?”元境挑眉,一時無語,就在這時,房門卻被人從外推開,花正義等人以爲是老鴇又來了,卻沒想到,進來的是個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體形精瘦,一身的氣勢卻十分陰冷,花正義,裴海青,元境三人皆看着這中年男子眼露精光。
“這不是紅天部落的首領嗎?不知紅天首領緣何在此?”花正義擡頭,漫不經心地開口。
紅天首領也是一愣,他原是想看看這出高價買走花魁初夜是個什麼人,但沒想到,竟是朝陽國的正義候,而那紫衫老者他也有印象,竟是萬象宮分殿的主事者,元境。
紅天首領的臉色微微一變,暗怪自己沒仔細打聽就闖了進來,此時不禁感到進退兩難,退吧,他覺得的傷了臉面,不退吧,又實在是不願得罪這三人。
“原是朝陽國正義候在此,本首領失敬了。”陳谷刀淡淡點頭,面色僵硬。
“紅天首領還未回答本候,你爲何在此?”花正義盯住他,冷聲追問。
陳谷刀本想淡化此事,就此揭過,卻不想花正義如此咄咄逼人,眼神也不禁寒了寒,露出一絲殺機,花正義面色冷肅威嚴,“紅天首領,你乃部落首領,突然出現在我朝陽國,難道本候不該問嗎?”
該。卻也不該。
“正義候,本首領來朝陽,自然是爲了散心遊歷而來,你何至於非要問個分明?”陳谷刀冷下了臉色,不悅道。
“本候當然要問個分明,最近我朝陽國命雜頻出,所殺之人皆將矛頭指向花青瞳,而你又追殺過花青瞳,與她頗有嫌隙,本候不得不懷疑,你纔是真正的兇手,你來朝陽,也不是爲了散心遊歷,而是殺人嫁禍!”
花正義義正辭言地道。
一旁,元境和裴海青紛紛瞪大了眼。
正義候之所以稱之爲正義,就是因其公正無私,冷麪無情的作風被稱被正義候,然現如今,看着所謂的正義候三言兩語強硬又蠻橫無理地將髒水潑到陳谷刀身上的行爲,他們也是大開眼界了。
而陳谷刀卻是一瞬的怔愣之後,頓時明白了什麼,明白之後,就是勃然大怒,“花正義,你敢冤枉本首領?”
花正義不動聲色地冷笑,“是不是冤枉,把你抓起來一問便知。”
陳谷刀哪裡肯讓他得手,當即祭出天禮打算反抗,花正義冷冷一笑,“雖然你是天眷者,本候是普通人,但是,我朝陽接連死去的可都是天眷者,如此大案,就莫怪本候對紅天首領無理了,黑甲衛!”
他最後一聲冷喝,瞬時間便有一隊黑甲衛隊站了進來,他們個個凶神惡煞,十足勇猛。
“紅天首領,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本候絕不會冤枉無辜的人,你還是乖乖跟本候走吧,等本候查過了,證實你的無辜,本候自然會放了你,並向你陪罪,但你若是反抗,本候只能當你是作賊心虛……”
此言一激,陳谷刀霎時收回天禮,冷笑一聲道:“也好,本首領就跟你走一遭,正義候,那花青瞳是你的女兒,你可別公報私仇。”
花正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滿身正氣,“紅天首領,本候辦的乃是公案,從來不將公事與私怨混爲一談,紅天首領可千萬別污衊本候。”他一身浩然正氣,話音鏗鏹有聲。
幾人出了醉月樓,陳谷刀氣息冷戾地跟在花正義身邊,因此,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裴海青和元境看向他時露出的同情目光。
他絕對想不到,他就是花正義給花青瞳找的替罪羊。當然,花青瞳也是無辜的,但是在一時找不到真兇,錨頭又直接花青瞳的情況下,先抓個替罪羊來給花青瞳擋擋災,也是可以的。
有了這個替罪羊,他們調查起真兇,時間便充足了,實在查不出真兇,就給他定罪算了。
好一個正義候,能把這種坑人的事做的這麼大義凜然,正氣十足,他們也是服了。
陳谷刀被帶了回去,花正義原是要將他關押在天牢之中,然而陳谷刀卻不知是怎麼想的,非要跟着花正義走,於是,花正義毫不客氣地拐了個彎,將他帶去了候府。
其實陳谷刀的心思也好猜,他不過是想住進了候府,離花青瞳更近了,說不定可以殺了花青瞳。那誅殺令,可是永久有效的。
而同時間,崔清婉下了馬車,拘謹地看着正義候府的氣派與華麗,整個人都感到一陣惶恐,正義候府,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威嚴正氣,氣勢迫人。
見崔清婉站在府門前發呆,花正義轉頭問道:“怎麼了?”
