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瞳此言一出,盤銀之和蘇七香都十分不贊同地看着她,“十二,別胡鬧。”
毒城,別說是去了,就是靠近毒城方圓百里之內,人都會化成一灘屍水,屍骨無存,死的無聲無息。
見他們如此,花青瞳的面色也嚴肅起來:“我並不是在無的放矢,我有自信,天下之毒,無毒能讓我忌憚。”
見她如此自信,他們心中也都暗鬆了一口氣。花青瞳看了身後的衆人一眼,眼中閃過堅定之色,“我說過,一定會給他們尋一處地方落腳,獲得安穩的生活,我就一定會做到。二哥哥,十哥哥,恐怕還要你們帶路去毒城。”
“我們自然要給你帶路,你這丫頭,真是敢想敢做。”蘇七香白了她一眼道。
花青瞳面癱着臉眨眨眼,神情頗爲無辜,心想十哥哥翻白眼的樣子也是很美的,嗯,長的美就是好,她以後一定要肩負保護十哥哥的重任,不能讓他被居心不良的女子覬覦。
蘇七香眼中盈滿笑意,盤銀之道,“我先給父親傳送消息回去,告知他我們已經回來了。”
花青瞳忙道:“二哥哥,銀翼部落危局已解,讓殿主傳消息去銀翼部落告知三哥哥他們,煉神部落和馭獸部落的祖血,現在我這兒。”
盤銀之點了點頭,拿出傳音石給秋殿主傳送消息,不久後,花青瞳一行長長的隊伍,踏上了去往東洲的傳送陣。
中央大陸無邊大,東洲在中央大陸的東面,地域同樣無比遼闊,充斥着許多神秘又未知的事物。就比如曾經的安城,爲何一場雨水過後,就開遍毒花?
這些都無人能解。
安城在東洲的邊境,地域遼闊,土壤肥沃,河水清冽,草肥水美,野獸不計其數,氣候也四季如春,礦產豐富,靈氣逼人。當然,那是曾經的安城。
現在的安城,叫做毒城。
東洲有無數傳送陣,今日,最靠近毒城的傳送陣突然發出奪目的亮光,看守傳送陣的月城使者一個激靈從昏沉的睡意中驚醒,驚奇地瞪大眼珠子看着亮了的傳送陣。
嘿,這兒的傳送陣,大概有五百年沒有亮過了吧?今兒個倒是奇了,居然又有人來。
五百年守在這兒,沒有一個人來,要知他也是很孤獨寂寞的,如今終於有人來了,他一定要逮着說道說道。
光芒直亮不滅,終於,當先有三人走了出來,使者瞪大眼睛,喲,好俊俏的年輕人,兩男一女,女的顯然懷着身子,肚子好好隆起。
使者臉上露出大大和笑容,再不昏沉了,精神抖擻地走了上去,他五百年沒跟人說過話,現在一看到來人,舌頭都不由得癢了起來,很想想滔滔不絕。
他正要開口,就見傳送陣中又是光芒一閃,這次,出來兩個人,一箇中年男子,一個老者。
他愣了愣,又要上前說話,就在這時,傳送陣突然光芒越發刺目,還有人?
使者一愣,緊接着,人就像倒豆一樣,密密麻麻地從傳送陣裡倒了出來。
成千上萬,黑壓壓的一大片。
終於,傳送陣暗了下來,他這處地方,但站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這、這莫不是要去攻打毒花吧?
使者吞嚥了一口口水,常年看守傳送陣,令他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兩眼無神,形容也不多麼整齊,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樣子,皮膚臘黃。
使者走向最先出來的三個人,臉上堆滿笑容,“敢問幾位,這是要做什麼?”
他問的自然是看起來最穩重的盤銀之,盤銀之看了使者一眼,也不說謊,“我們打算去毒城。”
嘶!
使者倒抽了一口氣,還真被他說中了,這些人真的是要攻入毒城啊?不過,不是他看不起這些人,爲首的少數幾人倒是還行,可是其餘人,老的老,小的小,一個個蔫頭耷腦,皮包骨頭,就沒有一個看起來精神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難民來了呢。
使者驚的說不出話,眼睛滴溜溜地直轉,盤銀之又道:“近些年,毒城有什麼異動嗎?”
“還能有什麼異動,除了毒花越來越豔,越來越多,越長越高,什麼異動都沒有。”使者苦着臉道。
他守在這兒,離毒城太近,起初時整個天擔驚受怕,生怕有哪朵毒花長到他跟前兒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一直相安無事,他也漸漸放鬆了了。
“看來毒花這些年一直在成長,只會比從前更強,毒也更猛,十二你真要去嗎?”盤銀之嚴肅地看向花青瞳。
花青瞳點頭,轉頭眺望毒城,遠遠望去,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無邊無際,甚至的房屋建築,早已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毒花的腐蝕下,除了土地,一物不存,恐怕就連曾經的無數屍骨,如今也盡都成泥。
姜凡也望着那邊花海,眼浮現複雜的光芒。離開之時還是安城最興盛的時代,現在歸來,過往的所有,已經一絲痕跡也不存。
使者瞪大光芒略呆滯的眼睛,視線一下就落在了花青瞳身上,什麼意思,是這個懷着孩子的姑娘要去毒城?她不要命了?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花青瞳道:“姑娘啊,不是我嚇唬你,至從兩千年前我看守這毒城,所有去往毒城的人,都沒有能再出來過的,那毒城裡,你瞧見了沒,就連房屋瓦舍都沒有留存下來,一則是時間太久,有些東西都風化了,二則是毒花毒素太強,將東西都腐蝕了。姑娘你可別犯傻,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該爲自己肚子裡的娃兒着想吧?”
