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蒼之劍聖（四）
一個吻……或許只是輕輕地接觸面頰,卻彷彿熱到了心裡……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微微愣神，然後開口：“陛下,大長老在一小時後設宴招待聖夫人，你務必出席。
他撇了撇嘴，有些不樂意：“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怎麼這個時候卻跑來了？我這個小姨出現的還真是蹊蹺，哼,頭一次見面還給我一個巴掌！”
“但是她是聖夫人。”我開口,有些隱隱的不悅——因爲對方臉上的紅痕……同時想到剛纔……如果沒有那個巴掌出現，或許，我會一劍劈了那個女人……奇怪的想法……
“好了好了。”莫里揮手,我也不再開口，他嘴裡念着什麼，穿好了衣服，在鏡子面前對自己施了一個治療魔法，直到沒有絲毫痕跡，莫里才轉身：“我們走吧。”
“施治療咒對身體不好。”我開口，畢竟，治療咒不能正好施展在傷口上，而對於完好的皮膚來說，只會造成傷害。
“我纔不讓那個聖夫人看到這個樣子！”莫里皺着眉頭，卻又顯得迷茫，聖夫人，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只是，連當初前任教皇皇后去世的時候都沒有出現的聖夫人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是有原因的。
“莫里啊，最近教廷的動靜倒是大得很，快把我們愛得拉王國給翻過來了。”聖夫人嬌豔地笑着，開口。
上次的叛亂之後，教廷就必然要進行一場大清洗，這些年隱匿的力量幾乎是在一夜間出現，我知道，無數的神職人員會被問罪……這些年我走過的地方不少，自然包括那個擁有一位英明的女王的愛得拉王國。
真的是一個“英明”的女王——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靠着自己和教廷非同尋常的關係在當地的地方教廷安插親信企圖控制當地的宗教了，何況，這些年，她從教廷順走的錢絕對不少了吧？愛得拉如此巨大的一個王國，給教廷的賦稅貢品卻比很多國家要少。
“小姨，”莫里也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叫的很甜，卻又沒有絲毫示弱，“小姨你也知道，我年紀還小，什麼也不懂，我就是奇怪，怎麼我替換一些教廷的人會把愛得拉王國翻過來？”
這樣直接的話卻沒有讓聖夫人的臉色有絲毫變化，她依然笑着：“怎麼，莫里還不能給小姨一個面子？當初叛亂，小姨也是派了兵馬的。”
“那些兵將，我倒是幫小姨養了幾個月。”我知道莫里是記仇的，先不說聖夫人剛纔那個大概是準備來個下馬威的巴掌，對方提到的事情就足夠讓莫里反感了，那些兵將，上戰場的時候最多拿來當炮灰。
莫里現在算是和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對上了。
大長老在一邊閉目養神，一動不動，這種情況也不是原本就沒有太多實權的長老們能插手的。
“怎麼？教皇真以爲打敗了一些草原上的阿貓阿狗就天下無敵了？”聖夫人柳眉一揚，語氣強硬起來。
“哼，不知道到小姨的本事挨不捱得住幾個禁咒！”莫里的脾氣也上來了，順便還瞥了我一眼，他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特別是在這種後臺強硬的情況下。
“當初姐夫封我做聖夫人的時候可是說了，只要我在世，教廷就會護着愛得拉，而且，更不會來傷我性命。”聖夫人懶洋洋地靠在鋪了魔獸皮的凳子上，眼神銳利。
“大長老……”莫里轉過頭。
“陛下，聖夫人說的沒錯，我們是不能違背前任教皇的命令的。”大長老有些無奈地開口。
莫里在臥室裡團團轉，那個聖夫人算是把他惹毛了，他摸了摸身邊的東西，拿起，又小心地放下：“真是氣死人了！”
“我可以去殺了她。”我開口。
“可是人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賴在聖殿不走了啊，在聖殿出什麼事情，就算不是教廷做的也變成教廷做的了，何況，這樣必然會讓別的王國認爲教廷要拿他們開刀。”莫里分析到，又問：“希比亞，平日裡你的腦子可是一直比我好用啊，今天怎麼了？”
今天……自從那個吻之後……
“算了，你有時候就是這麼直接來着，希比亞，我今天真的要被氣死了，下次應該去買些便宜的碗來讓我扔扔……算了，浪費不好……”他狠狠地跺了跺腳。
等他睡着之後我離開了聖殿，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想到處走走。
然後想到了烽火等人，他們現在是住在聖城原本莫里買下的房子裡，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們了。
“烽火他們呢？”現在是半夜，但是卻只有亞特萊特在。
“他們出去了……怎麼，把我們這麼不聞不問好些天，團長大人又想起我們來了？我們就是團長大人的後備？只有想起來的時候纔來逗弄一下？”亞特萊特看了我一眼，開口。
