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很是說明了一些曹智要取得更大的成功,就要用家人的性命作爲鋪墊,這就是古代人所稱的天煞孤星。意思是說在曹智身邊的家人都會因爲他事業的蒸蒸日上,而用他們的生命去爲曹智做踏腳石。
這種奇怪的論調,在古代崇尚迷信的這個年代裡,很多人還真相信了曹智是天煞孤星的命,還有人把這種荒謬的論調當真了,紛紛猜測着曹家接下來要爲曹智填命的是何人!
曹智聽聞屬下密探的彙報後,氣得火冒三丈,要是幾年前他甚至就衝動的拿人、殺人了。但現在曹智已非那麼衝動莽撞的毛頭小夥子,他和賈詡、郭嘉一分析,就覺察到了這是人爲的陰謀,這樣不但大大詆譭曹智這段時間所建下的這番豐功偉績,還可挑撥目前很是團結的曹氏一族人的內部矛盾。
這些有心製造謠言的人不可謂用心良苦,曹智甚至在第一時間就有了製造這些謠言人選的名單,南北兩頭細細一想,能有這份力量和膽識做這事的也就這幾人。
曹智在還沒收到荀彧的密報之前,就已爲此些謠言派了人回了許都,同時也有去往會稽,鄴城、荊州,甚至益州、關中等地都未放過,還寫了密信給在兗州的樂進,讓他派出手下全部特務,查探此事,抓出幕後主使。
這時,曹智又接到了荀彧的密信,立時讓他明白了問題的根源出在自己的老窩——許都。
於是,曹智在服過了斷七之日後,就動身發兵江亭,他要在離開揚州之前,迴轉許都之前,先徹底解決了袁術。
從徐州無功而返後,此時袁術的臨時行轅內只能用一個字形容“亂!”,而且是非常之亂,一塌糊塗的亂!
誰都知道袁家,仲氏帝國的末日到來了,整個行轅內外早已是止不住的一片人心惶惶,搶奪珠寶、綾羅綢緞值錢之物的比比皆是,彼此爭奪廝殺不斷。
晚上的時候,張郃率領的人馬終於看見了之前郭嘉說的那條位於江亭外的河流。因爲今年南方有些缺水,進入秋季更是缺水的嚴重,河牀已經乾涸,原本有一百多步寬的河,只剩下了不到原本三分之一的寬度,而且水位已經降得很低,別說是戰馬了,就算是徒步的士兵都可以毫不費力的從水面上趟過去,水位最多隻到膝蓋的部位。
而五萬曹軍將士卻是一個個神情冷漠地看着袁術最後固守的一座小城池中發生的一切,他們沒有一人準備插手,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包圍這裡,袁術已是夢中之鱉,奪取這座只有一個小型營地大小的小城,實在是手到擒來之事。
這時,張郃騎在高頭大馬上嗯了句後反駁彙報情況的屬下道:“準確的說,這裡‘曾經’是一個小城!這會兒連個村莊都不是了,看看那些城門,真像菜市場啊!”
衆人順着張郃的指點,老遠一看,確實啊,捧着包袱往外逃得“皇親國戚”和人羣比比皆是,奔逃出城的袁軍士兵一見這麼大陣容的曹軍軍團,投降者更是直接跪在地上雙手高舉着乞降了。
遠遠的,張郃就看見圓形的殘破的土城牆,大半已經倒塌,土城牆上還三三兩兩的趴着幾具殘缺的袁軍屍體,那些屍體上還有馬蹄踐踏過的痕跡。
張郃長嘆一聲,暗忖:看來自己未到之前,自己的屬下已經有威懾性的小規模火力交火。土城牆之內還能抵抗的袁軍,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幾個臨時搭建的土樓崗哨也以被搗毀,城前原本有一棵枯萎的老樹幹,此刻樹幹上掛着兩具袁軍將領的屍體,看來這兩個不開眼的傢伙是唯一還在這時奮力抵抗的人了。
城內,一個土包高地上,袁術臨時的“皇宮大殿”之上,那張胡牀暫且就是袁術的“龍椅”了,“龍椅”前有一張殘破的几案,几案上有一碗淡黃色的東西。而在這“龍椅”之上唯有隻有袁術一人斜坐在那裡,一襲白裙的馮氏站在袁術一旁。
“皇上!”
馮氏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仲氏王朝皇帝袁術,這是她的男人,當年入了那扇宮門,她就將這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男人當成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同生同死的那種。
馮氏是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人,至於現在的袁術失事,即將亡國等事,馮氏認爲都是她自己的命,二十歲正值花季的馮氏在其她妻妾都卷着黃金珠寶棄袁術而去時,馮氏卻不想在逃了。
看着今日還能坐在“龍椅”上神情萎靡的袁術彷彿睡着了一般,聽到馮氏的聲音許久才擡起頭來,無神的眼睛看了一眼馮氏:“哦,是皇后啊,到了這個時候,也只有你陪朕了。”
馮氏道:“皇上爲何沒有逃走呢?只要你保住性命,何嘗不能東山再起呢?”