崔清婉忙道:“候爺,婉兒從未想過,婉兒會有如此福份能跟了候爺,候爺是婉兒的再造恩人!”說着,她激動地朝花正義拜了下去,並且緩緩向他懷中靠去。
花正義低頭看着懷中女子,伸手撫上她的面頰,然後移到頭頂。
片刻,花正義目光一凝,至陰體!
“婉兒不覺得這候府眼熟嗎?”花正義扶起崔清婉,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說。
崔清婉一愣,不知該怎麼接話,“候爺,婉兒爹孃還在時,只是普通商戶,也不曾來過皇城,未曾見過候府這樣氣派的府邸。”
花正義盯着她的嬌容審視了一會兒,見她眼中除了惶恐與感激,以及隱晦的愛慕,再無別的情緒,這才緩緩放開她,“走吧,跟本候進去!”
花青瞳抱着小寶寶站在花園的拐角處,面癱的臉上雙眼微微瞪大,她看着那一男一女,圓潤的臉蛋漸漸鐵青一片,頭頂青煙滾滾!
小寶寶歪頭看着他孃親難看的臉色,又看着不遠處的景象,眼中閃過疑惑。
“孃親瞳瞳,你頭頂冒煙了。”小寶寶抱住花青瞳的脖子,仰頭看向花青瞳的頭頂。
花青瞳的頭頂真的冒煙了,當然,絕對不是被花正義氣的,而是,她要突破了,這次修爲晉升的情況與以往略有不同,身體時而灼熱無比,彷彿是有一團火要冒出來。
花青瞳無瑕再理會花正義和那女人,面癱着臉抱着小寶寶迴轉,口中不斷念叨:“要讓孃親休了花正義,要讓孃親休了花正義,要讓孃親休了花正義……”
匆匆經過的朱正德恰好聽到她口中的唸叨,腳下一歪,險些一頭栽倒,待她好不容易站定,一回頭,見花青瞳抱着小寶寶已經走遠了。
他麪皮狠狠地抽搐着,心想,候爺不知又怎麼惹了這丫頭。他剛如此想,便見一輛馬車緩緩駛進了候府,朱正德忙去門口迎接,見着的候爺和黑甲衛帶回兩個人,那男的,他自然也心中有數,並不稀奇,可是當看到那女子時,他腦子裡頓時‘轟’地一聲炸開了!
他終於明白,那丫頭爲什麼要念叨着讓夫人休了候爺了。
但他素來和花正義一樣,面色冷漠,是以,這震驚之色只是一閃而逝,不着痕跡地和花正義對視一眼,常年相處的默契讓朱正德頓地將花正義眼中的意味意會到了十之八九。
他壓下心頭震駭,有條不紊地安排陳谷刀和崔清婉的住處,結果,崔清婉被領到了從前崔姨娘居住的幽蘭居,成了又一個崔姨娘。
而陳谷刀,住進了候府的地牢裡。
陳谷刀的臉色鐵青一片,花正義微笑,“紅天首領,本候這是在辦案,可不是請你來候府做客,在沒找證劇證明你的清白之前,你只能住這裡。”
陳谷刀咬牙切齒,心中將花正義凌遲了千萬遍,肉皮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地牢就地牢,只是,若是正義候找不到證據,就要給本首領一個交待了。”
“紅天首領放心!”花正義淡淡道,說完,轉身走人。
際谷刀盯着他的背影,眼中兇光閃爍,殺機四溢,哼,花正義一個普通人也敢對他這樣的天珠境強才無禮,他到是哪裡來的底氣?惹惱了他,他動動小指就能捏死他。
不過,就這樣進了正義候府,無限接近花青瞳,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哼,花正義那個愚蠢無知的凡人,他難道以爲,區區地牢,能困住一名天珠境?真是天大的笑話!
