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聽着,不能讓後面的人進城!”胡車兒扔下這句後,就打馬急衝城內而去。
城內的守軍只知曹軍已經在攻打東門,再來人攻打南門也正常不過,於是乎紛紛尊崇胡車兒之命,緊閉城門,架起弩弓,對準城外,一副臨戰狀態。
“我乃屯騎校尉趙雲,爾等速開城門!”馳騁至南門外的趙雲,急聲命令守軍打開城門,因爲他在來路上已經得知張繡已經命令宛城守軍投降的命令,但他卻忘了,他是甩開了舉白旗來傳令的將官,率先跑到南門來的。
“屯你媽,你叫我開,我就開啊,你個傻逼,去死吧!”城上守軍咆哮着,就對趙雲一輪箭矢攻擊。
胡車兒聽到身後箭弦嗡聲大作時,人馬已奔出城防區。胡車兒嘴角揚起的得意地笑,輕易耍了一計,輕鬆入城的同時,還把追兵暫時拒之門外,胡車兒自是得意,繞過兩條街巷後,郡府已遙遙在望。
正當胡車兒加緊打馬前衝時,突然從東北面數條大街上涌來無數火把閃動,接着是吵雜的馬蹄聲和人聲熙熙嚷嚷的一下子朝這邊涌來。
“嗯?東門這麼快就失守了?”胡車兒雙眸犀利如劍,看了還有一段距離的郡府,暗道:“看來趕不過那幫人了!”正自着急的胡車兒,眼珠一轉,眼光射向數十米外的一座府宅,胡車兒心中一動,快速向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宛城郡府外,一處緊挨着郡府圍牆的獨院內,兩名模樣俏麗的丫鬟正在竊竊私語:
“咦?那是什麼?”一個俏麗的丫鬟正站在院落內唯一的一座小樓二樓的圍欄上詫異的擡頭看了看黑夜之中一道詭異的黑影,“呯!”的一下急衝向此處,來人並在門前下馬後,直接一腳踹開院門,跌跌撞撞奔進了此處院落。
那見到這一幕的俏麗丫鬟還疑慮着對身邊的另一名丫鬟道:“難道是太爺又來了?真不知道他這次要怎樣折磨夫人?”
就在她們疑慮的同時,胡車兒近乎在這黑夜裡,化爲一道詭異的殘影,樓梯也沒走,三縱兩跳瞬間就來到這兩個美婢的身前,雙眸冷冷的瞪着其中一人,冷哼道:“鄒夫人所在何處?”
尋常人怎能經得住一個滿身殺氣之人的突然出現在面前,瞬間那丫鬟就感到自己彷彿處在冰窟之中,冰冷至極,顫慄着身軀,“在……在……鄒夫人……”話還未說話,那丫鬟竟然雙腿一軟,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他媽的,什麼東西,你…….過來……”
正要拉過另一名丫鬟問話的胡車兒,話問之一半,憑着他半身戎馬的職業敏感,只舉一股寒意從身後傳來。胡車兒大驚,連忙向前伸手一把拽過另一名丫鬟,擋在身前,自己則則朝另一個方滾去。
“噗!”
“啊!”
另一名丫鬟硬生生的爲胡車兒擋下了一箭,箭身入體時,她發出一聲尖叫,倒在了圍欄下。
“喀嚓!”
胡車兒連看都沒看倒下的丫鬟和後面偷襲之人,一下把那近旁的一扇大門衝破,撞翻進入了房內。
“啊!”一聲驚聲尖叫突兀響起,劃破了沉睡的黑夜、寂靜的夜空……
“鼠輩你敢……”
同時一個還不略顯幼嫩的聲音在那聲驚叫響起時,也同時在院內響起。
衝進了房內的胡車兒,並沒有因爲有人尖叫,而改變什麼,只見他匆匆打量一眼房內的情形。
瀰漫着淡淡的迷霧,如若人間仙境,點點溫熱在空氣之中擴散,一縷清香遊走在迷濛霧氣之中。
馨香陣陣,沁人心脾的氣息是那麼熟悉,胡車兒詫異間,再仔細一看瑰美而華麗,但卻不宏偉的房間,他笑了,看來自己誤打誤撞的來對地方了。
顯然,這是一女子所居的場所,又是裝飾的如此精緻,富有美感的瑰美,自是那個女人的居處。
胡車兒翻滾進入房內,房間正中央竟然有一巨大的浴池,浴池旁,一俏麗丫頭正驚懼的看着胡車兒,花容失色,面色蒼白,顯然被胡車兒嚇着了。
胡車兒毫不猶豫,飛身躍過,來到浴池旁邊,兩把短刀合在一手,騰出的一手爪迅速探下,扣住池內女子的香肩,與此同時,一股入手極其細膩的觸感從指間傳來。
女子並沒有任何掙扎,似乎被突然闖入的人給嚇得沒有了反應,還處在驚愕之中一般。
“住手!”一聲厲喝由遠及近,一道人影率先躍入屋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星鄒燕的忠實愛慕者曹安民,只見他此刻面色鐵青,雙眸之中噴發出熊熊怒火,直視着胡車兒。
