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科每天的膠捲和相片紙用量很大,而總務科的儲量不足,朱慕雲只能臨時採購。這個時候,二科需要如此多的膠捲和相片紙,會用在哪城,他不用猜也能知道。
“鄭科長,總務科缺人手,能不能借個人?”朱慕雲打電話給馮梓緣,他的總務科,目前爲止還只有他一個人。雖然他也想增加幾個人,但現在他都沒有名分,自然不好給總務科派人。
“好啊,你要誰,自己去喊就是。”馮梓緣說,二科忙得腳不沾地,一科卵事沒有。
朱慕雲喊了諸峰,這位剛進一科,可能還在適應期的地下黨員。對諸峰的身份,朱慕雲心知肚明。可諸峰,並不知道朱慕雲的身份。諸峰是以學生的身份,進入根據地工作的。雖然有了一定的工作經驗,但對地下工作,依然很陌生。
組織對他的急訓,再加上在一科的培訓,讓他對特工,有了一定的瞭解。現在,他開始體會,打入政保局前,領導的叮囑:不要主動去搜集情報,而是被動等待情報。他是一步閒棋,也是一顆冷子。
“朱科長,需要我幹什麼?”諸峰跟着朱慕雲,到了總務科的辦公室。
對朱慕雲,諸峰是好奇的。他與一科的人,也討論過二處的人。其中,他們最感興趣的,就是總務科的這位不掛名科長。朱慕雲兼着緝查一科和二科的科長,這已經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但張百朋,還讓朱慕雲兼任二處的總務科長,這樣的殊榮,不要說政保局,就算整個古星,也難得一見。
原本,他們都以爲,朱慕雲有特別的身份。比如說,父親是政府高官,或者商賈鉅富,但最後證明,都錯了。朱慕雲是憑着,對李邦藩的忠心耿耿,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一科的人,大多對朱慕雲很羨慕。他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做到朱慕雲這樣的位置。
當然,諸峰除外。他對朱慕雲只有好奇,但心底,卻很是瞧不起朱慕雲這種鐵桿漢奸。靠溜鬚拍馬、賣國求榮得來的職位,他是嗤之以鼻的。只不過,他還得在政保局臥底,只能對這樣的人,保持着表面恭敬。
“你去這個地方,買一百卷膠捲,三千張相片紙。”朱慕雲拿出一張寫着地址的紙條,還有一沓錢。
“是。”諸峰沒有多問,總務科只有朱慕雲一個人,購買這樣的東西,以前大多由緝查科的人幫忙。這種小事,總不能讓朱慕雲親自去買吧。
“二科等着用,早去早回。”朱慕雲叮囑着說。他對諸峰這條線的情況,並不瞭解。全每一名打入敵人內部的同志,都會有自己的情報傳送系統。或許,諸峰這條線,就是由古星地下黨掌握呢。
諸峰剛開始,對朱慕雲的話並沒有注意。到了地方,拿到膠捲和相片紙後,他才發現,今天購買的東西,得向組織彙報才行。朱慕雲交待,這是二科急着要用的東西,二科要這麼多膠捲和相片紙,用來拍什麼?
諸峰確實有自己的情報傳遞通道,而且,他也屬古星工委領導。他的直接上線,正是古星工委書記許值。
許值很快就收到了諸峰傳回來的情報,雖然諸峰對二科大批量使用膠捲,感到不解。但許值馬上就猜到,小夾街客棧的進出人員,都被拍照了。
“老俞,這段時間,你不能再去小夾街了。”許值叮囑俞雷,原本,他還想派俞雷去小夾街,觀察一下情況。可現在看來,客棧周圍已經被二科圍得水泄不通,如果再去的話,必然會暴露。
“那同志們怎麼辦?”俞雷焦急的說,眼睜睜的看着同志們被特務包圍,卻不能營救,實在太痛苦了。
“不用急,總會有辦法的。”許值說,他的面前,擺着小夾街的地圖。現在最大的麻煩,是不知道特務的佈置,必須再偵察一次才行。
有了諸峰的情報,許值不能再派同志去小夾街。至少,不能去客棧的前門。但後門呢?許值突然閃出一個念頭。他決定,親自去觀察。
在小夾街附近,許值叫了一輛黃包車。他戴着文明帽,還戴着副眼鏡。誰也不知道,客棧的後門,是否也會被拍照。一旦在特務那裡,留下照片,再想在古星活動,就會面臨很大的風險。
幸好,後面的街道很狹窄,客棧的後門,對面是一道圍牆。許值經過一次後,換了輛黃包車,繞了一圈,又轉了回來。他確信,除了後門附近那個黃包車伕外,沒有其他特務。畢竟後門的位置特殊,如果放多了人,很容易被客棧發現。
回來後,許值決定,就從後門攻進去。只要把那輛黃包車解決掉,客棧的同志,要撤出來就容易了。
“老俞,你通知下去,今天晚上行動。”許值說。
