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等人都嚇了一大跳,王二麻手自然的摸上兵刃。周倉連忙介紹,此人叫鄧艾,是陳刺史的主簿兼謀士。
原來是自己人,放鬆戒備的曹智略打量此人,只見此人三十來歲,一臉斯文,一直坐在房中角落裡,直到他站起,曹智等人方纔注意到他。
曹智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低頭忙着查看許褚傷勢。
那鄧艾倒也不計較,湊了過來。
曹智先探了探許褚鼻息,再摸摸許褚的脈博,都還有生命的跡象,只是有點微弱。曹智知道許褚的傷勢等不得,傷口必須儘快處理。
曹智試着撥弄了傷口的箭桿,才碰到一下,躺着的許褚立即**出聲,箭頭深深的扎入肉深處,但是沒射穿身體,所以也不知這被射中的部位,箭頭離血管或肺近不近,或是已射到了這些東西。從流出的血液上看,箭上應該沒有毒。
華佗不在身邊,這半夜三更的也無處找郎中去,就算找了,也可能有麻煩。現在整個丹陽城肯定已被全城";戒嚴";,真全力搜捕他們,現在去找郎中,鐵定會被盯上。
可是現在這屋裡,周倉、王二麻只是處理過膚表四肢的傷勢,膽子粗大,不過是蠻幹的那種。鄧艾剛認識,不瞭解,估計這種謀士見着血沒暈過去,已算是膽子大的了。
現在蠻幹、硬拔肯定不行,一來硬拔肯定會把許褚疼死,二來,古代羽箭頭部大都做成尖頭三角刃型,射入肉體後拔出時會帶出大片血肉,現傷口內情況不明,拔除時一不小心碰上了血管或肺部,那就麻煩了。
在這羣人裡,也就曹智學過急救,那是警察的必休課。雖說沒怎麼實踐過,但許褚這箭傷應該不算很複雜的大手術,爲了救人,曹智只有勉強一試,自己動手。
曹智記得厲史上好像只聽說過華佗曾經要動刀給曹操開頭顱,結果把曹操嚇了個半死,最後還把華佗給殺了。當然這是後話,曹智來了,他是不會讓華佗死得這麼冤的。
華佗的麻沸散能使人昏迷,讓許褚吃上點,然後再割開傷口,取出箭頭,應該可以。曹智身上還有點麻沸散,現在也只能賭上一賭了。
當曹智提出所需的東西時,大家都嚇了一大跳。
曹智問周倉:“有沒有精製的刀具,要薄而鋒利那種,還有剪刀。”
周倉道:";有";,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跑了回來,遞給曹智一把尖角的殺豬刀和一把裁縫用的那種長剪刀。
曹智說:“這就是薄而鋒利的刀啊!有沒有短點,小點的刀和剪刀。”
周倉呆呆地看了看曹智,回答是沒有更短更小的了。從他那無奈的眼神中,好像意思在說“這難道不是你想要得嗎?”
曹智往許褚的衣服上試了試,果然倒是鋒利,在這古代也指望不上有刀片什麼的了,就勉強用了,這剪刀肯定能剪東西,但肯定不能剪人。
“再要一些烈酒,越烈越好,小鉗子、棉花球,白布,嗯。。。。。。再弄些馬尾來。”曹智邊想邊說出所需之物。
其他還好說,這馬尾要來幹嘛?聽都沒聽說過,治箭傷要馬尾的。幾任面面相視了會兒,鄧艾朝周倉使了個眼色,周倉立即乖乖的去了。
等周倉準備東西的時候,曹智讓王二麻扶住側躺的許褚,把許褚受傷處的衣物剪了個大口子。再準備剪掉露出身體的箭桿時,怕王二麻扶不穩許褚,就關照了聲,“扶穩了,我要剪了!”
鄧艾立馬也伸手幫忙了,他看得明白,曹智怕箭頭攪動了傷口。
曹智看他們抵住了許褚,就着在身體外的箭桿,把剪刀湊上,使勁一用力,“咔嚓”一聲,箭桿應聲而斷。
曹智拿過那剪布的剪刀看了看,心道:“這玩樣還真快!”剛剪完箭桿,周倉也手提着兩桶烈酒進來了,後面還跟着個掌櫃模樣的人。曹智一看認識,這不是祥記綢緞莊的老掌櫃嗎?老掌櫃手上還抱着一包東西,看見曹智喊了聲“曹公”。
曹智嗯了聲,低頭再繼續爲許褚療傷時,突然想起了什麼,擡頭看着老掌櫃,心想,“現在所處的這莊園莫非就是祥記綢緞莊。”向周倉一證實,果真如此。曹智不由得佩服這莊園的選址精妙和周倉對丹陽城的道路之熟,不愧是陳溫,老謀深算,大概他早就算計着這丹陽城吧!
