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建議:首先曹智認爲現在的稅收不合理,東漢末年各地延用的收稅標準都是不一樣的,從漢初的七歲纔開始繳納賦稅,在漢靈帝時期就改爲剛出生就納賦,而且田稅也是收稅不等,有的一畝收十之七八,有的甚至於十收十的也有,嚴重的賦稅致使無數農戶傾家蕩產,處處餓殍遍地,民不聊生。
揚州還算好的,普遍標準是十之六七,也就是說一個農民一年的收成是十鬥糧食穀物,租用政府土地的,首先要上交六成至七成的收成,然後全郡不管是地主還是平民,都要按人頭再上稅,這叫“口賦”連剛出生的小孩都是要的,碰上戰亂時,這個稅賦標準還可能要提高,這對老百姓,特別是沒有土地的農民都是一項沉重的負擔。
鄧艾代理丹陽事務時,因爲沒錢,所以也無力改變這些賦稅標準,曹智聽取了禰衡對稅賦工作的彙報時,他認爲他首先要改革目前對老百姓太過繁重的稅收,曹智首先提議免除今年針對無地農民的田租稅,並鼓勵農戶開墾更多的荒地,一樣免稅,明年再收稅,暫定爲十收三;人頭稅不能免除,否則就便宜了那些富人,但也相應降兩層。
這一建議曹智一提出,就遭到禰衡同志的堅決反對,他問曹智,主公你不要這些稅,我們靠什麼養活?主公你一萬五千人的軍隊靠什麼養活?
杜濩雖說在江夏遭受過東漢政府對他們的不合理盤剝稅政,但是曹智的主張,他也不能同意,沒錢沒糧怎麼能治理一個郡,這麼膚淺的道理他是懂的,就算他在做江夏蠻一部首領時,雖說打着反抗東漢政府不合理稅賦的旗號,但他們爲了有效運作部落,還是要向他們的部民收稅,現在曹智要取消那麼多稅,是萬萬不行的。
但當曹智領着禰衡和杜濩來到車馬房,讓許褚掀開其中一輛隨曹智來的車架時,他們驚呆了,這輛車上裝的全是滿滿的稻穀,加上許褚先行押運來的,裝滿稻穀的共有二百多輛車馬,據禰衡的初步估算,這些糧食最少有幾千斛,東漢計量單位是十升等於一鬥,十鬥即一百升,等於一斛,東漢時代的一升相當於現在的兩千克,也就是四斤左右,幾千斛差不多差不多就是幾十萬斤左右的糧食,最起碼可以讓一萬人的部隊吃上一至二個月左右(這要看飯量大小,古代人可能飯量大)
。
在禰衡等人驚歎曹智儲糧豐富的時候,曹智和許褚默契的相視一笑,兩人均在想,這也只是郿塢所藏的一小部分,要不是他們實在拿不動那麼多,郿塢的儲糧大概夠丹陽軍民吃十年的。
接着曹智又帶着禰衡等人來到庫房,自從許褚帶兵到達丹陽後,這些空空的庫房就被他的士兵佔領了,連禰衡也未被允許窺視過,日夜有重兵把守,禰衡只知道許褚的士兵不停地往庫房裡搬運箱櫃和一些沉重的口袋,但卻一直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今天他終於看到了,當曹智命許褚踢翻其中一個箱櫃時,他的眼都被刺眼的光芒晃得睜不開, 接着禰衡像做賊似的朝着庫房外東張西望一陣,然後跳着腳對許褚急道:“快,快趕緊收起來,這麼多財物怎麼可以這般鋪在地上!”
對於禰衡的一驚一乍,杜濩倒是出奇的冷靜,其實他哆嗦得都快哭出來了,他們江夏蠻跟陸康拼了個你死我活,爭奪的東西原來還沒人家曹智的私有財產來得多,唉!早知道就不用出兵廬江了,早點搶了曹主公,也不用死那麼多人了。
杜濩被自己這卑鄙、可怕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他立即煽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把這不是人的念頭煽出自己的腦袋,曹智現在在他們這些蠻人心目中已經是英雄了,自從曹智在宜春二喬的宴會上講出了他的那番民族大融合歪論,早就贏得了杜濩等人的忠心,曹智那天駁斥陸縣令的漢族歪論,不但使杜濩贏回了自尊,還讓他看到了曹智的真心,從來沒有一個漢人肯爲他們蠻人如此說話,杜濩出了宴會就要拜倒在曹智面前,向他表示感謝,後來曹智因另有“要事”先走了,但這阻擋不了杜濩當時的熱血沸騰,回去後興奮的他先是把宴會上曹智的一言一行傳達給了樸胡﹑袁約等跟隨在曹智身邊的蠻軍將士聽。
他們都被感染,少數民族相對來說比漢人要容易動情,離開宜春時他們都向天發誓,此生誓死追隨在曹智曹主公左右,無論生死,都要跟着曹智轟轟烈烈的幹一番事業。
就在杜濩煽自己耳刮子的時候,直把在鬥嘴的許褚和禰衡也嚇了一大跳,禰衡更是誇張的走到杜濩面前,看他是不是被這麼多金銀財寶嚇傻了。
衆人開了一陣玩笑,禰衡馬上把事情引回正題上,他問曹智:“主公,金銀雖多,但少收那麼多賦稅,依然解決不了我們今後的糧草問題!”
曹智明白,禰衡指的是丹陽一萬五千兵馬和幾百號郡府官員及其家屬未來一年的吃飯問題。
光有錢是沒用的,曹智是帶給丹陽一些軍糧,但頂多也就夠用三個月,曹智現在要免的是一年的田租稅,這是不得了的事情,現在每個郡或是州,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田租稅,沒了這份大頭,拿什麼來養活政府官員,拿什麼來養活日益龐大的軍隊,光靠那每人八個錢的“口稅”曹智還要將兩成,這麼點收入是養不活這麼多人的。
曹智的解決方案是“買!”,用他的話說,叫“刺激經濟,拉動內買”,他主張用他們堅實的經濟實力,向現有的市場高價收購糧食,當然這個價格是要在郡府能控制的範圍內,實行升降,比如說,曹智設想先把目前的糧食價格提高百分之五到十,來向流動市場收購他們郡府人員和軍隊所必須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