晚上的行動,需要使用武力,許值在調遣人手的時候,首先考慮的是軍事素質。我黨很多做地下工作的同志,都要文弱書生。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知識分子,是真正的書生。讓他們與敵人正面交鋒,肯定不行。而且,晚上的行動,不能用槍。
施興民原本只是抗日積極分子,東北流亡過來的學生。在六水洲移送憲兵隊時,因爲出了車禍,隨地下黨一起被救了出來。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他已經贏得了組織的信任。因爲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晚上的行動,他也被批准參加。
這讓施興民很是興奮,他當即要求,承擔更重要的任務。組織上考慮到,他曾經的身份,同意這次讓他動手,這也是對他最後一次考驗。
朱慕雲晚上聽完馮梓緣的課後,一般都會讓郭傳儒炒兩個菜送來。晚上培訓的人,現在只剩下朱慕雲一個。他們的酒還沒喝完,就聽到一樓傳來人聲鼎沸。兩人一起走到窗戶邊,看到憲兵小隊幫一科的人,押着十幾人回來。
朱慕雲心裡一驚,鄭思遠再次對客觀動手了麼?地下黨的人,一個都沒有跑出去麼?
馮梓緣的想法與朱慕雲類似,二科的成功,對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二科越立功,對他的威脅就越大。以前二科只有鄭思遠,對他嗤之以鼻,自從端掉剃頭鋪後,二科所有人,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我去看看,二科要不要幫忙。”朱慕雲說,二處現在只有一間審訊室,並沒有專門關押犯人的拘留室,十幾個人,恐怕不好關押。
“我也去。”馮梓緣說,二科抓了這麼多人,人手恐怕不夠,正好給一科的人,一個學習實踐的機會。
對馮梓緣的主動,鄭思遠表現得冷淡。二科的人,個個能以一當十,自然不會接受一科的支援。二科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一科插手。
“鄭科長,二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們會處理好的。”鄭思遠冷冷的說。
“有任何需要,隨時可以找我。”鄭思遠悻悻的說,鄭思遠將他擋在二科外面的走廊,裡面是什麼情況,他完全不知道。
但鄭思遠對朱慕雲的態度,則完全不同。他請求朱慕雲準備點東西吃,二科的人,今天晚上要忙一個通宵,天氣還很冷,不吃飽肚子是不行的。
“沒有問題,我跟憲兵隊的人說一聲,他們辛苦了,也請他們吃點壽司再走。”朱慕雲說,因爲有憲兵在,朱慕雲讓郭傳儒每天都要準備壽司,隨時可以給吃。
“多謝朱科長。”鄭思遠聽到壽司這兩個字的時候,喉結明顯動了動。他雖然化身爲中國人,但越是壓抑日本氣息,就越是嚮往日本的東西。比如說壽司和清酒,每次思念家人時,品嚐這兩樣東西,能很好化解鄉愁。
“日本壽司隨時都有,要不給二科的兄弟們也來點?”朱慕雲說。
“不必,給我們準備此炒麪、炒飯就行。”鄭思遠搖了搖頭,如果連這點意志都沒有,如何成爲帝國的精英,怎麼會是一名合格的武士?
從小,鄭思遠就熟讀武士教訓書:《葉隱聞書》,其書的卷一,便開宗明義的說:“所謂武士道,就是看透死亡。於生死兩難之際,要當機立斷,首先選擇死,沒有什麼大道理可言,此乃一念覺悟而勇往直前。通常說的‘無目標的死,毫無意義,似犬死’,以此來說教,乃是上方(指京阪地區)風氣的輕薄武士道。生死兩難時,人哪裡知道能否按原定的目標去死?以目標來考慮生死,就會以死了不值來解脫自己,從此變得怕死。人,誰不渴望生?但要生得符合道理,如說離開目標而生,那就是窩囊廢……”
他連生死都看得透,隨時可以去死,又怎麼能爲了一頓壽司,而暴露身份呢。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到了中國,就必須按照一箇中國人的習慣,來要求自己。看看一科的人,誰又會喜歡吃壽司呢?他們只喜歡大魚大肉、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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