花青瞳轉頭,打量這個人,見他眼中明顯閃着不贊同的光芒,她道:“多謝提醒,不過,這毒城我是一定要去的,這毒城裡,除了毒花,難道就一樣活物都沒有嗎?”
“當然沒有。這些毒花一夜之前憑空而降,着實怪異,三千年前,毒花盛開,安城生靈死絕,彷彿末日到來,但好在,這些毒花只在毒城落腳,並不侵犯別的地方,毒香也只是瀰漫毒城方圓百里之地,時間長了,漸漸的,生活這毒城周邊的城池才漸漸安下心來。”
使者說道。
花青瞳又問:“就沒有人想過毀滅它們的辦法嗎?比如放把火?”
“怎麼沒試過?毒花剛出現之時,人們不知想了多少毀滅它們的辦法,可最後人們都發現,這些毒花水火不懼,因爲其毒性之強,人們無法靠近毒城方圓百里之地,若是試圖去攻擊它們,反而會遭來它們的瘋狂攻擊,十死無生。久而久之,人們都怕了它們,也都不敢再接近它們了。”
花青瞳默默聽着,眼中突然出現亮光,“如此說來,這些毒花也是有靈智的。凡是生靈成羣,必有其主導者,這些毒花霸道盤踞在此三千多年,行事頗有章法,如無意外,它們中或許就有花王存在。”
“十二,如果毒花有了靈智,將更難對付,你……”盤銀之開口,卻被花青瞳打斷,“二哥哥,我就看上這座毒城了!”
她的眸光異常明亮奪目,“二哥哥,你想想,如果我拿下了這座毒城,那些毒花,豈不是天然的守城屏障,這座毒城,任何人都攻之不下,住在裡面的人,安居樂業,提高修爲,豈不是很好?”
盤銀之被她話中的歡悅震的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毒城豈是那麼好拿下的?
“十二,不是二哥哥不信你,只是,二哥哥實在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冒險,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想想,你還有孩子。”
盤銀之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之前爲什麼就同意帶她來這裡了?
蘇七香把玩着一縷頭髮,神色若有所思,“二哥哥,人家覺得十二說的有道理啊。”
盤銀之心情正凝重,乍一聽蘇七香肉麻發喋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尤其是那句二哥哥,簡直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
盤銀之臉色難看又恐怖地瞪了過去,“老十,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蘇七香惡作劇成功,見盤銀之一臉受不了,他輕笑一聲,然後鄭重道:“我覺得十二不會拿自己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隨意冒險的。”
盤銀之氣結。
使者在旁聽着,眼睛滴溜溜地直轉,他轉身掏出傳音石,給月城的城主大人傳音去了。
毒城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焉有不上報的道理?
不過,依他看,結果頂多就是毒城多一具屍體當花肥罷了。
“公主,我們也不想讓你冒險,你若有事,我們都隨你而去,我們寧願不要安穩的居所,也不想你去冒此風險。”
姜凡開口說道。
三眼族老者古桑也點頭,二人緩緩跪了下去,神色無比凝重。
其他人見狀,也默默跪了下去,對,他們不能讓主人出事,一定不能。
花青瞳回頭看着他們,目光堅毅,“你們聽說我,我一定不會有事,你們等我三天,三天內,我一定會走出毒城。”
盤銀之蹙眉,十二還是要進去?
“姜凡,古桑,你們相信我,我一定能將毒城變成我們安居的淨土。”她冷糯的聲音清朗入耳,在每一個人的耳畔迴響,餘音不絕。
姜凡和古桑擡起頭,看向她,只見她輕輕撫着肚子,目光自信,“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和孩子出事。”
她說罷,又看向盤銀之和蘇七香,“二哥哥,十哥哥,等我三天,你們要相信我。”
二人沉默不語,目光中信任和憂慮交加,盤銀之沉聲道:“我們跟你一起進去。”
“那不行,二哥哥,我體內的天之力天生就是毒藥融合,不懼任何劇毒,我的天禮也頗爲喜歡吃毒,正是毒花的剋星,我自保尚可,可我們進去,我就得分神保護你們,不行。”花青瞳連連搖頭。
“是啊,二哥,我們就不要去給十二添麻煩了,我們相信她,等她三天吧。”蘇七香勸道。
然後,他話音一轉,看向花青瞳:“不過十二啊,你要是三天還沒出來,哥哥們可就要進去找你了。”
花青瞳面癱臉一變,然後咬牙道:“十哥哥放心,三天內我一定出來。”
說罷,花青瞳轉身朝着毒城而去。
留在原地的一行人默默握緊了雙拳。
她的身影轉瞬遠去,離毒城越來越近。終於,她的身影走進了毒城方圓百里之地。
“她真的進去了。”使者驚呼一聲,眼中浮現憐憫。可惜了,好好一個姑娘,肚子裡還懷着孩子,這是有多想不開啊。
月城和安城自古以來毗鄰而居,收到使者傳信時,月城城主正在會客,大殿內歌舞昇平,美酒佳餚,一派熱鬧景象。
見月城城主臉色古怪,坐客座上的華衣中年男子道:“顏城主,可是出了什麼事?”
月城城主笑着搖頭,“不是什麼大事,又有人去毒城送死去了,百里家主遠道而來,本城主十分高興,來,共飲此杯。”
顏城主笑着舉杯。
百里象舉杯輕笑,“顏城主請。”
二人轉眼就將毒城的事拋卻腦後,誰也不曾在意此事。去毒城?不過是去當花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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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娃家裡很忙很忙,我媽已經住院輸液好幾天了,這陣子家裡的家務都是我在做,不過今天格外忙,娃要管十來個人的飯,所以,今天如果過了六點沒有二更,那就是沒有了。娃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