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丁力的刀花,幾百個兄弟齊齊的上前了一步。惡狠狠的看着對面的日本軍人。
“這麼多人,你們殺的完麼?你們敢殺麼?這裡是華界,是中國領土!”
人羣后面,秦聯奎慢步走了出來,一口流利的日語下,日本人吃驚的看着他,周慶成冷冰冰的道:“我是中國人。”
“聯奎,**不大怎麼說?”丁力忽然眼睛一轉,問道。
五百多個兄弟鬨堂大笑起來,齊齊看向了那隊小鬼子的下身。市面上流傳着的日本軍人都知道。這樣的奇恥大辱,讓他們的神經非常的敏感。
帶隊的軍人低低的吼了一聲。
“還要我們還貨?抵制日貨不知道?滾出華界!”周慶成先用日文吼了一句,隨即就用中文再叫了一次。
丁力獰笑了下,對着帶隊的日軍招了下手。
對面的日軍狂吼了一聲,咔嚓一下退出了槍裡地子彈。撲了上來。丁力管他孃的,手裡一揚起,當頭就是一刀,火星四濺裡,大刀被日軍撥弄了下,日軍軍官順勢要刺。
丁力壞壞的一笑,收刀一橫,封住了對方刺進來的槍,下面一腳已經踹了出去。
邊上一陣吶喊。和對方人數相當的一羣漢子也衝了出去。
秦聯奎從人羣裡退出,向着後面的於橋鬆示意了下。頓時暗處煙火尖銳的呼嘯着衝上了天。
碼頭附近處處點亮了燈光,齊齊的照射向了碼頭上血肉橫飛處。
後面一陣陣的腳步聲,夾雜着巡捕們地罵聲。國民政府的公安局又出動了。隊伍裡還有着幾個洋人記者。
燈光下。
碼頭上,原始血腥的一幕在上演着。
從盧永翔軍隊裡操練出來的,五百個漢子冷冷地站了一邊。他們前面是十三個對十三個的原始對決。
小鬼子的身體是強橫。軍隊白刃刺殺也很有威力。只是少爺早就聽了杜月笙的建議,重中之重地針對着日本人的白刃特點。對軍隊進行着訓練。
杜月笙不會忘記他生命之前和之後那段沒到的歲月裡,西北二十九軍的大刀隊地。
抗戰史上喜峰口之戰壯了二十九軍好漢聲威,卻是時代的悲哀。
出來的漢子們冷靜地和日本軍人周旋着。
手裡地大刀上下翻飛。
刺刀刺進了肩膀又如何?丁力反手側身,讓開了對方地進勢。大刀順着槍背撩了上去。
一刀橫掃,電光火石裡,狠狠的砸進了對方地胸膛。
又是咬牙的一拖。虎吼了一聲。丁力一腳踹開了對方的身體:“再來!”
這個時候。
前面日本軍人陸續的又衝了上來。踏上碼頭的軍靴越來越多了。丁力帶着的兄弟們也開始揚刀了。
人羣后面巡捕們叫喊着衝了上去,記者們也衝了進去。手裡的相機開始拍攝。
隨即後面不遠處的火警瞭望塔上的警鐘也敲打了起來。
不知道黑壓壓的後面多少人在叫:“東洋鬼子打人了。”
頓時華界內大街小巷,各個弄堂好多的百姓全衝了出來。齊齊的向着碼頭這邊而來。
杜月笙在賭,賭日本人現在還不敢瘋狂。這麼多百姓在這裡,這麼多洋人在這裡,日本人沒準備之前,縱使擦槍走火難以變成鉅變。
時間還沒到。
這不是已知歷史所認定的,那是日本軍方還沒準備好。
何況按計劃,焦文斌已經帶着焦急的永野望趕來了。
杜月笙的電話裡很火:“我已經說了,你難道不曉得?被人抓了把柄現在還鬧事情,怎麼辦?是你們日本海軍的。難道你們要打上海?”
永野望做夢沒想到這個場面。
他知道海軍陸戰隊會押運貨物,是爲了證明日本對上海的能力,通過這個方式打消了中國人的反日熱情,並且挽回點日本商人的信譽。
這個旗幟是很重要的。
於是他沒有和杜月笙之前說。
但是杜月笙現在打電話來,質問的很明白。海軍歸誰問?你叔叔就在上海這裡!你會不曉得?
通過這個電話,杜月笙等於也挑明瞭自己知道點什麼。焦文斌告訴他,別讓杜月笙難做了。
杜月笙已經氣的要不問了。碼頭上死人了,洋人記者們還在拍照。日本軍人踏進華界!