花正義引狼入室還不自知,等明日他發現花青瞳被他殺了,不知他會是何種表情?不,用不了明日,今晚他就讓他看一出好戲。
陳谷刀坐在地牢中,笑容陰狠得意地想道。
花正義來到了堂廳,見元境果然已經在等待,二人互相見禮,花正義直接開口,“那陳谷刀恐怕不會安生,今晚就有勞元大人了。”
“應該的,有老夫在,萬不能讓十二秋使出事,那陳谷刀也絕對逃不出去。”元境微笑起身,跟着花正義一同來到地牢外,將一道道天之力凝聚而成的結界佈置好,如此,陳谷刀想要出去就難了。
而與此同時,花青瞳將小寶寶交給纓和黑衣人,自己則準備突破,這半年來,她雖然沉溺與和小寶寶玩,但也沒有耽誤修煉,百草本源經和晶晶已經融合,在她的體內緩緩轉運,走遍全身的脈絡,濃郁的天之力如同溪水一般在她的身體裡流淌,最後匯聚在天泉裡。
她的天泉泉水更濃稠了,然而這泉水的中心,卻突然沸騰起來,如同被燒開的水,沸騰不止,隱隱的,還有縷縷青煙冒出,花青瞳感受到一片灼熱,這灼熱中,隱隱有藥香飄逸。
花青瞳有種預感,自己似乎即將獲得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隨着天之力的越發充沛、沸騰,就在她覺得身體被灼熱籠罩時,她的天泉中,‘噗’地一聲,噴出一朵火苗。
乳白的火苗溫度噬人,漸漸壯大,只到長成巴掌大小,靜靜飄立在天泉中心。
白玉藥火。
花青瞳本能知道了這火焰的來歷,她是藥火體,從修煉以來,體質一直未曾真正覺醒,沒想到此刻,她的藥火體終於真正覺醒。
“恭喜小公主,藥火是任何一個天藥師和毒藥師夢寐以求的至寶,有了藥火,你將成爲最出色的天藥師和毒藥師。”圓圓興奮的聲音傳來。
晶晶也很高興,歡快地朝那火焰撲了過去,撲進了它的身體裡打了個滾,待出來,晶瑩的小身子竟越發的流光溢彩,異香更濃,而那乳白的火焰,也似乎更加壯大了一圈。
小寶寶小臉委屈陰鬱地坐在他孃親對面,看着他孃親身體外飄着的一層玉白火焰,那火焰如同朦朧柔和的輕紗,將她的身體籠罩,她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直至成爲天泉境中期。
小寶寶幽怨地看着花青瞳,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醒來了,而他,也一天一夜沒有吃到孃親瞳瞳的奶水了,真不是一般的委屈。
沒了孃親瞳瞳的奶水,他委屈之餘,問黑衣人要了許多靈藥和雪牛乳吃,因此,小臉蛋都肥了一圈。
於是,花青瞳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小寶寶泫然欲泣的小臉,和可憐無比的小眼神。
花青瞳顧不得感受一下身體的變化,忙心疼無比地將小寶寶抱進了懷中,她面癱着臉訥訥道:“小寶寶都變輕了,沒有之前重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她心疼無比地呢喃,眼中蒙上了一層盈盈淚光,纓和黑衣人對視一眼,雙雙滿臉錯愕,小寶寶明明胖了一圈好不好?小姐(王后)是怎麼認爲小寶寶瘦了的?
二人滿頭黑線地轉身到了外面,而屋內,花青瞳抱着小寶寶好一陣親親,然後又忙給他餵奶。
小寶寶幸福地吃着孃親瞳瞳的奶水,幸福的眼眸晶晶發亮。花青瞳低頭,看着他白嫩的臉蛋,忍不住說:“小寶寶,多吃點,都是孃親不好。”
小寶寶肉乎乎的小手護着孃親瞳瞳的胸,大口大口的吞嚥着,吃的格外香甜,他真的不想長大了,長大了就吃不到孃親瞳瞳的奶水了。
他眉心的豎眼又微微裂開了一道縫隙,透出刺目的金光,他的雙眼,還有眉心微微裂開的金色豎瞳,三隻眼睛都定定地盯着花青瞳,心想,誰也不能和他搶走孃親瞳瞳,這麼好的孃親瞳瞳只能是他一個人的,那個男人也不行,誰跟他搶,他就殺了誰。
花青瞳驚訝地看着小寶寶眉心豎眼那刺目灼燙的光芒,忍不住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又怕弄疼他,便只是在邊緣觸摸。
小寶寶吃飽了,只是含着不願鬆口,花青瞳寵溺地點點他的小鼻頭,面癱着臉說:“小寶寶真可愛!”
小寶寶立即瞪圓了眼睛,十分可愛的向他娘眨眼,面癱的小臉,像個小包子。
花青瞳眼中柔軟疼愛的光芒幾乎快要溢出眼眶。
而與此同時,候府中卻是風雨欲來。
西門清雨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絕色女子,臉上的笑容平靜而讓人捉摸不透,她的眼中閃過一抹腥紅,俯身捏起崔清婉的下巴仔細打量,片刻,她微微笑了,“崔氏是吧?很好,今晚你去伺候候爺吧,候爺身強體壯,說不定你還能有福氣得個孩子呢。”
崔清婉對於這位嫡夫人十分的懼怕,但她心底深處卻隱隱有種要挑釁她的念頭,然而此刻聞聽今晚便可以伺候候爺,還允許她生下孩子,她的心底頓時便被喜悅填滿。
看着崔清婉歡悅離去的背影,西門清雨面色冷漠,一個嫡夫人想要讓一個寵物生不如死,辦法真是太多了,怪只怪她從前太清高,從來不將寵物看在眼中,才讓那崔氏不僅生下了孩子,還調換了她的孩子,讓她的孩子受苦受罪,反而讓那賤人的女兒在自己身邊作威作福。
現在思想起花風染,西門清雨再無一絲感情,再多的感情和愛護,也會被對方的冷酷無情消磨乾淨。
她心中隱隱有種認知,這個新來的崔氏,必定與那死去的崔氏緊緊關聯,既如此,她不妨就讓她去償還崔氏欠她和瞳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