“亞特萊特，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不能離開。”她似乎有很大的怨氣，我也沒有強迫她的想法。
“希比亞，你這是什麼意思？”亞特萊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你把神棄看成什麼？真的只是你爲教廷辦事的一個工具嗎？”
“不，畢竟那麼多年……”神棄……一開始它建立的目的就是爲了莫里，但是我不能否認自己對神棄的感情。
“但是我們再多的人也沒有你的那個教皇陛下重要是不是？”亞特萊特冷笑：“即使我喜歡你。”
“喜歡……”喜歡？我對莫里說過，如果他喜歡哪個女人的話我可以幫他抓來，但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不希望看到他和某些女人行爲親密……而且，那天，莫里好像也說過……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以前，亞特萊特抓住了我的手，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甩開了，然後看到她落淚，根本，沒有落淚的必要吧？
“你真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我算是看穿了。”她笑着，那種笑容……我不明所以地感到悲哀。
“對不起。”直覺地道歉。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老是想着沒可能的事情還不如和烽火在一起了，我亞特萊特又不是沒人喜歡！”
“你爲什麼說喜歡我？”我從來不知道，她會說喜歡我。
“我爲什麼不能喜歡你？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我如果不喜歡你，爲什麼整天跟着你？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的行爲。”亞特萊特仰起頭，擦掉了眼淚。
這樣……其實她的行爲根本不能和莫里比吧？
我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怎麼樣？團長，給我一個告別吻？”亞特萊特笑起來，睫毛上掛着淚珠。
她靠近我，但是我一如既往地躲開了。
“對不起。”
“沒什麼的，你去跟着你那個小教皇吧，我看你只要有了他其他的人是不會在意的了。”
“我……”我不知道，但是，真的，只有在莫里面前我會完全地放鬆，即使知道他的身份地位，即使，我有時會想，爲了這個天下，我的未來會如何……
“團長來了？”沉默間，法特等人回來了。
亞特萊特已經收起了她的情緒。
“我來看看，你們去哪裡了？”
“今天不是有拍賣麼……”法特說到一半又住了口。
“希比亞，地下拍賣場你以前也去過，可是它現在依然安全……這麼多的珍寶……”昏暗的燈光下，烽火的眼睛卻意外地明亮。
“教廷，從來就不是很多人想的那麼沒用。”我開口，不得不說，我是相信他們的。
回到聖殿的時候莫里還在睡覺，我靜靜地躺在一邊，卻一夜沒閤眼。
我須要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對於莫里。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而對我來說，什麼天下大義……不過，是因爲莫里正好坐在這個位子上而已……對於莫里，我是什麼想法？
那個吻……還有，我向來不喜歡別人近身，卻能容忍莫里……
第二天的時候照舊在餐桌上看到了聖夫人，嬌豔地笑着，這已經是她的招牌了，是的，她很美，但是沒有靈氣，那樣的美或許只是死物。
莫里咬着牙，把一塊肉用小刀扎得稀爛，很可愛的行爲……
我終究是人，終究是有感情的。
聖夫人的出現讓所有爲莫里找皇后的行爲都終止了，只是，不管她怎麼鬧，莫里咬緊了牙堅持清理教廷，於是，學會了見到那個絕美的女子就繞道走，以至於到了最後，只有以前設爲禁地的臥室是安全的了……
太過無聊之後莫里就學會了來我身上“找樂子”，幾乎，是整天纏着我了，我喜歡這樣的感覺，靜靜的，只有兩個人……
突然回憶起以前的很多東西，突然想起無邊森林裡的那些生物，很可惜，我一向是把它們當成食物或者工具的，但是事實上他們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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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我突然無所事事，會想到這麼多的東西。
“小亞亞啊，我好想念聖城啊。”莫里唸叨着。
“我記得，前幾年你幾乎沒怎麼離開聖殿。”
“因爲那時你不在啊，逛聖城也沒什麼意思，”莫里懶洋洋地開口，“好不容易你能陪我了吧，卻不能去到處走走。”
我記得，不久前，莫里說：“但是我喜歡你啊！”，然後，燙開了嘴巴。
竟然把大姨小姨都弄錯……默……無奈啊，當時我不知道爲什麼想到大姨媽的……
然後，根據最新的大綱，我大概能在三月八號以前完結此文，提前慶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