出神也就一會兒的事,曹智知道現在眼門前的是怎麼幫許褚拔出箭頭。看着老掌櫃和周倉一一陳列出曹智所需的東西,曹智交待着如何對這些東西處理的方法,講到馬尾時,曹智想到了縫合問題,就問:“你們何人會縫衣服?”說完那羣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誰會啊!還好,掌櫃的馬上說他老婆會,曹智趕緊讓他把夫人請來。
烈酒,被當成了井水,潑在一張牀榻上面。
幾人再合力把許褚擡上了那牀榻,曹智也曉得要消毒,烈酒大概是消毒水最好的替代品。
刀具,剪刀、小鉗子(那也能叫小鉗子),先用盆火燒烤一下,再和純棉花搓成球,白布,一起被放到烈酒裡浸泡。
再給許褚喝上了一碗烈酒,和着麻沸散一起灌了下去。興許啊,這許褚是渴了,不用捏鼻子咕嚕嚕一會兒全喝了下去。
萬事俱備,只欠動手了,曹智卻大汗淋漓,心裡忐忑不安起來,來到古代,人已殺過幾個,但這救人還是頭一着,還是動刀的外科項目,難免有些心裡發慌。
這幫人還真有種!四個人圍着血淋淋的許褚,曹智還敢要求抄刀,更是有種!曹智心裡不停地默唸,";把他當成一隻豬就行,別把他當人,穩着點!穩着點!老子好歹來自於現代,曉得些常識,應該有些把握吧!我最起碼知道人體構造,就算我親手治死了許褚,也只能冤他命薄,日後到了閻王殿,只能跟閻王吹吹牛皮,說是被一個現代警察弄死的。";
曹智穩住心情幾刀下去,先細劃,未敢太用力,許褚微微顫抖,卻未醒來和掙扎。殺豬刀果然鋒利,曹智橫向撥開了一些碎肉,再往下深挖了一寸左右,才終於見到了那鐵箭頭,所幸沒有碰到什麼大血管。如何將它取出,就是關鍵了。用一把鉗馬掌的鉗子朝着傷處,比了比,怎麼也伸不進。用剪刀怕扎着不該扎的地方,曹智乾脆伸出沾着烈酒的手指,往挖開的傷口探去。
摸索了半天,粘噠噠地感覺膩的很,冷汗都冒了出來。殺人不算少的他,面對摸真人的血肉,還是一陣反胃。總於摸到了,先小心的在箭頭周圍摸索了一圈,感覺應該沒什麼血管或是別的,用兩根手指捏住箭頭,吸了口氣,一閉眼,一用力,“呲”的一聲,伴隨着一股血水標射出來。曹智一塊白布趕緊捂了上去,另一手把拔出來的箭頭扔進了老掌櫃端過來的一盛滿清水的銅盆裡。
成功一半,接下來的就是縫合了,曹智幾人想到掌櫃老婆時,才鬱悶地發現,不知道何時,那位婦人已經暈過去了。
曹智只好自己動手了,將創口處用烈酒仔細清洗了一遍,用馬尾線密密麻麻地縫好。
曹智又不會醫生們縫合打結的技巧,更不會針線活,無法做到一挑線頭就能拉出來的境界。他的記憶裡面,羊腸線可是醫院手術裡常用的縫合線,而且可以被人體降解,不需要抽線。現在自己沒有羊腸線,但也不能隨便用些個普通棉線,只好試一試能否搞出馬尾線了。曹智記得在現代看過一部DISCOVERY頻道的一部紀實片,講術16還是17世紀,歐州戰爭中,軍醫就用馬尾縫和傷口,對防止傷口發炎效果很好。 發炎對於接下來的慷復非常重要,在這古代很多人就因爲傷口發炎而喪命。在當時的醫學界,普遍錯誤的認爲,傷口結疤後,應流出濃水纔會全育。曹智甚至聽到過,士兵應傷口未流濃,而以爲自己命不久已的愚昧事。
曹智可不是古代傻大兵,他要求掌櫃的把那些馬尾洗的乾乾淨淨,然後通通用列酒浸泡,再用火盆烘乾成乾繃繃的線。一會兒,曹智就把許褚右肩胛下縫的像個大補丁,他可不會女工活,能縫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也想過用烙鐵,那是從電影裡看來的,不過現在讓曹智活生生用在許褚身上,呲溜一下燒紅的烙鐵印上去,傷口是快速結疤,不過是皮焦肉爛的那種,這叫曹智餘心何忍,肯定下不去手。
通過一通認真縫合,總算縫好了,到這曹智算是大功告成,接下來的就是周倉他們的事情了,幾人七手八腳的用上好的金創藥在傷口上糊了厚厚一層,再用白布包裹好。
周倉等人忙完,再回頭一看曹智已徹底地癱倒在地上,這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手術,做完後,神經的緊繃和身體的勞累,使他一做完手術就癱倒了。曹智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只能看許褚的造化了。曹智太累了,不一會兒他就就地進入了夢鄉,和周公下棋去了。
Ps:(今天同學聚會,十幾年沒見,吃飯,唱歌,鬧到半夜,躺下時耳朵裡盡是些鬼哭狼嚎唱歌聲響,久久不能散去,擔務了不少碼字的時間,現在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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