袁術搖了搖頭:“任何人都可以逃,朕卻不可以逃。”袁術眼中有着一絲冷厲,“曹智準備瞭如此周到,然而他們直到此時也沒有發動,是因爲他要我,是朕,曹智此次的行動,第一目標就是朕。”袁術說到此處時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
“如今看來卻是我袁家傳承下去的唯一辦法了,就是朕送走的那幾個兒子和本初了,可笑的是我這一生都看不起他,現在他卻成了家族最重要的人。朕絕對不可以逃,一旦朕逃,那朕的骨氣還往那裡放,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或許也會被屠殺,再說曹智也將不惜一切地抓捕朕和朕的骨肉。”
袁術說到此處身體略微有些震顫,而後袁術又悵然笑了起來:“朕跑不掉了,哈哈哈……沒有了千軍萬馬,朕是絕對跑不出曹智的天羅地網的,既然如此朕便在這等着曹智,讓他殺了我吧,朕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曹智大概離這不會太久了吧?朕只能期待有一日,被朕送走的袁耀他們袁家的子孫能夠報了我這滅國之仇,朕死也甘心了。”
馮氏靜靜地聽着、看着袁術許久,彷彿第一次認識袁術一番,而後嘆息道:“皇上,臣妾一直以爲皇上……沒想到是如此……”
“你一直以爲朕荒誕,以爲朕昏庸,對吧?”袁術淡然一笑道。
馮氏沒有否認,到了這樣生死關頭,什麼虛情假意都不再需要。何況馮氏已經決定和袁術做一對患難夫妻了。
此時,在袁術慘淡笑完後,又衝着馮氏補充的問道:“皇后你爲什麼還沒走?”
只聽馮氏對着坐也快要坐不穩袁術一臉溫柔地輕輕道:“僅僅皇上有勇氣在這兒等那曹賊,臣妾打心底裡佩服皇上。臣妾如今貴爲仲氏國的皇后,皇上一死,臣妾獨活着也沒什麼意思,臣妾別的事不能爲皇上做什麼了。而且很多人臣妾嫁給皇上後,才把皇上害成這樣的,臣妾今日就和皇上一同赴死,這樣簡單的事情還是不能夠做,那臣妾再活苟且在這個世上也沒什麼意思。”
袁術看了馮氏一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緩緩道:“沒想到朕在這時候還能有你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妻子,朕沒白來這世上一遭,好,好得很……”
正在袁術誇讚馮氏的片刻,一個黑衣身形陡然出現在“大殿”之中,看到袁術後當即躬身道:“稟報皇上,任務已經完成,各位娘娘妃子,已全部離世了。”
馮氏聽了那黑衣人的稟報,臉色一變,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袁術早已下令殺了所有後宮女眷的,要是自己沒在袁術身邊,大概此時也難逃袁術這最後瘋狂地行動。
面對這麼多條馮氏所熟知的鮮活生命,就這樣被殺了,馮氏止不住的一臉驚駭。袁術卻是面無表情,淡然揮手道:“好了,朕知道了,你任務完成了,你去吧!”
黑衣人面無表情的應了聲,而後直接急速離開了大殿,不知去往哪裡了?
轟隆隆,破的不能再破的城門之外的密密麻麻的曹軍幾乎沒用像樣的攻城,就開拔進了城內。
“恭迎車騎將軍!”
這一聲整齊的叫聲是在一陣統一的全部單膝跪下的噌噌聲中,幾個獨特鶴立雞羣的人影被凸顯了出來。一眼看去,數萬人中只有曹智和幾名重要將領是站着的。
此刻曹智帶着張郃、鄧艾、郭嘉、魯肅、趙雲、典韋等徑直走向了土包上的“皇宮”,隨後五萬曹軍也緊隨着曹智身後浩浩蕩蕩的進入了這仲氏帝國的最後一座皇城內,城內城外瞬時擁滿了曹軍的身影,最後殘存的二三千袁軍早已在如此強大的陣容面前,土崩瓦解,不知了所蹤。
此刻的曹智一臉的冷漠,沒有一絲笑容。看見跪在身前託着自己官印乞降的袁胤,也想沒見到似的。
張郃還有鄧艾等也同樣沒有絲毫笑容,衆人就這麼直接朝仲家皇帝的最後“皇宮大殿”走去。彷彿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袁術肯定在這個地方一樣,而曹全體將士,因爲幾乎不用他們打什麼仗了,此時也是全神灌注的看着這座土包上的房子