這個信號出去,其他各國必定會抗議的。永野望不想在這個局面下出事情,耽誤了他的大計。
惱火之下,永野望趕緊打了電話給自己的叔父後,立即和焦文斌來了。
他到的時候,兩邊還在相持着。
地上一大灘地血跡。燈光下。丁力肩膀上紅溼溼的一大片,手裡刀上還在滴血。對面日本軍人放倒
個,這邊的兄弟也人人帶彩了。
不過明顯的,日本軍人們有點驚慌失措。
他們不是沒看見這麼多人,不是沒看見裡面有西洋人在拍照着。秦聯奎在那裡大聲抗議着日本軍人踏入華界。
他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了。作爲軍人,沒有受到指使,他們還是不敢隨便開槍的。
永野望走到了後面卻停住了腳步。焦文斌心裡冷笑着:“永野先生,你還不去?”
“他們不認識我。我又沒辦法證明。”永野望焦急的道。
沒辦法證明?
你是不好證明吧?
焦文斌壞壞的揚起頭來:“聯奎,他們將軍的侄子在這裡。你和他們說。”
永野望差點沒昏了過去。隨着焦文斌的話,無數地眼睛看向了這裡。洋人的相機也劈頭蓋臉的對了自己。
***,這下以後還做個屁地特務了?
永野望憤怒的青了臉,只好走了出去。對着日本軍人:“誰讓你們來的?我是永野修身家的永野望!”
一羣日本軍人惱火地看着他:“永野君………”
“閉嘴,回去。”永野望一頭的冷汗。
“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受傷了,我們就這麼走?”
“你!”永野望爲之氣結。
此時,後面傳來了日本人的命令聲。
秦聯奎豎起耳朵聽着。轉頭翻譯道:“撤回船上。”
頓時,人羣歡呼了起來。丁力哈哈大笑着,手裡地刀耀武揚威的對了日本軍人揚起。
一羣日本軍人憤憤的看着面前地人羣,最後惡狠狠地瞪了永野望一眼。灰溜溜地回了船。
永野望的心裡一片冰冷,邊上地焦文斌嘆息着:“永野先生,你也不想有太大的衝突吧。他們不理解是他們的事情。”
“哎!”永野望沒再說話。
明日報紙上有了他的名字。這個事情傳到國內。自己成了什麼?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杜先生和甘格林很好。”焦文斌忽然低聲建議道。
永野望猛回頭。焦文斌看着他:“快點去。聯奎,請這些記者朋友們先玩會。對。等杜先生電話。好,永野先生,走。”
永野望感激的看着焦文斌第一次真心真意的說道:“謝謝。”
焦文斌心裡一笑。毀了你,對我們現在沒好處。
永野望不知道,這個計劃是杜月笙一手安排好的。
杜月笙埋伏了人馬後,擔心衝突超出控制,於是安排了焦文斌要把永野望曝光一次。
事態緊急之下,他也想不到太多。
然後再幫他一次。
打打揉揉,之前總是被動着等他來算計也沒意思。
杜公館到了。
書房裡的杜月笙鐵青着臉。
永野望有點難堪的看着他。
“永野先生。今天這批貨怎麼回事情?你也曉得濟南的事情鬧的上海這裡也不安穩。這個風口浪尖我怎麼幫你?反日會不是我一個人弄的,是找上來沒辦法。你要我怎麼辦?”
“杜先生……”
“那些百姓知道要鬧你們,哪個不快活?”杜月笙還要說,外邊丁力大步進來了。
“你沒事情吧?”
丁力搖搖頭:“月生哥,今天舉報查了東西,幾個日本兵先要動手的。***……”
“好了好了,我曉得,你先出去,文斌你也去。”杜月笙揮了下手:“先看看藥。”
“好的。”
房間裡還只有兩個人了。
杜月笙更是憤怒,壓低了嗓子:“你們還動手?想殺我兄弟?”
“不是,不是,杜先生誤會了,這個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你叔叔的兵馬調動…”杜月笙忽然的長噓了一口,向後面沙發上一倒:“給我個底。到底要幹嘛?”
“杜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永野望忽然發現自己現在很被動,杜月笙問的他簡直沒辦法回答。焦文斌又出去了,自己面對着惱火的杜月笙,都不知道怎麼提出那個要求來。
杜月笙還在那裡火着:“上次要你壓制着,勸告着,***,四千多人遊行。這次又是。電話晚上打來了,問我怎麼辦?我說怎麼辦?我說上!我自然是說上!”
“月生哥,有。有個事情。”焦文斌忽然探頭探腦的站了門那裡。
“幹嘛?”杜月笙大吼着對焦文斌道。他一臉的惱火,想幫永野望又要立牌坊。心情這麼矛盾之下,焦文斌你煩什麼嘛?電閃雷鳴,先上一回,今天保證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