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聲色場子。這十里洋場上的一品香旅社絕對是個招牌,這是個非常有特色的地方。
一品香是在清朝道光年間就建設了的。雖然看上去房間陳舊了。設備也好像成就了。其實,這只是後代的商人們仿古翻新了的。精明的老闆還專門把嶄新的設備和傢俱門格等等,請了做仿製古董的高手來,處處摩舊了。
斑駁的木頭門,外邊鏽跡滿滿的通水老虎竈管子,那明黃的紙燈罩,溜了銅綠的杯盞,象牙的筷子。還有面板有着缺的八仙桌。幾張古色古香的靠背椅子斜斜放在角落裡。
仿着北方的炕上,一個黃銅盆子裡熊熊的火光升騰着,幾個焦黑的木炭前面焚的刺眼的紅亮。
進了屋子就是一陣的春意。
本來,這裡就是招待南來北往的客商們的地方。出門在外跑的,當然是男人了。生意人風裡來雨裡去的,找了個落腳的地方,自然是安心的休息下。
凡是能夠倒貨的這些客商都不是小販子。手腳自然大,常年在外,沒個女人陪伴着怎麼行?女眷是守家的。
那麼在外邊只有找個暖腳的露水姻緣了。
於是,應運而生的,自然就是這個地方附帶了的女人生意了。上海的繁華在這個年代,在遠東地區是首屈一指的。人傳着人,遍地是黃金。
附近甚至東北,還有江南的女人們爲了討生活,當然蜂擁而至了。幾年的慢慢淘汰下來。最後能夠在這裡站住了腳的。無一不是妖嬈美豔的。
漸漸的,一品香的出色已經不是它本身了,而是它裡面那來自大江南北的姑娘們。
杜月笙從俞葉封那裡知道,這個張專員的愛好。男人嘛,酒色二字。誰能夠逃的過去?
他思來想去的,終於敲定了這個地方。一品香隔壁還有着澡堂,還有着酒樓和戲院舞臺子。正是銷金的一條街。
所以他安排了李福全來,前日開始就包了這個地方。專門的請老闆把這裡打掃整潔了,姑娘們也收拾的清爽了。就候着北方來的客人。
錢是花的不少。可是三鑫一年的生意預計下來,起碼是百萬兩銀子的利潤,這個大頭子放在面前,區區的幾萬銀錢算個什麼?
站在了門口不久。
一個何豐林手下的副官已經跑來了,一頭見了杜月笙,連忙點了頭道:“月生哥,我們督軍說了,那邊人已經到了,休息好了,馬上到。”
“謝了兄弟。”杜月笙摸出了一個小袋子塞到了他的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個給幾個兄弟喝茶。回去稟報豐林哥,我一切安排妥當了。今日走了揚州調。”
“什麼揚州調?”副官眉開眼笑的問道。
杜月笙哈哈一笑:“先是淮揚菜,後是揚州澡堂的師傅全身舒坦了。去了風塵飽了肚子後,是二十四橋來的揚州女人。一套下來,保證明日你們督軍的身板也不要想起來。”
“呵呵,改天也來試試!”那個副官也會意的笑了起來,然後客氣的一拱手,轉身向來路回去了。
杜月笙微笑着站在那裡,回頭吩咐道:“福全,叫酒樓的老闆上了菜,邊上上幾條熱毛巾!殷勤着點。”
“哎!”李福全蹬蹬蹬的向着酒樓進去了。
遠處街角幾個漢子看着這裡,杜月笙對着他們曲了手指,看了一眼。幾個漢子點點頭,一揮手,身後弄堂裡涌出了二十來條大漢,頓時撒了出去,隱隱的包圍了這個街的進出口。
看着一切安排妥當了,杜月笙不放心的又叫了馬祥生,吩咐他守着門,直到這邊酒席開始了後,放了人下來不許任何客人進一品香。再去匯合已經跟了黃公館人馬的顧嘉裳人馬。
如果這個時候從上海當時最高的國際大飯店頂部向下看去。
就會發現
,法租界大大小小的弄堂裡,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很多的年輕人來,然後漸漸的匯聚到了幾個地方。就不見了。
上海現在的居中人口密集度已經是亞細亞之冠了。這十里洋場上,不下十萬的青幫子弟。而法租界裡,杜月笙手下的小八股等人。人人按着杜月笙的吩咐,廣撒金銀,施展仁義,交心交情。
再加上黃金榮的勢力在那裡支持着。杜月笙今日一聲令下,法租界裡不下一二萬的兄弟們,人喊人的,轉眼就呼嘯着出來了。
他們頓時團團護衛起了三鑫公司,以及它後面的倉庫。還暗地裡封鎖了一品香周圍的幾條街道弄堂。剩下的人裡,一批去護衛了同孚裡。一批潛伏在了法租界和英租界附近。至於龍華那裡?有人出現的話,排頭一陣槍必定出自何豐林的麾下!
觸他孃的,敢動我們兄弟的餉銀?打死他個比的!
街道頭上,遠遠的,就看到兩掛汽車緩緩的駛來了。
胸中已經篤定了的杜月笙忙迎了上去。
“這就是杜月笙,月生兄弟。哈哈,一鵬老兄,如何啊?”何豐林哈哈笑着,親暱的一把握住了杜月笙的手,給他身邊剛剛下車的張一鵬介紹了起來。
剛剛杜月笙搶先了一步,幫着張一鵬打開了車門,還恭維的護住了他的頭,請他出來。便是再倨傲的人。
這人捧人,何豐林的面子在,這伸手怎麼能夠打笑臉人?
好歹一路也聽了杜月笙的三兩件不得了的氣派事情。張一鵬也不能夠怠慢了杜月笙,客氣的立刻一個拱手:“月生老弟,久仰!”
“不敢,張老闆請!”杜月笙微微的彎了下腰,手恭敬的向前虛引了下。
彎下腰,無所謂!
今日的彎腰,是爲了明日的擡頭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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