曹安民怎麼會來到鄒氏的居所這麼快?還不是這小子在鄒氏幾次三番的無意挑逗之下,竟對比他大十來歲的鄒氏害了相思病。在那次早餐鼻血之後,這個發了春的曹安民就對鄒氏朝思暮想。
今日攻打宛城他和曹休作爲徐晃的部將,在城破時,就被分派了接管郡府的肥差。徐晃倒是會做人,整個宛城最重要的人和戰利品毫無疑問都在郡府,曹休和曹安民是曹智的親侄子,把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他們,自是再正確不過。
但也就這樣徐晃好心辦了壞事,誰會知道這個曹安民一進郡府,其他都不看,就急着找鄒氏。當聽說鄒氏不住在郡府,而在不遠的就近獨院府宅里居住時,曹安民像發了情的公雞,扔下曹休,直奔鄒氏的居住地來,連個親衛都沒帶。
於是,也就有了剛纔曹安民與胡車兒前後腳進院落的情形,曹安民一見有人捷足先登,還是個敵軍逃兵時,還以爲是趁火打劫的逃兵。於是,二話不說,彎弓就射,未中胡車兒,卻誤殺了一名丫鬟。
曹安民一時失神,畢竟殺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曹安民還是頭一遭,心下不免有些顫動和不忍。但當聽到屋內的驚叫聲時,他又像被打了雞血似的,奔上了小樓,拔劍直入屋內,欲圖英雄救美。
胡車兒一聽身後追兵到,“啪!”的一聲,索性跳入浴池之中,翻身來到女子的身後,另一隻手扣住女子那如白玉般白皙修長的玉頸,觸手的雪肌玉膚,晶瑩剔透,粉雕玉琢,柔滑嬌嫩,嬌美如絲帛,柔滑似綢,也只有鄒氏纔有這身粉雕玉琢的肌膚。當然目前只留下了玉頸處還完好,其它地方,都有明顯的傷痕。
但是此刻胡車兒哪裡注意這些,他只是冷冷的注視着曹安民奔進的身影,哼道:“閃開,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
“住手,否則你別想活着走出宛城。”曹安民惡狠狠的說道時,終於在迷霧中顯出身影。
“哈哈……”待胡車兒一看清曹安民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孩子,並且身後再無人影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把舍了浴池中的鄒氏,重新踏上浴池邊緣,一分手中雙刀道:“我記得你是曹智的侄子吧,好,好得很,抓了你,再以你和曹智叫換張泉,應該行!”
胡車兒說罷,就雙刀挽起一陣刀影,直逼曹安民而來。
曹安民對敵經驗不多,一看胡車兒凶神惡煞的士氣,先被嚇了退了半步。高手之間是來不得這半點差池的,僅這半步,胡車兒更堅信曹安民是個剛入世道的小雛雞。
“叮叮噹噹!”聲中,胡車兒刀勢如虹,一路逼得曹安民急步後退,岌岌可危。
曹安民此時就算平時有十分本事,也只發揮了三層,因爲他的意志已經慌亂不堪,意亂則劍亂,要不是胡車兒想要活的曹安民,曹安民此刻大概已經非死即傷。
“呲!”
胡車兒趁曹安民意志散亂之際,僅用了四五招,就用雙刀在曹安民左右臂上都劃了兩道口子。
一吃痛的曹安民很快就丟了長劍,這時又被撿到空門的胡車兒一腳踢飛。曹安民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加一條血箭後,摔落玉石地面。
“哼!無知小兒!”
胡車兒如一頭豺狼般一刀藏於背後,一刀指着嘴角掛血躺在地上的曹安民一步步逼近,嘴角更是掛着邪魅的笑容,緩緩向曹安民走去。
“呼!”
就在胡車兒再次合刀一手,騰出一手,擒獲躺在地上的曹安民時,關鍵時刻,一股強大的氣勢直衝入房門,“當!”胡車兒敵蹤未見到,一支銀燦燦的長槍已經伸到他面前。胡車兒揮刀便擋,但對方勁道奇大,兩班兵刃相交之下,胡車兒一下子被撞開好幾步。
胡車兒知道來了高手,不及再抓曹安民,急忙回身再入屋內,一把拽過已在丫鬟緊急服侍下,披上一件外衣的鄒燕,意圖再以他爲人質,要挾來人。
而出乎胡車兒意料的是,來人並沒有急着追入,也沒那麼快,剛纔的長槍顯然不是刺出來的,而是子樓下射上來的。但當胡車兒搞清楚時,機會已錯失,來人已緩步踏入屋內後,一把拽起了地上的曹安民,讓他退開半步,站到自己身後之後,收回長槍向天咚的一下置於地上,前移兩步神情冷漠的注視着屋內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