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明白杜月笙的悲傷,和剛剛的殺意是怎麼回事情。沒有一個人能夠了解。隱約的,他們知道,好像是因爲那個張學良?
可是怎麼可能。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張學良怎麼會讓杜月笙起這個心思呢?盧攸嘉張着嘴巴,半張着,半天,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下。
他隱約的覺得,還是不讓張學良遇他的好,鬼知道出什麼事情呢。
黃金榮也在房間裡。
他就那麼靜靜的坐着,彷彿一個影子似的,毫無聲息。他已經顯露了點老態出來了。畢竟着歲月不饒人。
月生怎麼了?
他在想着。卻沒說話。朋友從來是相互的,月生這麼對自己,黃金榮是知道的。但是自己如果倚老賣老的,久而久之,誰也會受不了的。
杜月笙的實力可遠比黃金榮強太多了。
朋友從來如此。相互禮讓,相互體諒,纔會長久。黃金榮沒有問。人太多了。
但是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見識了杜月笙這樣。整個上海灘上。他見多了太多來去的英雄豪傑。
杜月笙啊!
殺氣總嘴邊話,彷彿人人一瞪眼,就是有的。那是扯淡。久居人上的黃金榮盧攸嘉等兄弟,這個時候,再次感受到了杜月笙的分量。
那一剎那,排山倒海的恨意恍若實質。
但他是從何而來?
從何而來?
前世今生而已。說什麼?無人可說。這是杜月笙總讓人感覺他遠離人羣,孤傲獨世的根本所在。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者心思。但是開天闢地來,這樣的詭異來往。不知道有幾個人有過,這麼驚世駭俗的緣由,又能夠和萬丈紅塵裡地哪個說道?
杜月笙收回了目光。默默了坐了下去,勉強的對着大家笑了下。
人生不如意十之**?
話裡話外的淒涼怨恨。讓盧攸嘉憋不住了。他剛剛要張口問,太瞭解他的杜月笙手舉了起來,放在頭邊微微地晃了下。
少爺只好閉嘴坐了回去。
“這個,月生哥。事情全安排好了。我,我先出去了?”丁力傻頭傻腦的站了起來,他是受不了了。
杜月笙點點頭。盧攸嘉乾脆話也不說,就出去了。
杜月笙看向了黃金榮:“金榮哥。我是累壞了。”
“月生,和我說說?”黃金榮試探着問道。
“金榮哥,我是看了祖宗的東西氣。你看看這畫。是國寶不是?”杜月笙指了那畫對黃金榮道:“前清宮裡的。不瞞你。我家裡有好多。”
“有着好東西。你氣什麼?”黃金榮不解地看着他。
杜月笙苦笑了下:“金榮哥,你當我要收藏啊?你知道怎麼來的
c麼?”
“?”黃金榮猶豫的問道:“莫非?”
“不錯。就是這些個敗家子,他們得到的錢是哪裡地?全是我給的。我安排人手出面,我給錢,去買了祖宗的東西。”
說着,杜月笙揚起頭來嘆了口氣:“金榮哥啊。月生出身低,蒙您教誨纔有了今天。記得你和我說過,洋人沒個好東西地。這亂世之後必定有大治。我想,兵荒馬亂地。我想,既然我有這個錢這個能力了,就給子孫後代留寫祖宗地東西吧。”
黃金榮悚然動容,超乎這個年紀人的敏捷,站了起來,直直地看着杜月笙。
杜月笙一笑,手指着自己的心窩。
戳了戳,道:“金榮哥,我也就是和你說,你纔不會說我矯情!你等我成*人的啊!”
“月生,你好,你好!有這樣的事情,銅
了,和我拿,這積德的事情也別丟了老哥!”黃金榮拍杜月笙的肩膀大聲說道。
杜月笙點點頭,正色的對着黃金榮:“金榮哥,有日上海不太平了,你可要跟我走啊。”
“上海?”黃金榮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戀戀不捨的咋咋嘴:“就是不太平,這是我的根啊。”
“金榮哥!”杜月笙哀求的看着他。
黃金榮搖搖頭:“哎,依你,依你。只是月生,如果不太平了,我們還回得來麼?”
“我們一定衣錦還鄉!”杜月笙咬牙切齒的說道。
腦海裡,那張金榮哥掃大街的昏黃老照片,一閃而過,杜月笙狠狠的捏了下拳頭,不能讓你受苦了。
八年歲月,你孤身在上海,暗中抗日,明裡養病,沒爲東洋人做過一件對不起祖宗的事情。
那樣對你,不公平啊!
兄弟兩個一時無話,並肩站了窗口,外邊少爺在歇斯底里的鬧着,沒心沒肺的笑着。
黃金榮和杜月笙不由的也笑了起來。
“夫妻對拜!”李福全扯了嗓子大吼一聲。
蒙了紅頭巾的新娘和文斌拜了幾個兄長後,禮成了!鞭炮和兄弟們的歡呼聲立刻響徹了整個杜公館。
嶽紅本來不肯的,小女孩子要新潮,想學西式的。偏偏杜月笙桌子一拍,紅丫頭只好乖乖的套了嫁衣拜起了天地來。
不像話。
中國人不拜天地,去什麼禮堂?別灌了點洋人的墨水忘了祖宗,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杜月笙如是說。
“幹!”
畢竟也是民國的,這禮走過了,後面也就隨意了。嬌豔如花的新娘乖巧的站在了文斌身邊,給杜月笙遞上了酒。
杜月笙心花怒放,端起杯子拉着文斌,月英和如君扶着新娘,齊齊的對着下面滿滿的人羣:“幹!”
大家一飲而盡。
歡呼聲再次響了起來。
月色照在大地上。杜公館爲中心,整個法租界燈火輝煌。舊上海一副頹廢的美。
如詩如畫般的,顯現在人間。
人羣裡,秦聯奎偷偷的對了下杜月笙的眼睛,杜月笙放了杯子走了過去。
低聲的,秦聯奎一臉正色:“月生哥,我出賣你了。”
“乾的好。”
盧攸嘉在一邊壞笑了下:“今日不談事情,今日只談風月。來來,文斌,來,我約好了一品香的姑娘們,走,兄弟們去嫖娼嘍!”
鬨堂大笑裡,焦文斌面紅耳赤。
“今天晚上,不醉不歸!文斌,走,帶你的娘子,一起去敬酒,今晚我們要灌醉上海灘!”杜月笙胸中塊壘被這喜慶衝了個乾淨,他放聲叫道。
一羣兄弟全叫了起來:“喝醉,喝醉!走。”
人羣洶涌出了杜公館。
路邊的酒樓上下窗戶裡,無數的人頭伸了出來:“恭喜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一行人一路而去。
一步一杯。
“月生哥,謝謝你。”
“希望你一輩子記得今天。人生啊,值得記得的時候不多的。喝!來,這邊樓上的兄弟們,文斌敬酒了!新娘呢?也來,也來!江湖兒女放得開。幹!”杜月笙哈哈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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