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營裡莫說現在駐紮的都是曹智的兵士,就算有幾十個廬江兵士,這天寒地凍的深夜裡有誰會不鑽在暖烘烘的被窩裡睡覺,而跑到這用飯的大通房來偷聽。不一會兒,在曹安、許褚迴轉,確認外面沒人後,夏侯淵纔算鬆了一口氣。?
這時,曹智已走至李儒身側,伸手搭上他肩頭,心悅誠服地道:“李先生果是非常之人,竟可由一般人視爲苦差的事裡,想出這麼多好處來,異日大業,必由你的金玉良言開創出來。\”?
李儒剛纔說完自己的高論,心下也是忐忑不安,畢竟才當了曹智的謀士才一天,這出的第一個主意,就是如此大膽、反動。但剛纔曹智肯定的話語,也是他首次遇上不說他是蠢材、呆子、豎子的,他知道他成功了,他投效了一個胸中有宏圖偉業之想的明主。李儒激動的舉手抓着曹智的手臂,感激地道:“主公纔是非常之人,他日。。。。。。”?
曹智打斷他道:“遠的先別說,我們先議眼前的,陸康不許我帶自己的兵馬,帶着陸康的部屬肯定難以指揮,不用陸康的水軍,我帶來的部隊又不識水性,對廬江水系也不熟,去了也只是任人宰割,先生以爲該如何?”?
李儒略作沉吟,道:“陸康的水軍主公要用,主公自己的兵馬也要帶,主公可以與陸太守協商,雙方各出一半。\”?
“好主意,我決定明日向陸康回復,接受此次任務。\”說這番話時,曹智義正言辭,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夏侯淵一陣黯然,心道:“這兄弟兩一個德行,總是喜歡身犯奇險!”?
李儒卻是兩眼一紅,誠懇地道:“主公明鑑,今次出征之舉,兇險萬分,說不定。。。。。。嘿!主公要是不嫌棄李儒一介無用書生,李儒願隨主公一同前往。”?
曹智知道這是謀士慣用的表達忠心的計量,多數主公感動之餘是不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跟着自己去犯險、打仗的。\但曹智受過了太多的現代電視劇裡表決心戲份的薰陶,毅然答應了李儒所請,弄得李儒三天沒想通。?
曹智的想法很簡單主意是你出的,人就跟着去吧!呆在自己身邊也多個出點子的人,這就是不着調的曹智,做他屬下不容易,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竟管夏侯淵一再保留自己的意見,再三提醒曹智要三思而行,但曹智心意已決,夏侯淵怎麼說也是無用的了。\?
其實說心裡話,夏侯淵也爲李儒的話心動,但他作爲曹智兄長還是打心眼裡不主張曹智以身犯險。最後沒辦法的夏侯淵一定要求與曹智同行,招到曹智和其餘一杆將領的一致反對。?
誰都明白,曹智手下的這些將官不可能都隨曹智出征,總要有人留守皖城。但許褚、李典、王平甚至曹安都不願輪上自己成爲那留守之人,這羣小夥子都不是安分守己之人,甚至於可以說這些人都極其好動,有那麼熱鬧的仗打,他們怎肯留守。\?
最終夏侯淵成爲他們的聯合犧牲品,在衆口一詞下,夏侯淵被定爲留守皖城的不二人選。?
接下來衆人又商討了些細則,到四更天時方纔各自散去。?
第二日,曹智就答覆了陸康願意出戰的事。陸康很高興,曹智藉機不忘李儒教授的說詞,什麼與廬江兵士不熟,難以配合默契等理由,與陸康討價還價一番,最後陸康不得不妥協曹智所請,帶自己本部一半人馬和陸康爲他配備的一千水軍,共同組成聯軍,去濡須塢伏擊可能竄逃的鄭寶水賊。\?
時間定在了十日後,應曹智要求在此期間曹智要和那一千廬江水軍同吃同住,互增感情,方便以後行動。?
陸康對這不過分的要求欣然同意,當日就把本來準備的二千水軍分撥一千,入住到曹智的北城。\?
這一千水軍之中皆爲“水賊、盜匪”出身,也就是以搶劫爲生的“土匪”,在廬江東北方有好大一片蘆葦叢生的沼澤地,被稱爲“濡須塢”,水草茂密無邊,不知覆着多少裡數,這裡是通往巢湖的必經之路。這部分水軍大都來之那裡,對那裡的地理環境是熟之又熟。?
這部分人入駐曹智的軍營後,曹智先對他們進行了一番瞭解。在東漢末年的亂世中,當土匪也不容易。\照曹智的想象,當土匪的天是王大,當賊的就是王二,管你什麼官軍、士族大夫還是江夏蠻子,只要膽敢進得他們的地盤,便也就隨着土匪爺的性子,一發殺個痛快。他們本是如此逍遙自在,爲什麼還要給官府賣命。?
有道是“耕牛無宿草,倉鼠有餘糧”,拉犁耕田的黃牛一生辛勤勞苦,卻連果腹的草料都未必夠吃,臨到老更要受一刀之苦,還不如那些竊糧搬倉的鼠類,吃着精糧,養得肥胖安逸。\?
在東漢末年世道之中,卻不是如此,賊戶們依靠藏身在蘆葦蕩裡,劫殺過往的商旅過活,做些替天行道,殺富濟貧的勾當,也算是綠林響馬中的一路。?
雖然他們出生入死,也只勉強餬口,又要常被官府圍捕絞殺,趕上戰事頻發歲月,那來客商行旅路過,賊衆們更是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後來這夥人都被陸康招了安,都被編爲廬江水軍,雖說成了官軍遠不如在濡須塢裡殺人越貨來得痛快,但卻有糧有餉,不是從前那般有了上頓沒下頓。?
曹智瞭解他們的情況後,就着手和他們增進感情。曹智在現代時就見慣了那些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領導,現在又得李儒、許褚、王平等悍匪出身的行家指點,知道這撥人之中多是草莽之輩,便在第一日的晚飯之前和他們聊一聊,他抱拳拱手,直接就問幾名隊長:“諸位好漢,以前可都是嘯聚山林的響馬?”?
這路水軍的將官聞言吃了一驚,他們如今是受了朝廷招安的兵士,官家早就表示對以前的所作所爲既往不咎,不知這新長官又提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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